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个相近的灵魂（2 / 2）
突然跟祝贺面对面，李卫瞬间心虚，讪笑着解释：“贺哥你终于好了，我快要憋不住了。”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夹着腿作出难受的表情。
祝贺侧身让李卫进去，“去吧。”李卫得瑟地吹起口哨，祝贺瞧见他得意洋洋，压根不像是憋狠的样子，递了嫌弃的眼神。
实际不尿遁的李卫硬是被祝贺嫌弃的眼神激出胜负欲，抬头挺胸从他面前走过，合上门反锁，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心情转好的祝贺发出短促的笑，不理会李卫幼稚的行为，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约定见面，身体里多巴酚在不停地分泌，坐在椅子上他一点困意也没有。
期间李卫颇为担心地看着祝贺苍白的脸色，建议回床上好好休息，都被祝贺摇头拒绝，并告诉理由，得知他要呼吸晨曦清新空气，李卫顿时像是被雷劈了。
“赶紧睡觉，老熬夜玩游戏小心猝死。”祝贺紧皱眉装作不耐烦推挪李卫的手肘。
“贺哥你是不是梦到哪个美女，半夜睡不着去厕所嘿嘿……”李卫不怕死往上凑咧嘴嘿嘿笑。
祝贺笑眯眯伸手揪着他的衣服，阴恻恻的说：“梦见了你。”
“真的吗？”万万没想到结果居然能震惊吓死人，李卫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没想到贺哥竟然是……
没等李卫神脑补，祝贺极其嫌弃，“不然呢，我都被吓醒了。”
李卫好几次欲言又止，一副贺哥你要是被妖精附体了就点点头，最后在祝贺坚定的眼神下他才一步三回头回到自己的狗窝。
当然受挫极大，跪求算心里阴影。
夜深人静时刻，祝贺坐在椅子上发呆，刚开始时间过得很慢，一分一秒仿佛在煎熬，后来等他回过神来，时间还剩下2分钟。
祝贺用冰冷的手去揉搓冰冷的腿，空调开一整夜，此刻的气温很低，即便冷到祝贺手脚哆嗦，可他却懒得挪一步去找见厚衣服盖上，站起身骨骼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想到等会就见到叶蓁，不他的心情在变好。
花了五分钟换衣服，再花不到一半的时间刷牙洗脸，再次低头看时间，距离见面还剩11分钟。
轻微的开合门声响起，熟睡中的其他人丝毫没察觉到寝室里少了个人。
一楼，站着四五个人，有去晨跑的，也有考研考公党的。
祝贺来了站在角落，并没有旁人的注意，看着不远处正勤劳背单词那几个人，祝贺心里了然，也许将来他会有这一天，早早等在门前，守着时间等开门，途中利用间隙时间就为了多学习。
夏天，天亮的快，宿管阿姨能准时开门。
祝贺从宿舍出来，忽然就迷茫，他这才想起来没跟叶蓁约定好见面地点，就在他思索是打电话给叶蓁还是原地等待，耳边听到了叶蓁呼喊他。
怀疑大清早耳朵不灵敏，祝贺没开口应，他茫然地抬头，意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叶蓁。
“你……”
“先去吃早餐还是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祝贺鬼使神差回答：“散步。”实际上他的肚子饿扁了，在咕咕叫，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叶蓁撩起耳边碎发，荷叶边的裙摆迎风吹起，脑子竟然不过意识走。
他们来到春溪亭，一路上谁也不曾开口讲话，直到坐在八角亭里。
“痛吗？”叶蓁问的时候，目光转移到祝贺的脚。
“痛。”
“有按时吃药？”
“我没病。”
起初，祝贺还疑惑叶蓁突然的问话，现在才发现，原来在这挖了坑等着他。
祝贺余光瞥看一眼端正腰板坐直的叶蓁，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祝贺觉得莫名有些好笑，对于受害者来说他半夜打扰人的行为确实像有病。
再次强调：“我脑子没病。”完了又说：“待会我请客，你不是喜欢吃3号食堂的海鲜粥吗？”
“嗯。”
那一瞬间，祝贺的眼睛亮了起来，就是这一秒，她笑了，像得到心心念念许久的心爱的玩具，比任何时候都明媚真诚。
金灿灿的晨光倾泄在叶蓁身上，耀眼的逆光使祝贺看不清叶蓁此刻的表情变化，却能让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眶骤然流露出悲伤，凉风迷了视线而不自知。
他们并肩坐在长椅上，追寻着太阳高高挂起，叶蓁指向殷红的晨光意味深长笑了笑。
“它们像一群在海里自由自在遨游的鱼。”
“像吗？一点也不像。”祝贺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瞄一眼。
叶蓁楞了好久，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用这句话怼，好久……低垂下眼皮然后轻轻地摇头，下一秒她勾唇自嘲，自言自语说：“你会觉得像。”
话音落地，祝贺瞪大铜铃似的眼睛，越来越耀目的阳光刺眼得厉害，他皱眉只觉得眼睛酸涩，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那些蜿蜒的曲线仿佛是爬行的蛇，盘踞在皮肤，朝你吐出冰冷的舌信子。
叶蓁抿嘴笑反倒是认真地问：“眼泪是什么味道？”
“……”
沉默中是更茫然，祝贺似乎没听见，焦灼地看向她，却下意识吧抿嘴，努力回想起记忆中尝试的味道，发现相隔时间太久，意外的是味道竟然浮现出来。
接着他同样认真回答：“粘腻又恶心，咸得发苦。”
“回去吧。”祝贺提议。
“景色刚好，我不回去。”叶蓁扭头双手软绵绵趴在栏杆上，这个姿势别样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祝贺不经意看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目光投注到湖面。
“下次在半夜叫醒我，是要收费的。”
祝贺抱歉地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叶蓁在缓解气氛，她理解他奇怪的问题，发疯一样的行为，他感知到种种现象，让两个远距离的灵魂在缓慢靠近。
栏杆外是茂密的被压垮脊梁的树梢，两个人坐在灰蒙蒙的一片斑驳的阴影，只有蝉在凄叫。
“有机会的话，分享个故事给你。”
叶蓁歪头朝他笑，打趣道：“需要我备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