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亭台”（2 / 2）

说这话的是珠算，做方案是他最喜欢的事了，不过他从来不考虑方案的后果和可行性，所以他做的方案总是被舍弃，但他依然乐此不疲，是个把炸药当爆竹玩的不管不顾。

“让他们名声污损，罢官庶民算高吗？”比起珠算，书正就古板多了，他似乎总是分不清模糊的量词到底是多少。比如“大约”“差不多”等，这些词语在他眼里就显得很困惑。

夜旷微笑看着这两个“宝贝”，他心里喜欢他们，他们活的很纯粹，不似自己那样复杂，他们身上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好，就这个标准。”他对着两人分别作了回答。

“宁州刺杀的吴越有消息吗？”扭头夜旷沉声问翁白。

翁白一看蒙珑，这事主要是蒙珑负责。

“可以断定吴越进了镇远侯府，时下可能已经离开，查到了三条线索，还在筛查。”查探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蒙珑回答的很干脆，没有迟疑，没有掩盖。

夜旷清楚蒙珑的能力，看起来镇远侯显然收留了吴越，还帮他隐了行踪。

“现在能查到的继续跟进，另外，盯死吴家庄，宁州镇远侯的势力，查查北地曾在镇远侯麾下任职的部将，尤其注重腿疾兵士，吴越有些瘸腿不难查。”详细地叮嘱，夜旷没有任何的怪罪神色。

“不管是给孙卓报仇还是收服吴家庄，镇远侯总是要用吴越的，不然护着吴越没有意义，只要他用，总有痕迹。”神情笃定，夜旷自信满满。

“翁白，这段时间多注意北蒙密探，随时准备往进楔钉子。”

“是，公子。”

夜旷对着四人说完了最后一件事，便和姜远再次黑袍遮身返回了夜府。进了家门，本能看了一眼床榻，依然和离开时一样，他解了外衣，掀起床帐便要上榻而眠。

“你去哪了？”

不想看似睡着的泽关却把眼睛瞪得铜铃一般，言词清晰地盘问。

夜旷坐在床上的动作一滞，扭头看了一眼泽关平躺下来。

“一月没在了，有些公务要处理。”他竟然对着一个入了奴籍，且挂在自己名下的人解释。

“半夜，还穿着夜行衣，你去办公务？欺负我乡下丫头呢？”泽关丝毫不信嘟嘴。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听人说起过，大城晚上都宵禁的，不让出去。”随后不满地补充。

“那打更的怎么就能出去？”

“那，那打更的——你能跟打更的比，人家那是要值守，你值守吗？再说谁会穿着夜行衣值守的。”泽关一说开了就没完没了，吧啦吧啦直往外蹦，显然她认为自己的小脑袋还是很聪明的，想轻易骗她是不可能的。

“怪不得有人要杀你，肯定是你半夜出去干什么见不的人的事了。”泽关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合情合理，说完还一噘嘴表示鄙夷。

夜旷一翻身，烛光艰难穿过床帐显得床上十分昏暗，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幽幽地有些亮。

泽关对上这双眼睛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逾矩了，她心里把夜旷当恩人，自己又已然孤身一人，总觉得和他十分亲切，说话有时就没大没小，往往要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意识到此事，她安安分分趴下睡觉，扭头躲着夜旷不再言语。

“泽关，以后你会知道的，快睡吧，明天还有事。”

声音充满了疲惫，夜旷太累了，所有人都有时间休息，只有他马不停蹄地跑，明日卯时又要上朝，留给他睡眠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弥足珍贵，无法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