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吸引你的注意（2 / 2）
祝贺推门进来看到这样的画面。
握在纤白手中的茶杯冉冉冒起烟雾，祝女士无害的脸庞微微低垂，浓密且修长的睫毛沾了雾气，看起来像温柔纤弱的大家闺秀。
见到来人，祝女士脸上闪过惊喜，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口红烈焰，笑起来多了几分妖冶。
“小霄过来。”
祝贺默不作声走近，在一步之遥停下，祝女士露出不满，站起身拉过祝贺的手，强制性要他坐下。
柳眉微蹙，担忧问：“还在生妈妈的气？”
祝贺抿嘴口是心非回答：“没有。”
察觉到他兴致不高，神情恹恹，祝女士温婉笑着转移话题，在他的手背轻拍。
“小霄有喜欢的人吗？”
想到叶蓁祝贺目光柔和了很多，祝女士记在眼里，只见祝贺喉咙滚动，眼睛直勾勾顶盯看祝女士。
“嗯。”
“有空带回家给妈妈看。”
“再说吧。”祝贺皱眉略烦操，八字还没一撇，更何况人家还不一定愿意。
祝女士面带笑容拉过祝贺的手起身往里走，走到半人高的窗户，祝贺脚咯噔一下坐上去，窗外是茂密的被压垮脊梁的树梢，灰蒙蒙的一片斑驳的阴影，只有蝉在凄叫。
祝女士：“庭院的花开的很漂亮，她喜欢花吗？”
祝贺认真思考，起初探病叶蓁送花，出院也送了花，应该是喜欢的，于是他点头。
他们没再说话，静静地看外面的世界，屋里古老的碟盘在旋转，只剩下咿咿呀呀的戏腔。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站，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太，只害得百姓困苦颠连。”
悲凉的女旦戏腔唱完后，与之伴随而来的是武打场面，一阵敲锣打鼓。
武生唱：“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伏，穿将令出兵个归营帐。”
听的次数多了，祝贺也能辨别他们的唱词。
咯吱推门声。
贺先生端着托盘走进来：“冉冉，吃完饭就喝药了。”
“苦，我不想吃。”
贺先生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小脾气，把早餐放到床头柜，靠近揽过她的肩膀轻声哄：“冉冉听话，我们会担心的。”
“好吧，那我要吃糖。”祝女士看向祝贺，不情愿同意。
“就一颗好不好，吃多了牙痛。”
“嗯。”
又吃药，祝贺一改懒散的模样，凝视祝女士，她看起来不像生病的人，只是血色看起来比普通人都要白些。
不争的是，她连续吃药很多年，从他记事起，就不断地看到祝女士吃药。
祝贺敏锐察探到女人面无表情乖巧地依偎在男人肩膀，任由他喂饭，然后喂药。
女人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咕噜一口饮入肚子，苦到舌头发麻的药味流转在口腔，借着男人用丝帕擦拭嘴角的动作苦笑。
祝贺心里发空，毫无征兆害怕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懂。
大胆设想，会不会有一天他也需要年复一年的吃药？
那边贺先生在轻声哄妻子入睡，夜里难眠，他的妻子总不时惊醒，后半夜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边倾泄而来，滴滴答答打在窗台，祝贺一言不发合上窗户。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格外安静。
……
“言言，别看了，快帮我看这条裙子怎么样？”
正追剧追的津津有味周言扭头看一眼，连忙点头：“漂亮。”
叶蓁撇嘴，放下裙子，走到她身边坐下，端起果汁喝。
“能走点心不，来来回回就这句话，”
“拜托蓁蓁，你睁大自己卡姿兰大眼睛看，都还多少件了？”
周言放下盘旋的腿，双手捧着叶蓁的脸，转向床那边，上面堆满了衣服。
“言言，你来帮我选，别追剧了。”
周言很想拒绝，毕竟这是她的喜好嘛。
然而事实上，好朋友的终身大事更重要，而且她十分好奇能让叶蓁动心到底是何方神圣。
“蓁蓁等会我帮你化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妆容，保准把那个男迷得团团转。”
周言有种预感，她家蓁蓁离脱单不远了，不然她多年前看的言情小说都白看了。
叶蓁正在为下午的约究竟传送门而发愁，没有精力陪周言贫嘴。
“诶呀，我的蓁蓁，叫你平时陪我看剧你不肯，关键时刻用不上了吧。”周言恨铁不成钢。
狗血偶像剧，观众边吃零食边抹眼泪那种，叶蓁实在欣赏不来。
叶蓁苦着张脸，拿起手机看时间：“别说了言言，书到用时方恨少，欸外面下雨咧，祝贺要来接我。”
被强塞一把狗粮的周言脸色青涨通红，心里无数次问候个遍祝贺的祖宗十八代。
叶蓁把地址发给他，美滋滋的继续挑选衣服，在镜子面前比划。
“粉白那件呗，清纯动人。”周言趴在沙发边上单手撑下巴建议。
“他好像不喜欢白色。”叶蓁扭头看向被单拎出来放到一边的粉白连衣裙，她喜欢这条裙子，但考虑到祝贺，就多了份犹豫。
周言轻嗤，见兴致高昂的叶蓁，不忍心多嘴，心里默默记仇，龟毛的男人。
“浅蓝色那件衬你皮肤白。”
叶蓁举起水杯放置唇边轻抿一口，目光随着周言的话而移动。
“嗯，言言你最好了。”这回叶蓁也满意了，笑眯眯搂着周言。
“哼哼，给报酬。”
周言洋洋得意颔首，顺便帮她整理发型，眼里露出欣慰，双向奔赴挺好的。
叶蓁对待好友从来不吝啬：“必须的。”
周言摩挲手掌，嘿嘿笑卖乖：“我要刷伯母送你的购物卡。”
叶蓁毫不犹豫当即从包里掏出卡递给她：“行，随便刷。”引得周言兴高采烈，拥抱住她，还要给她个亲亲，奈何被叶蓁推开。
理由是别弄乱发型。
有理有据，周言幽怨极了，然而她的幽怨在发酵，直到祝贺接走了叶蓁才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