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祭祀（1 / 2）
早晨，祖清河边慢慢聚起了镇民。
那九位参与祭祀的人已经在河边显眼的祭台上拘束不安地等待着。
弗加乘着小船，缓缓抵达祭台边岸。
查本和玛丽萨站在祖清河中央的石庭上，默默地观望着欢河祭的开始。
“人看来都到齐了……”弗加看向祭台上的九人，点点头。
挥挥手，弗加身后的人走向前去，将其手上举着的东西到弗加身前。
那人静静地弯着腰，恭敬地站在弗加的身边。
那一盒方方正正的盒子里，整齐的摆着九条绯红的纯色丝带。
弗加又挥挥手，后面的四人抬了两箱大木红盒子来到他面前。
箱子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九套用于祭祀的礼服。
七件灰蓝，两件灰白。
礼服的裙摆被截掉了一大块，只留下到大腿根中央的部分。
其带有裤底，前后方裙摆中间开叉，上衣袖子截到了手肘。
这些礼服，可都是从城里定做的，花了不少钱。
“还是在这里。
但是不一样，规则不一样”
弗加冷冷说道，看向面前的九人，面无表情。
那九人的面容忽地难看了起来。
依稀记得那上次的欢河祭，参与了十六人。最终活下来的，却也就只有五个人。
祭神，哪有不流血的？
“你们，可以把衣服换上了。”
冷冰冰的声音穿过众人的耳朵，就像死神的咛语，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七个男人紧张地接过使者送上来的衣服，一拿到手，就开始脱下衣衫换上灰蓝的礼服。
唯独剩下两个女人，拿着递到手中的礼服，犹豫着，不知所措。
那是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和一个只有十来岁的稚嫩女孩。
时间流逝着，待那七人都换好了衣服，一旁的弗加眼神尖锐，一直看盯着她们，神色黑得难看。
就在他憋着脸要说话的时候，拜离司不知从哪儿里，于人群中钻了出来，还拉着一个女人。是梅苏。
这两人高举着布，就站在两个女孩的后方。
密致的麻布完全遮蔽住了，那群令人难受的，注视着她们的视线。
见状，她们咬着牙齿，紧闭着眼睛，快速地将身上的衣物褪去。
在江风的吹拂下，她们面对着麻布，迅速地换上了那雪白的衣服。
亲眼见着两人换好了衣服，弗加的脸色微微缓和。
听到女孩的一声咳嗽，拜离司放心地让女孩门重新回到众人的视野中去。
拜离司收起麻布，带着梅苏重新回到人群里。
难免的，一些男人发出些抵触的唏嘘声。
不过，那些人在看到那匠户拜离司锋利的眼神后，稀少的失望彻底隐藏在无声的人潮里……
弗加往那边看了一眼，没一会儿又将目光重新聚集在那九人身上。
“现在……请向哈鲁萨姆拉冷祈祷。随我一起祈祷”
弗加转过身去，面对着广阔的江河缓缓跪下。
“伟大的哈鲁萨姆拉冷，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我自愿在这一天成为您的祭品……
我的血液，将呼唤您，喂养河流与大地，铸造桑吉的永岁长青”
弗加两手张开朝天伸展，然后起身，再转身跪倒，对着九人身后的太阳，额头与双手触碰大地。
那九人看了一遍弗加的祈祷动作，同时慢着一拍子，随着重复着弗加的动作。
朝着祖清河一拜，对着太阳一拜，直到弗加起身，他们才在半刻后直起身子站起来。
阳光照耀在九人的背后，九道黑黑的影子凹凸不平，就像一把没有柄的钥匙。
忽地，祭台上围绕着九人的圈纹泛起了金黄色的光芒，像是回应了他们的祈祷。
一股热流像游丝一样流入他们的身体。
弗加对着空气拍了拍手，一道微光浮现在头顶，像九条尾巴延伸着漂浮在九人的上空。
那个一直在他身旁弯着腰的男人，举着东西走到祭台前，将手前的九条丝带递了出去。
没人敢接。
“这是祈神带，都带上吧，这样祂也许会对你们友好一点”弗加看着那九人，场面就安静下来。
九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见着弗加就又要开口说话，终于有人伸出手，将丝带拿在手上，其他人也陆续从男人边拿到丝带。
“绑哪里都可以，当然，如果你不想绑的话，放在身上就好。”弗加第一次对着他们露出了笑容。
他们并没有感到其中的笑意，反而有一股冷冷寒气袭来，卷走了刚刚从祭台上传来的暖意。
七个男人犹犹豫豫地，有人把它绑在额头上，有人绑在手腕上，有人把它绑在胳膊上只是没有人敢将其放在身上。
两个女孩则是绑在了头发上。红色的丝带配上白色的衣装。
一种独特的绝旦美丽从她们身上流发出来。
那种美丽总是在临死前最为惊艳。
看着眼前的九人都装扮好自己，弗加点点头。
拍拍手，那九道金光消失在上空，却同时出现在了他们的手上。
金光在他们手上缓缓游动，最后融入他们的身体当中。
弗加：“踩着石头，抵达河中心的石庭。明白了吗？”
简单的规则。却听得他们，微微打颤。
祖清河，是镇子周围最大最宽的河流，镇子最初的诞生之母。
当时对这条河留有一不明不白的传说：
哈鲁萨姆拉冷就是在这里出生与飞升的，这里是祂的生地，我们都是祂的子民。
从这里到河中央，大约有七百米的距离。
这样简单的规则下，倒不止如此浅薄。
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弗加抬头望向天空，“马上就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九人看向弗加略显苍老的面孔，越发恐怖起来。
弗加等了一会儿后，将周围的人都遣散开，留出一道空畅大道来。
几条由石头间断形成的多串小路隐约浮现。
弗加走到被人搬来的皮鼓前，拿起击锤，连对着它猛击七下，同时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