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起伏挟裹留酒迹(1 / 1)
荈沨想,自己的遗落,其实正是应和着那些气息在时间中越沉越深的过程,它们是一直停驻于人们的血脉的,可虽从未变远,却着实是疏离了。人们被权力与时代裹挟着,而他自己,不知不觉,也被人们裹挟了,裹挟了不短的时间,甚至,把关于这如风朗朗事物的记忆,不知扔到了哪个角落里。
他的世界从未受到过什么挑战,也就从来算不上独立,就像他懵懵懂懂不知持续多少世代的心,不知不觉地,附和了外面纷纷扰扰的隔膜与放弃。
荈沨也想起来自己对沥醨的气息最开始的印象了,那就是一种毫不拘泥的超越,穿跨关山,睥睨时间。荈沨大约能感觉到,这种液体,被心怀自由的人们当做借口,世世代代的精神和在其间,流传了许久许久。
它作为一种逃避与依附被给予,却终于可以在某些人处,开辟天空。
“这些变化反映的,不过是他们被时俗裹卷,对孰轻孰重的权衡判断,甚至有一些,看的只是利弊而已。你看他们如此自负,把人都分着阶层,可真正能划分出三六九等的,只能是一丝不苟的规定,或者考量着绝大群的生存或神义。剩余那些,就全都只能是可怜可恨之人的自以为是,肤浅又可笑的念头罢了。”沥醨的声音有些不以为然,也有些不以为意,清清冷冷的,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好像悬在了另一个时空里。
“你可以暂时地,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看这人间事,不必对他们太认真。”这似乎是一种引领或开导,沥醨可能笑了笑,调遣出一阵声音浅浅的气流,然后,他的愤世嫉俗到此为止了,“还好,他们也只是走个过场,没把自己的话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