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奔云兽的秘密（2 / 2）

司马博闻言大怒：“合该此劫？什么叫合该此劫？简直一派胡言。”

“本来府君死在堂上，尚有家小。闻听此讯，乡民冲入府台，将一家老小打杀殆尽，连那府君未满月的幼子都摔成一滩肉泥，只是……”

道人呵呵冷笑：“只是他们最后也没几个活下来，城外朝廷大军围城，为防蔓延出城即被射杀，只能和老道一样，在城里苦捱。”

洛易吸了口凉气，想象那个场景，简直人间炼狱。

看了一眼缩在一旁，脸上还有惊恐之色的瞎眼女童，他脸上未生异样，心里却生出一丝不可名状的愤怒。

庆云宗无妄峰接云殿外，一道金光飞驰而来。

那金光在殿外一敛，显现出一个光头少年。

少年浓眉大眼面容粗犷，身形微驼，却着了一身文士的长衫，大袖飘飘，简直不伦不类。

少年在殿外站定，躬身行礼，朗声道：“徒儿燕真，参见师尊。”

殿门里走出一个红发道人，和何蛟长老面容仿佛，高立玉阶之上，俯视正行礼的燕真：

“召你前来，是有讯问。先与你说明，事关重大。不可隐瞒敷衍。”

“前些日子，你是否捉了一对奔云兽？”

尽管心中疑惑，燕真依然恭敬答道：“师尊在上，不敢欺瞒。一月前弟子在潜山遗迹确是捕住一对奔云兽，只是前些日子，被外门肖冲师弟用半部《合阳经》换走。”

红发道人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他为何要换？”

心中疑惑更甚，燕真老老实实道：“启禀师尊，肖师弟说下月就是他父大威皇帝生辰，这奔云兽乃祥瑞之物，要献于他父。奔云兽虽然稀少，只是一物罢了，但那《合阳经》是他肖氏家传绝学，虽然只有半部，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红发道人按捺不住，勃然大怒。

“你这蠢货都知道两物如此不对等，人家不知？你以为就你聪明能占便宜？你眼下已惹了大祸还不自知，当真可杀。”

燕真看师傅发怒，心里有些惊惶。立时跪在尘埃。心里却不服气，难不成这肖冲告上门来？只是这换东西你情我愿，就算是吃亏了岂有反悔的道理？

不过却是知道万万不能顶嘴，本宗其他师承也就罢了，无端打杀了弟子宗门也会责问。但自己师傅是何蛟长老的次子何无忧，长子何无愁已经身亡，对现今这个唯一的儿子溺爱非常。真要打杀了自己只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给自己伸冤。

红脸道人在台阶上踱了几步，一脸恼怒，恨恨道：“掌教至尊已下了法旨，要斩肖氏三族，你知道不知道？”

燕真不敢抬头：“这几日已经知道了。”

“奔云兽确是不算什么，却有个用处，可以寄托元神，他是料定自己要死，和奔云兽互换魂魄已经混下山逃回大威了。现在就剩下个痴痴呆呆的躯壳在外门。亏你这个孽障还在此沾沾自喜。”

燕真大吃一惊，他确是不知道奔云兽还有这等用处，不过心思一转，还是有些不明：“师尊，那肖冲凝元都不到。怎么可能会这移魂之法，是不是……是不是师尊也被蒙骗了。”

红脸道人一听此言，更是怒火中烧：“你这蠢物，那肖冲一国皇子，在外门带了多少仆役上山，中间混两个野修妖人很奇怪吗？他不会，那几个妖人不会吗？你以为，我这消息怎么来的？告诉你，外门肖冲党羽已经一网成擒。包括那落日峰的长老，私放弟子下山的执事，已尽数收押。”

有点傻眼，燕真确实没想到此节，这算是坏了掌教谕令吗？恐怕真要大难临头。

何无忧看了一眼燕真，其实心里没有看上去那么愤怒，掌教至尊会过问这种屁大的事？自己徒弟也算是无心之失，不过才下山两日而已，那带走奔云兽的外门弟子不过凡人，能跑得了多快？

让他暴躁的是这事又被浅月宫知道了，那贱人又在父亲面前讥诮了几句，惹的父亲大发雷霆，正好又是自己的徒弟提供的奔云兽，才跟着吃了挂落。

想到此处，何无忧深吸了口气，总算声音平和了点：“你这孽障，现在给你个机会，那肖冲两日前才被两个外门弟子带下山去，其他不论，把那肖冲的魂魄带回来。”

燕真伏在尘埃口称领命，心中实在郁闷。

自己就是简单的换了个东西，怎么就惹出个祸来？

沉吟了片刻，何无忧又道：

“罢了，我与你一道去吧。”

“不敢请师尊劳动，两个外门弟子，十之八九并不知情，就算反抗。也不是我的对手。还请师尊在山上安坐。”

“燕真，你天天穿个儒衫四处招摇，实是并没有变得聪明，肖冲既然有此谋划，难道他父不使爪牙接应？说你是蠢物还真没冤枉你。”

“……是，师尊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