滴水漾天 燧火如星(1 / 2)
浩瀚海天长浪欲登天,万里青山,飞鸟逐云起,星空横亘亿万里,繁星涌动,它们在悲泣么?不,或许是在希冀。
天地在悸动,无人知,有人明。
一盏青灯,引月明天路。
提灯人行走于幽冥,苍老的面容满是岁月的痕迹。
古老的灯杆写尽古老与风雨,满是老茧的枯手自黑暗伸出。
浑浊的眼眸抬起,其中有岁月倒转,有山海倾覆。
乾坤日月,一灯映之。
发黄的眼眸看不出神色,老者驻足了片刻,似是沉思。
脚下的道路如同水面荡漾,圈圈圆圆,波光粼粼,归于平静。
……
遥远的星空满是被厚厚的灰尘封存的岁月,孤单的坟墓无碑无名。
一杆歪斜着的木枝泛着黑,不知风化多少载的黄纸依旧那般飘荡着。
星空没有风。
……
破败腐朽的骨爪自漆黑的海洋探出,巨大无边的锁链被拖拽上岸。
看似柔软的沙滩海浪拍击却发出金铁之声,诡异无比。
锁链拖拽的声音混杂着海浪却还是那般清晰无比,直透灵魂。
尽头是一座倒塌的宝塔,破落的金顶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若有若无的气机混杂着死气环绕着塔身。
……
“老道,给我算算今天的运势。”
“诶诶诶,小子一点礼貌也没有。”
啪嗒!
铜板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
“诶,老板要算啥?贫道我天下大事风吹草动皆知,算天算地算……”
“得得得,快点的,小爷赶着去回本呢。”
破旧的龟壳熟练的吞吐几枚铜钱,神秘兮兮的老道士熟练无比的摇动着龟壳。
“老爷,今儿……”
掉落的铜钱在桌上打了个转儿,随即滚落在地,不知掉入了哪个缝。
老道微眯着的眼眸倏地睁开,浑浊之中有隐晦的精光打转。
“不算了不算了,收摊。”
老道猛的起身,放下手中的龟壳便离开了摊位,连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惹得来算命的青年一阵摸不着头脑。
当青年目光再次转回,老道的摊子早已消失不见。
“我就知道,绝处必有生机,道爷我……”
未等话语说完,一口浑浊的黑血自嘴角溢出,染黑了衣襟。
……
有人望天,有人算天,有人偷天。
山入云霄舞云霞,金銮引凰耀九日。
许辞一言不发,一步一步走着,眼眸在四周的景色驻足,即便它们在脑海中描绘了千万遍。
一草一木,一树一花,皆为忆画。
曾经的他颠沛流离,不曾有过一处真正的落脚点。
最初的他,一柄铁剑,一缕臆想,便是头也不回走上了不归路。
尸山血海有他的一份,繁华峥嵘也有他的一份。
走过很多路,做过很多事,更见过很多人。
一人出家门,两人并肩行,三人把酒欢。
埋藏于岁月之中的记忆一笔一笔刻画出来,虚假却又真实。
长长的通天阶前,许辞驻足,闭着的双眸微微颤动,这条路太长太长,那是他一生走过的长路;这条路太短太短,一眼到头,孤身一人。
许辞踏出脚步,迈上第一阶。
“小家伙,家里人呢?”
“没了么?那……拜我为师可好,我教你当仙人啊。”
胜雪的白衣似那湖中一点泉水,溅起本该就此沉寂的泉水。
冠玉少年,完美的不可方物,却是十之二三,正握着糖葫芦勾着手指好似挑逗小狗般,逗着那城墙角落抱着铁剑的少年。
那暖洋洋的笑容似是山泉,一抹生机卷起沉入湖底的许辞。
许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憔悴的面容难得可见一丝真正的笑意。
又是一步迈出。
“学剑啊?我也不太会啊。”
冠玉少年抵着下巴,一脸老气横秋嘀咕着。
“得得得,教你教你。”
少时的许辞是那般倔强,如同狗皮膏药般抱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少年,将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他的裤子上。
“小崽子又偷喝我酒!”
少年许辞总能被变着法子吊在树上打着圈圈,但他却总能死猪不怕开水烫去偷偷摸那紫色的大葫芦。
……
第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