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取剑片（1 / 2）
决溪的剑夹杂着火焰的光辉随着呼啸声径直的朝着那个少年飞去，强大了灵力充斥着决溪的杀意。
那剑停在了那少年身前一尺的地方，悬浮着和他对峙。
那少年没有了起初的那种生机，面色看起来有些阴暗，眼神变得空洞，似乎呆滞了很多。
“你还不肯现身吗？”
决溪对着庭院内大喊了一声。
原来在杜衡他们离去没有多久的时候，杜衡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随口问了句“那，那个人是谁？”另杜衡没想明白的是，那天的那个烟雾之中的人到底是谁。
他起初以为那人是他的妹妹，毕竟二人如此相似，可是就在方才他看着决溪将剑抵在那女子胸前的时候才猛然的发现，那女子的右眼下并没有那块泪痣。
决溪先是一愣，因为往昔她取得每块剑片的时候，体内都会恢复一股熟悉且强大的灵力，可是取得这块剑片之后却没有那种感觉。
“我们还是被骗了。”
“什么？”
决溪这次没有再怒气冲冲的只身返回，而是和杜衡锦忆二人一起徒步朝着那个庭院赶去…
“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眼睛。”一句冷清的声音从杜衡的身后传来，杜衡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股浓烈的烟雾正在朝着这边卷来，而那声音就是从这股浓烟之中传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庭院内都被烟雾环绕。此时决溪也收起了那悬浮在少年身前的剑，因为在烟雾来临之时那少年便已经随着烟雾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了。
不等的杜衡震惊之余，那烟雾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影。
那披散着的长发，竖心眉下的垂眼和薄嘴唇，都和之前他们所见到的那个少年的妹妹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她的右眼下有一颗乌黑的泪痣，和那少年左眼下的泪痣相互对称，她的声音清冷，眼神清澈，浑身吐露着一种孤独清高的气息。
“我居然还以为骗过了你们。”
“确实，我们几乎已经信了那少年的话。”
“他说的都是事实。”
那女子嘶吼了一声，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有点喜怒无常。
“是他认为的事实，不是全部的事实。”
决溪已经开始笃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那女子冷笑了一声。
“和那少年说的相反，事实上在那修罗场中，是妹妹杀了哥哥。”决溪质问着她。
那女子咳了一声，从她的嘴里冒出一股淡淡的寒气，她连忙用手捂在了嘴前。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抚媚，做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是啊，是我，是我亲手杀了我哥哥，哈哈哈哈哈。”她捂着嘴巴哈哈的笑着。
“他还以为他保护了我，我就会好好活着，哈哈哈哈，那些人都该死。”她又一反常态，方才的那种抚媚、柔情截然消失。
她走到杜衡的身前，围绕着杜衡转了一圈，她上下的打量着杜衡。
“要是哥哥还在的话，他也该是这般的神采飞扬吧。”
杜衡下意识的后退了了两步，连忙摆摆手“啊，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那女子又是大笑了两声一转身朝着庭院内走去。
决溪撇了杜衡一眼连忙也踏入到庭院之内。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黑蛋。”锦忆调侃了一下杜衡便拉着杜衡一起跟去。
“她刚才自己说的啊，还夸我来着…”
“你们看，这就是我家，都一样，还是一模一样。”那女子围绕着庭院转了起来。
烟雾中的庭院许多东西并看不清，只能看个模糊的影像。
“这里，我母亲过去坐在这颗树下给我们织过衣服。”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抬头看着那颗树“我哥哥在这上面给我摘果子的时候还不小心摔下来过。”她说道这里不禁又露出微笑，好似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之中一般。
“这里，小时候夏天的时候，我父亲就是坐在这口水井边给我和哥哥洗澡。”她指着一口井看的入了神。
“也是这里，我母亲被人抬着扔到了这口井中。”
她回头看着决溪他们，眼中含着泪水。
“是我看着的，我哥哥也在看着，她就那样像是被人丢垃圾一样丢到了这口水井内，你们明白吗，你们经历过吗？”
杜衡心头一颤，他看着疯魔的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那女子看着一言不发的他们又接着说道。
“那时候我和哥哥还是普通的农村人家，一家四口生活在这个庭院之中，整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哥哥时常带着我去后山的溪边抓鱼，母亲就在旁边洗着衣物，看着我和哥哥在水中嬉戏。
“有时我们会坐在院子里赏月，会在夏天的夜晚里去山顶看星星，去稻田里抓青蛙，去闻秋风带来的果香……”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仿佛置身于其中。
“这太久了，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有点想不起来了，他们就在我的记忆里，但又离我很远。”
她朝着杜衡他们走来。
“那时候我和哥哥还小，只听闻新帝登基，百林悦做了皇帝，他荒淫无道，嗜血玩乐，那些他的亲王在这些偏远的分封之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看着决溪“在他的统领下我们都是奴隶，是供人取乐的奴隶。”
“他们搜刮着我们农奴的脂膏，用我们的血肉去支撑着他们优渥的生活。”
“那些权贵给我们铐上枷锁，哥哥和父亲成为了修建修罗场的奴隶，而我和母亲！我和母亲…”
她说道这里有些哽咽。
“他们甚至连糟蹋我的母亲都不会，因为他们嫌她脏。”
“他们使唤着那些奴隶，让那些奴隶用畜牲来羞辱我的母亲，来羞辱…来羞辱我…”
她说道这里咬牙切齿连杜衡也撰起了拳头“可恶！”
锦忆甚至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此刻的她无比同情眼前这位女子。
“这又有什么呢，后来我的父亲在工作中活活累死，哥哥逃了出来，想要带着我和母亲逃走，却被那些追来的人堵在门口。”
那女子咬牙切齿的述说着，周围的灵力也在汹涌的波动着如同她的内心一般。
“他们让那些肮脏的人在我和哥哥的面前羞辱了母亲，他们掰开我和哥哥的眼睛把我们按在地上看着，就那样看着啊，看着我们不堪的母亲，看着不堪的自己。”
随后她指着那口井“母亲被他们折磨死了之后，就被他们丢到了那口井内，而我和哥哥也被他们带走了。”
“你们被关到了修罗场，从此不断的每日进行着各种决斗。”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每两年挑选一批人，不停的在修罗场内进行格斗，直到两年后活下来的一人，给他自由的权利。”
她把手伸到空中，似乎想要抓着什么东西，却只是抓了一把空气，她又将手摊开。
“自由啊，多么渴望又虚无的东西。”
“自由离我太远了，直到两年后，我成为了那唯二活着的人，只要我将最后一个人杀死，我就可以获得自由。”
她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和那人缠斗起来，没人知道我在铁笼里的那两年经历了什么，我只想活着，只想自由，可是对面那个做为唯二活着的人实力怎么会弱，就在他跳起来，持剑给我最后一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左眼下的泪痣，那是和我一样的泪痣。”
说罢，她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下的位置，那是她泪痣的位置。
“如果我没有这颗痣多好，这样他就不会认出我，不会丢下手中的剑，不会撞向我的剑，也就不会死。”
“所以在你创造的幻境中，陪伴在你哥哥身边的你，你抹去了她的那个泪痣。”决溪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我欠了哥哥一条命，我该怎么面对他呢。”
“所以你也并不是想要利用你哥哥欺骗我们，而是你利用剑片制造了一个幻境，在幻境中复活了你的哥哥，并且修改了他的记忆。”
“是的，我没有办法面对他。”
“你就这样孤独的生活了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