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充能（1 / 2）

万策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在天机的界面内翻来覆去，也只得到一句“天机充能形式为任意”。

有心回外界试试，但其实万策现在根本没有退出按钮。只好先过完剩下的时间，看看能量耗尽之后会不会自动退出。

……

莉莉丝被绑在火刑柱上，听着四周汹涌的骂声，望着民众憎恶的面容，毫不在意。

她只在意面前的老师。她追逐了老师的身影一辈子，最后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却因天降神迹一败涂地。

妮克丝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莉莉丝昂起头，说：“我没有输给你，是神太偏心！”

妮克丝回道：“神是博爱无私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普通血族也是神的子民。既然时机到了，自然该解放他们。”

“我不明白！”莉莉丝逐渐激动起来，“明明你也是旧圣徒，难道不会厌恶那些下贱的罪民？你难道不会享受事事都有奴隶服侍的感觉？”

“那是不正确的事。”妮克丝平静地说。

莉莉丝恨恨地说：“当年奴隶制度就是你定的，现在装什么无辜！”

“……莉莉丝，当时正确，不意味着现在正确。理论和制度要根据现实的变化而变化。”妮克丝叹了口气，“这些我明明都教过你。”

莉莉丝忽然平静下来，就好像刚刚的歇斯底里都是伪装一样。她凝视着自己的老师——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母亲——良久，才说：“是的，是的，您永远高尚，永远正确。可是神子的目光永远只会注视世人，什么时候能看看身边呢？”

妮克丝沉默半晌，说：“没能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我很抱歉。”

火把被丢下。

烈焰逐渐吞噬了妮克丝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位旧相识。在莉莉丝之前，第一批圣徒都已经被处决。

望着火光中蒸腾的血气，妮克丝不可避免地陷入回忆之中。

这根火刑柱，烧死了当年抱她回来的人，烧死了当年为她摔断腿的人，烧死了她最得意的学生。这些人原本是她的手足亲朋，后来是她的左膀右臂，也曾算是血族进化的先驱；现在却在时代的浪潮中成了她的敌人、血族的罪人，一切旧情和功劳都被付之一炬。

在莉莉丝彻底被蒸发之后，妮克丝仍然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她望向天空，呢喃道：“神啊，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正确吗？”

万策瞟了眼倒计时，用风把云聚到一起，在天上形成一道弧线。

文明的领航者望见晴空中突兀浮现的微笑，怔愣片刻，也安心地笑了。

下一瞬间，浮云和流水停步，炊烟与麦浪静滞，世界就此定格。

……

万策被弹出了天机。

此时他站在原地，稍微动了动，颇有种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感觉。习惯了没有实体、身怀伟力的状态，再回到孱弱的肉体中，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万策再次望向桌面，那个土盒已经消失不见。脑中的菜单此时只有一行字。

请充能！

他绕着方桌转了两圈，没看到任何类似接口的东西，颇有种狐狸吃刺猬的棘手感。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万策拿出来一看，是天气预警——今夜有特大雷暴雨。

万策眼前一亮，琢磨了一会儿，心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爬上祖宅屋顶，把避雷针薅下来，立在了天机的桌面上。随后走进里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睡大觉。刚才还不觉得，一沾到床，疲惫立即如潮水般涌来。

万策没两秒就进入了梦乡。

……

轰！

万策睁开眼，坐起身往窗户外望去，险些被闪得睁不开眼睛。

轰轰轰！

仿佛方圆几百里的雷电都被引到了这里一般，几乎一刻不停的电光和雷鸣简直令万策怀疑自家院子会不会被掀翻。

轰轰轰轰轰！

万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心想避雷针肯定没有这么夸张的效果，应该是天机自身的特殊导致的。立避雷针可能有点多此一举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

虽然这里是小地方，但这么明显的异常……万策想到这，有点头疼，村里的人来问还好糊弄，要是专业人士来调查该怎么解释？

充个能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这一波能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