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吸引你的注意(1 / 2)
时间确实会抚平伤口,但伤痕的存在时久经年岁也无法抹掉的,它不时膈应你,提示着你曾经的伤痛。
祝贺脸色忽而阴沉,手指微颤薅起额前的头发,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他似乎没察觉到,脸色苍白他攥紧拳头猛然站起身一言不发走进卫生间,啪的一声用力合上门,没一会儿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
冲了一遍冷水,祝贺赤裸上半身低垂着头靠在墙壁,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却不吸,以前的他不沾烟酒,只是近几年发现这玩意真好,能够麻痹空荡寂寥的胸腔。
放空脑袋,啥烦恼都能在吞云吐雾霎那间得到暂时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微痛将陷入回忆的祝贺拉回现实,他垂眸看一眼发现烟条燃尽,夹烟的手指被烫,不过他不想理会。
把烟头掐灭,整个卫生间萦绕一股烟味,他嗤笑出去时顺手打开抽风机。
夜间噩梦惊醒,现在祝贺已经没有困意,他越过床拉过椅子到窗台边,厚重的绿色窗帘遮挡了外面的天空。
捡起手机,选了个角度拍照,昏暗的视线,深色的背景,是挺压抑的。
没有文案,直接发朋友圈。
桌上手机在振动,祝贺一动不动靠在座椅上,连个余光都吝啬给,懒得看。
没多久,手机响起来电铃,祝贺扫视一眼看屏幕显示的字,依旧没有要接听的意思,十几秒后铃声断了。
然而来电者似乎格外有耐心,一遍又一遍打过来。
等到第四遍响铃,祝贺不耐烦啧了声,拿起手机划过接听。
“祝贺,是我。”
“我知道。”
那头的叶蓁沉默:“……”
“有事?”
“你相信人的直觉吗?”
叶蓁屋里头的问题,让祝贺云里雾里。
“我做了个梦,你不见了。”
祝贺眸光阴沉,嘴唇抿紧用力捏紧手机,心脏仿佛被一直看不见的手狠狠抓住,搅得他阵阵发疼,险些呼吸不过来。
长时间的沉默,引起了叶蓁的忧虑,不确定喊他:“祝贺……”
她的担忧,令祝贺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左手有规律的敲打椅子扶手,心里大点烦操消散了,勾唇缓缓地笑了。
轻声安抚:“我在,梦是反的。”
可能夜深人静思维容易卡顿,不知怎么,叶蓁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温柔,她不由的愣住,脸颊有股热气,拍开欲要捣乱的周言。
脑海构想怎么答话才不会引起祝贺怀疑又表现她没这么神经质。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别怕。”最后两字祝贺说的很轻,发呆中叶蓁没注意到。
“……好。”叶蓁顿了一下,抱起公仔,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被她抓着的公仔部分捏的变形。
或许自己贸然打电话过去已经打扰了对方,在犹豫要不要挂断电话时,就听到祝贺类似愉悦的声音。
“叶蓁,明天有空吗?”
“上午没空。”
叶蓁暗暗咋舌,祝贺竟然约她,好在她不是扭捏的人,颇像直女不解风情实话实说。
“嗯,下午见。”
很有默契互相挂断电话,祝贺随手把手机扔到桌面,举起水杯一口饮尽,凉水灌入喉咙加重了身体的寒意,他不甚在意笑了笑。
既然不困,干脆查攻略。
度娘很多时候是万能,祝贺一目十行浏览页面,有选择地排除。
……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笑眯眯看她,叶蓁扭头,正好对上周言似笑非笑打趣的目光,她一下子脸红了,揪着公仔越发用力。
周言好笑地从她手里解救公仔,此地无银三百两轻轻抚摸它,嘴里嘟囔:“别怕。”
叶蓁的脑子轰的一下,全是空白,眼睛惊讶的睁大了几分,随后满脸羞涩拿起枕头故作打她。
“不许学。”
“好好好,我不学。”
周言知道她脸皮薄,再逗下去恐怕要哭了,夜里温度刚好,她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歪头问:“我猜那个男的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也就你傻,大半夜醒来好巧不巧看到了他发的网抑云,然后就傻乎乎打电话过去问候。”
“他预判哪有这么准?何况我几乎不看朋友圈。”
言下之意是巧合,周言推测的情况几率很小。
祝贺不是爱诉苦的人,叶蓁相信他的人品。
“嗤,以前你不爱看,现在不一样咯。”
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在看不到的地方,对方发的朋友圈自然会多关注。
这种事她最有发言权。
周言打哈欠,咕哝道:“你明天早上不是没事吗?下午天热你们能去哪玩?”
“拜托你别好奇了,好不容易放假我也需要睡个好觉滴。”叶蓁寻找舒适的睡姿,枕着手臂不自在反驳。
“哦也是,第一次约会确实需要重视,要好好打扮才行。”周言捂嘴笑呵呵附和,不反驳她欲盖弥彰的行为……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刮着阴恻恻的冷风,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地平线,祝贺站在衣柜,低头皱眉思考如何穿搭才不显得刻意又能突出。
选来选去,还是没有满意,祝贺单手支起下巴,把问题归纳为衣服太少,选择也少。
实际不过是某人的甩锅的理由。
换好衣服,祝贺开门出去,遇到要下一楼的贺先生,他站在原地打招呼:“早上好,爸爸。”
“早上好,去陪你妈妈说会话。”
祝贺皱眉,神情淡漠,贺先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想再劝说时就听到他“嗯”一声。
三楼静到在回响祝贺踩阶梯的声音,暗沉的壁灯,淡淡的檀香,咿咿呀呀的戏腔……
祝女士闲来无事,就在三楼里听听昆曲,几乎清醒的时候听,睡着的时候也在听,近乎疯魔的状态。
他静静地站在房门,天空聚集厚重的乌云,偶尔传来沉闷的雷声,鸟雀惊悚躲进树梢里。
多变的天气引得祝贺紧锁眉头,担心和叶蓁的约定。
这栋房子格外清冷,即便是过节也看不到丝毫喜气,整年都死沉沉的,仿佛消减迟暮之人。
走廊尽头有扇窗户,大概时贺先生早上打开通风,冷风忽然吹来,祝贺穿着短袖,露出来的皮肤不禁颤栗。
房间里面哼起戏文,祝贺平静无波澜的心稍微激起怜悯,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他抬起手轻轻叩门。
“叩叩叩。”
“进来。”祝女士的声音很软,偏生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