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书院（2 / 2）

“为什么想着跑到这里收学生呢。”

“自开科举以来，早已划分成士农工商的四个等级，农民虽然排在第二但确实最穷苦的的存在，在太平点的日子里还能过着勉强果腹的日子，一旦发生战争，天灾他们就是最先的利益牺牲者。科考是他们能够抓住机会改变命运的最稳妥最简便的一种方式。而且我在官场呆了五年，深知进入官场的学子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存了报国之志，但到头来或是碌碌无为，或是没有守住自己的本心，要么做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想要为百姓做事反倒成了一件难事，我想从小开始让他们明白百姓生活不易，到时候等到他们进入官场时想必会多为百姓考虑吧。”

“话虽如此，但是科举选拔是何种严苛，他们当中最后才能有几人真正考中进士进入官场的，若是没有才能这样日复一日，不但不能养家反倒拖累家人，你从中选几人就可，为何要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找学生。”

“我虽不能保证他们全部都通过科考，但也不能说读书毫无用处，小孩子能够通过读书明理明辨是非，即使他们连秀才都没考中在以后他们的为人出事中也是有帮助的，只要有孩子想学我就尽我毕生所学去教。”

程文何尝不知道科举的残酷，几十万人才取百余人进士，秀才虽然相对多些但一个县能有个一二十个算是相当不错了。在程文的想法中，书可以改变命运，可以拓宽眼界，对于那些没有天赋的孩子可以试着引导去走走别的道路。

李静安知道程文的内心所想，笑了一下，对着程文坚定的说：“那就开一家书院吧！”

“名字就叫庇寒书院如何？”

程文怔了一下“避寒？何意？”

李静安把玩着一柄白玉箫，语气轻快道：“自然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庇寒”，我知道程先生不单单是为了这些孩子考虑，更多的是希望能真正有一批为百姓做事的官员，等到这些孩子步入仕途这天下又是怎样的一副景象犹未可知，与其为遥远不确定的将来筹谋，倒不如从这马上要步入朝堂的学子入手。”

李静安看到程文愣在原地久久不语“先生不会觉得我太过功利了吧。”

程文摇摇头，苦笑着开口：“不会，我其实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建一个书院的费用我实在是出不起。”

李静安爽快道“这个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山长我另有人选。”

“这倒无所谓，那费用和那些孩子你怎么打算？”

程文对不是自己当山长不在意，只是还是想要按照原先的想法想要收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自然按照先生原先的想法一并收入书院，至于费用方面束脩全免，只需自备伙食费，而且到时候前十五名会有不同层次的奖励，书本和纸笔墨的话现在还不清楚能不能提供，到时让人核算后再商议。”

“而且除了有关科考的方面，我觉得也可以让那些对医术和习武，以及农学，百工感兴趣的学子学习这些东西，对于那些科考上没有天赋的学子又是一条新的出路，你觉得程先生？”

程文心中重新审视李静安，这样的见识和气度远非常人所能比，发自内心的拱手向李静安行礼“殿下大才，思虑周全，文愿听从殿下差遣。”

李静安扶着程文的胳膊，将其扶起来“先生严重了，我只是因为正在让人建女子书院，想着里面的预期设置的格局，恰好想到罢了。”

“女子书院？可是和北宫女子学堂一样？”

北宫女子学堂是汉和帝亲自邀请《汉书》的作者班昭为后妃们讲课，并要求所有嫔妃包括皇后也要准时听课。由于该学堂位于北宫，姑且称之为“北宫女子学堂”。

李静安坚定的说道：“不是！布局和刚说要建的男子书院差不多，只不过她们没法儿参加科考罢了，我建女子书院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教授贵女的，而是要希望她们可以像男儿一样去闯出属于她们的一方天地！”

程文没有说出否定的话，只是叹息道：“这将会是一条很艰难的路。”

“我知道，古往今来套在女子身上的那套枷锁太久，太重了，但即使再难我也要撕开一道口子！”

“我要这世人明白，这天下不只是男儿的天下，女子亦可有所作为!”

“殿下，可曾想过问鼎天下。”

程文十分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在程文看来太子去世以后，如今的皇子只齐王一人，皇上的身体算不上多好，但是齐王为人怯弱，能力一般，做事有时候又左右摇摆不定，外戚的势力又十分强大，而且大燕如今又面临外敌，要是齐王登基这天下很难坐得稳，若是这样那些野心勃勃的宗室必然想要取而代之，到时必然又是一场混乱，于国于民不利。

“从未！”这就是李静安的真心话。

“我要的只是护卫北境罢了，当初选择来到这里，只是想要单纯的完成兄长未竟的念想。兄长自杀前还一直在担忧北境，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抛开兄长的念想，我是真心想要护卫百姓的安宁，仅此而已。”

程文在京为官的时候，听人说李静安公主和太子的性子很像，如今看来倒不怎么相像，不，确切的说他们的最终的目的是相同的，但是性格做事方法倒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