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三庆班（2 / 2）

“秦班主，我们唱的主要是黄梅小调，虽然昆腔也融合进去了，其它看戏的人还好，可老太太，好像是听不见还是怎的，竟然一连三天也不见露脸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不管怎样，要是老寿星她不露脸，我们三庆班就算栽了，太湖这地方我们三庆班就没了立足之地……”

“嗯……，这三天，只要是台柱子都轮流上了，不管是小丑，还是花旦、小生、武生、大花都上了……，老寿星不露脸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照这么说，我三庆班就要栽了……”

“我看也未必，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秋月姑娘说道。

“说来听听？”

“不是老太太耳朵不行吗，大声点不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的黄梅小调、昆曲唱腔很是委婉，若大声唱出来，那就不是个味了？”

“来个狠法子，让那新来的赵封丘去……”秋月还都没有说完。

班主秦相玉这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才一个后生，进班子来才一个来月挂零，就连师傅都没有正式拜过，拿什么去唱？”

“没拜过师，拜你就可以啊……”

“还是不行，那就没有办法了？”

“恒生、寇马，你们说说怎么办？”

“事已至此，都想不出好办法，不如就依秋月说的，就让赵封丘上场去一试……”

汆台都已经打过了，这天是新年正月初一，戌时，台下的人等不及了，已开始起哄，如不再让人上场，场面就无法收拾。

三庆班后台，三根香，秦相玉端坐梨园祖师爷画像前，赵封丘一化上妆，端上香茶，秦相玉接过香茶……

随着一声锣鼓，“哐吃哐吃……”

“咿……呀……”赵封丘这一声喊出，直冲耳膜，可把寿星老太太也惊到了，原先听了三天的戏，在老太太听来就像蚊子嗡嗡作响，今天这一声嗓子喊得，把老太太的精气神一下就提了起来，在场看戏的人也从未听过这么震耳的声音，看戏的人都被赵封丘一嗓子给惊到了。

台下鸦雀无声……

“咿……呀……”又是一声，“……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啊……听根苗……”

“好……，老太太终于听清楚了，一高兴，大叫好起来……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

很多老戏票一直听听黄梅小调、昆腔的，哪里见过如此这样浑厚唱腔，赵封丘把自己亲身遭遇，用弋阳腔的高亢唱在了其中，直冲心扉，老寿星八十岁了，也是一个经历好多事的人，老太太能从声音里感觉到唱戏之人内心压抑，喷发而出。

“好……，好……，老寿星打赏了，老寿星打赏了……”

“……四通鼓，把兵交，上前个个俱有赏呢，退后难免（就吃一刀。众将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啊……劳……”

“台上唱戏的是哪位，老太太要班主报上名来？”

台上传话人，找到班主秦相玉，言道：“班主，班主……”

秦相玉没想到赵封丘会如此叫好的，连忙问道：“什么事？”

对着秦相玉一作揖，言道：“那小兄弟还没有艺名呢，请班主赶快赐名，我也好回话不是……”

“赵封丘的唱功高亢，力达耳内，艺名就叫高立刚如何？”

“此名好，好……，那我前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