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重量(1 / 2)
234年,战火烧到我所居住的城市。那里不是我的家乡,而真正的家乡在哪里,都已模糊不清,可能老一辈人还为大抵记着。
父亲总是开玩笑说:“今天可以在a国地图上看到那个音译过的尚可认出的地名,明天兴许就跑到b国翻译的不太好的地方去了。”
我们一家子已经不知辗转过几座城市了,每经过一座都是飘着死人灰和硝烟的废墟,在这场逃亡中,若是不多会几句“他国”语言,可能就会死在过检查站的路上。每天在中午几个小时内控制城镇的某国军队会分发一些慰问品,以搏得人心,他们大多是大摇大摆的开着宣传队驶过城市“原来的主街”,这时会有一帮难民不顾死话的凑上前去摇旗呐喊,车上自鸣得意的兵士就会扔出几块硬邦邦的面包或是发霉的饼干,民众就为了那几口吃的,每次散会之后都会留下几具尸体。
有被军车碾死的,
有被醉酒的士兵开枪打死的,
有被难民趁乱打死的……
一般到了夜晚,中午那些耀武扬威的军队就会老老实实的躲过掩体和防空洞,如果一顿轰炸之后,听到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他们就会望风而逃,只得留下几个走不动的伤员。
此时灾民们便折断了自制的小旗,换上了新的即将到来的“主子”的“国旗”。冲进藏匿伤员的房间里,把他们一个个毫无理由的钳掐死,就像中午那群士兵边杀他们边分食物一样。然后无不你拿走了面包,我夺走了军绿色大衣,他抢了一盒湿漉漉的香烟……
于是,我又得以看见同前一天中午一样的景致。今天一群人大呼小拥的歌颂着新到此地的年轻军队,他们看得出军队装备优良,人数众多,于是便叫喊的更卖力一些。
一个小孩有些磕巴的唱着它们国家的军歌,他的父母怕车上的人听不见以至于没有食物可分,便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肩上。
这回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孩子稚嫩的声音把一首粗鲁的军乐哼成了一首童谣,一首让人们回想起二十年前的时代的童谣。
正当灾民和军士们沉浸在这犹如世外之音的时候,一颗炮弹飞来,所有站在马路上的参与者与看热闹的人都化为灰烬。
一股强劲有气的热浪撩起我的刘海,那感觉像是几百条生命转瞬即逝又对我呼出来似的,我愣在窗边,母亲问发生什么事了,我连忙说没事。
我正在给年迈的母亲喂药,此时“家门”被人撞开了。
一群黑压压的士兵出现在客厅。
我刚想站起来,父亲就拿着猎枪迎过来了,示意我继续喂药。
“怎么了,诸位先生们,有什么要紧的事吗?”父亲直视着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像军官的人说道。他们身上的茶绿色军服我不认识,可能是刚刚入城的军队。
“打扰了。”那人观察到我家良好的景致以后,稍微收敛了些。
“我们一家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或组织,不是反动分子,不是逃兵,不是叛国者,不是狂热分子,也不是敌国间谍或是什么在逃总统,这你放心。”父亲一口气把所能想的出来的都说了来。
母亲的嘴似乎动了一动,我赶紧捂上她的嘴,对她疯狂的使眼色。
“嘭!”桌上的一花被打碎了。军官身后的一个年轻下士开了枪。
“别激动!把枪放下。”
军官喝到。年轻士兵只是把枪口举低了一些。
我那只拿药匙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
“他刚入伍,父母从小就把他遗弃了,有些后遗症,别误会。”
军官解释了一下。
父亲没有吱声,只是同那群入侵者保持着距离。“嗯,我调查一下,你们家应该是有什么有高技术的人吧。”
“我!”我赶紧放下药碗,回身掏出证件给那人。
上面写着“c国帝国理工大学弹道计算研究院副主任。”
军官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给了我
“是个人才,c国签发的证件还是有保证的,这我知道,如果是e国,f国的,那我可能就会不客气了。”
父亲直了直腰板,把手里的猎枪举低了一些。
“明天晚上8:整,上面会派飞艇过来,目的是为g国培养军事人才,以快速取得战争优势,亲属的话我可以为你申请2张。”
我刚想开口,他又立刻补充道:“你必需走,否则想活着看明晚的月亮,还有一点提醒,我们与t国不是“战时友好国家”,这里已被g国接管,你手上的证件都会失效,没有人身安全保障或国际和约保障……
说完军官一挥手,那群穿着茶绿色的军人又出去了。
我半跪在地板上,有些颓废。
“把药给你母亲喂完,我去收抬花瓶碎片。”父亲说道。
现在距离飞艇开走还有半个小时,我和父母们尚未踏出家门一步。
“再不走,他们就会冲进来杀掉你们。”我对父亲哀求道。
“再等等,你别看外面那个灰色的大家伙飘在空中好像很厉害似的,说不到再过一会儿就被哪国的飞机盯上呢。”
“爸,我看过战报了,这附近的别国军队都被消灭了,暂时还拿不到制空权。”!
“再等等,鬼知道他们要把咱们拉到什么地方去。”
15分钟后,父亲的手颤抖着打开了门,外面正下着灰黑色的大雪,闻起来带有一股血和硫磺的味道,天空乌蒙蒙的,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跟上,我们走,你先开手电筒在前面,我拉看你妈呢。“
我提着简单的行李踏着厚厚的雪穿过院子。
雪下的很大,我只听见雪打击在肩上和头发上的声音。
“慢点,你妈需要歇歇。”后面传来变形的声音。我于是放慢脚步。
如此周折了几番后,我隐约听见飞艇轰隆隆的引擎声了。
“赶紧走,快来不及了!”我想抓着父亲的手跑起来,可他却总是若即若离的跟在后面。
飞艇的探照灯光终于穿过层层飞雪照了过来。
现在我看到了飞艇的全貌,它似一个长着短毛的怪物,悬于空中轻轻上下摆动。
“你们来了!走那边。”
那个军官穿着一件黄色大衣迎了过来。
我有些疑惑。
“哦,别见怪!昨天上级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政变,现在那个该死的g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我是……’’
“到底走哪边?”
我焦急的指着远处另一群等待上艇的人问道。
“那边是难民中选取做苦力的,你们走悬梯这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