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见归超逸回絮景(1 / 1)
荈沨看得入神了,他几乎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许,他们被流水裹卷了,被山石倾覆了,但其实,他们只是回去了,他们一定不会想走,但时间也一定不会够用。他只能为他们祝愿,他们的后辈也会来到这里,一代又一代,以着他们与前辈的名义。
荈沨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之后,是睁开眼睛的感觉。
那一段短短的时候,荈沨的眼睛里一定什么也不会有,所以,把沥醨的影子整个儿倒映在了里面,很清透。其实,荈沨一下子还没能回过神,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描摹起沥醨的影子,然后,比对了那些人。很快地,荈沨就知道了,沥醨的样态,正是那些人心中深处,最最向往的样态:是洒脱随性的生活,豪气干云的行止,自由而超逸,谁也干涉不来。
荈沨的注意力暂时还移不开,而现在的沥醨,看起来更散漫了,他换了一株竹子靠着,就在荈沨的身边,轻轻甩着指尖。
“你那里太安静了,弄得我浑身不舒服。”荈沨听到沥醨这样带着笑的抱怨,他承认,自己那里确实是这样,不适合沥醨这样的家伙久呆。大概,这次是自己占了便宜吧,他没流露出什么反应,似乎还有一半沉浸在方才的情景里,没能拔得出来。
不一会儿,周围又开始充满声音了,但却不再是那种浩大的,疏阔的,而是沥醨的絮絮叨叨,还有被他晃响的酒坛。
“早知道我就不看你那里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啊?不会这么不胜酒力吧?我才戳了一下额头,就醉了吗?”
在这样声音的底色中,荈沨的感觉似乎也隔着很远,飘飘忽忽地,自己那还不愿意动弹的一部分,也许正停留在一片广阔的、沙尘吹过的土地间,正从一个暖和而厚重的梦境里缓缓复苏、归来。那是一种一点一点活跃的过程,直到攀升到了正常处,甚至,攀到更高一点的平台。
荈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醉,可是,这基本上复苏完全了的情感,敏锐地捕捉到了沥醨话语间半开玩笑半讥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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