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曹娘子，”

“殿下来了，早早才起呢，在床上磨磨蹭蹭的。”

“冬天确实好睡觉些，只是昨夜下了大雪——”

“下雪啦？！”赵僖光着脚跑出来，打断了赵淑宝的话头，“二姐姐外面真的下雪啦？”

“看我脚底的雪已经融了一半了，”

赵僖推开窗户，曹方怡大喊道，“诶！光着脚呢，不怕风寒呐！回屋穿鞋！”

赵淑宝陪着曹方怡喝了一盏茶的功夫，赵僖便匆匆收拾好了，“走，二姐姐我知道一个极好的地方。”

赵僖拉着赵淑宝就要往外跑，曹方怡扯着嗓子道，“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晚些去也没关系，娘娘不会怪罪的！”

“慢点跑！”

赵僖拉着赵淑宝往坤宁殿走去，“大姐姐这会肯定去了坤宁殿请安，咱们就在拐弯的地方等她就好了。”

果不其然，转角便遇见了赵佼。

“咱们去角楼吧，那里能看清整个皇宫。”

三个人气喘吁吁的爬上角楼，一眼望去，白雪茫茫，这里的视角是有限的，但是比起其它地方又是最好的。

“那边那点红红的是什么？”

“应该是娘娘的腊梅吧。”

“咱们去看看吧。”

赵淑宝跟着她们绕着皇宫走，才进花园里便听见争吵声。

赵淑宝和赵僖熟练的躲在假山后面听墙角，赵佼光明正大的和假山并排站着，赵僖一把把她拉回来。

“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我也是爹爹的女儿。你们就是不愿意带我，我就自己来！”小姑娘气势冲冲，傲娇的偏了偏头。

“你倒是说得好听，茹小娘平时是怎么对我们家姑娘的，你心里没数吗？”主子没开口，身边的女使倒是忍不住了，“还想来皇宫里攀龙附凤，告诉你快点死心吧，体面点的人家谁娶一个庶女做当家主母，难不成又想拿你小娘那一套去哄骗？”

“你！”小姑娘气的指着女使的鼻子骂。

这边三个人在这里看戏不嫌事大，赵淑宝觉得那姑娘身边女使的嘴巴真是厉害，那姑娘也厉害，什么都不说，全让身边的人说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

“陶家的，”赵僖挤眉弄眼的说，“那个嚣张的是陶家庶女陶乐乐，这边是陶家嫡长女陶心兰。全东都谁不知道他们家宠妾灭妻，她们家的家风也是全东都有名的，倒不是庶女的问题，要是我我也不想带她来宴会，看了糟心。”

“陶家大娘子是极好的一个人，不争不抢，她们就欺负的越厉害，听说这大冬天的连个碳都不给人家烧，这得冻成什么样了。”赵僖细细数着，“陶家大娘子还有肺病在身，哦！我娘说原先淳于皇后在的时候陶家大娘子可没有过成这样。”

“为什么？”

“你不知道？”赵僖有些惊讶。“她家大娘子和淳于皇后那是好姐妹呀，如今失去了撑腰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们不会打起来吧？”赵佼话还没有落音，陶乐乐便冲上去张牙舞爪的要打人。

“快走快走。”

赵僖拉着姐姐们偷摸离开了。

“一家子姐妹，共荣共损，怎么能这样呢，竟然还动手了。”赵佼不明白，赵僖其实也不明白。

“也就她们家了，这也没谁了，好歹人家内里吵吵闹闹，出了门还是同气连枝的。”

赵淑宝心思可完全不在这件事上，到了紫宸殿，拉着秦嬷嬷到一边，“为何我从来不知道陶家大娘子同我母亲交好？嬷嬷服侍母亲那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殿下，陶家的浑水不好趟，老奴不想让殿下同她做交易。”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要与我做交易？没事，到时候你在告诉我吧。”

淳于媃婻嫁给赵琅后，一直是秦嬷嬷服侍，只是到将近临产时，秦嬷嬷却回老家了。

回到殿里，却没看见高贞贞，赵淑宝拉着赵僖问，“娘娘呢？”

赵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赵淑宝扫视一圈，“哪个是陶家大娘子？”

赵僖找了一圈，低呼道，“怎么没有呢？”

两人相视一看便急匆匆的拉着赵佼往外走。

“怕是两人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去了。”

三人快走到坤宁殿，正听到陶乐乐那张嘴巴拉巴拉的讲着，吵得人耳根子疼。

“妾不知道这宴会是庶女来不得的，早知如此，妾就该老老实实的待着家里。”

“真是张巧嘴，”赵僖撅着嘴说，“皇后娘娘也是庶女升上来的，她这样说倒把黑的说成白的了，怎么叫皇后娘娘不怜悯她。”

“皇后娘娘不会偏袒她的。”赵淑宝在边上看着，陶心兰紧紧的闭着嘴，“她这套也就在家里用用了，到了外头来谁会惯着她。”

高贞贞听到这话很是不能理解，“我原本也是庶女，这不是庶女的问题，是你心术不端，当家主母没开口，你怎么敢私自来皇宫宴会，还说当家主母的不是。”

陶乐乐半张着嘴跪在地上，“我……”

“一家子本该和和睦睦的，王大娘子不带你来确实有她的不是，又情有可原，你应该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嫡庶不是你胡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