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2 / 2)
可是关于这些,他讲的时候却是直接信口说了,“天上掉下个坛子。”
看着沥醨那得意的模样,荈沨就知道,这个故事好比说书,随机掺假……
然后,天上开始打雷。
“这叫天生异象,昭示休祲。”沥醨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待了那么久的地方,沥醨当然仔细打量过,他从没想过那条云龙真正转起来的样子。
它转起来的时候,道道的紫弧度在其间穿梭,闪到外面,却变成耀眼的白亮,仿佛水也跟着转动,甚至,山的纹路在一起流淌。
那样的雷霆积淀着,渐渐分成了两色:黑色、金色。沥醨看着它们,觉得它们在书写规矩,两重规矩,一重在此,一重在外,两处的规矩都简单,也都雷厉风行,很合他的心意,可那雷声渐渐轰隆起来,还是让他心如擂鼓。
他看见这里的规矩:离开了就很难回来,赠他一件可以带走的物件,他自己循着心看,就是那酒坛。
他也看见外面的规矩:道义是一代代人的认可,所以不能欠;本性是自己的立足之地,所以不能迁。
那一道道雷电穿梭而下,交织成闪亮的罗网,又仿佛是倾塌的天,沥醨觉得那像一个茧,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住,一触即收,他就已然到了外面。
沥醨站在一片并不繁华的地方,且很有朴素的气质,小道旁还漂浮着车马刚过的烟尘,周围两座歪歪扭扭的低矮房子,破了洞的帷幔随着风一漂一浮,看起来就四面漏风,好像是拿树枝架起来的,配上那稍有些秋色的枯黄远景,一股浓浓的人间气息。
而再远些的地方,有很稠密的人烟气,还有他最熟悉的酒气。
沥醨之前从不觉得自己盼着外面,他把下山当一件自然的事情看待,可真到了这个地方时,他心里的舒畅,用言语说不出来。
他又掂了掂手里的坛子,环顾周遭,觉得自己出来的方式古怪,莫名其妙的,连出口都不知道在哪儿。
“我打雷,你下雨,但怎么这么不配套呢?”讲着讲着,沥醨摊开手接了几滴雨水,看它们在掌心的凹处汇集成一眼深潭,周围的雨丝还是那样细细密密,不徐不急。
作家的话:
你且看他出去(=^^=)~~~
(再不让他出去,我都觉得对不起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