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亭台”（1 / 2）

夜旷安排好泽关后坐在书案前再次阅起了信报，堆积的报签小山渐渐降低，长长的蜡烛烛泪半烧，月亮已上中头，时辰将近子夜，院外一阵脚步忽响，姜远一身黑衣黑袍遮身走了进来。

夜旷找到自己的黑衣黑袍穿戴完毕，临行前，走到床前特意俯身看了看泽关，她已经睡着了，侧趴让半边脸挤得有些难看，但是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看罢，两人出了东院，没有走夜府正门，也没有走东院背后的夜府后门，而是飞檐走壁，越墙而出，无声的，似两只黑猫。

走在路上，是黑暗中的两块黑幕漂浮，从黑夜飘向更阴暗的角落。又向南行了一段路，两人敲响了一扇不起眼的大院门。

“谁呀，大半夜的？”

门里传来守门人慵懒不耐烦的声音。

“晚家二公子有事求见。”夜旷回了句。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守门人机警看了一眼夜旷和姜远，侧身让开了路，又探出头警惕观察马路上有没有动静，全然没有一丝的慵懒模样。

夜旷姜远绕过影壁直入正堂，那里紧闭的房门后正灯火通明。

这里是“亭台”，一个由夜旷直创，完全独立的、只听夜旷的“大脑”，其余几大系统的信报多半会汇集在这里，由这里统一谋算，“亭台”像大脑一样指挥协调着几大系统，而夜旷是大脑决断的中心。

“亭台”完全独立于谛听院，彼此没有丝毫瓜葛，哪怕有一天“亭台”被灭，或者反之，两者之间也绝不会被人查出半点牵连，夜旷是两个机构间唯一的联系。今夜夜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要查看这一月发生的事情。

夜旷进了大堂，姜远被留在了门外，握着剑，隐没于屋角阴暗处，与黑暗融为一体。

屋内，除了夜旷还有四个人，三个青年，一个中年，中年人是翁白，三个青年分别是，蒙珑、珠算、书正，他们四人配合夜旷合领“亭台”。

翁白递过来一沓纸册，一一给夜旷介绍：

“最上面的是此次水患各系统调用的救灾物资清单，往下是从出盛京到进盛京一路上显露出来的对手调查资料，包括汐州城外跟踪的，给孙卓报信的，孙卓及镇远侯在宁州的根底，宁州周围各系统的异动，蓬城以赵、李二族为首的世族情况，以及西城门刺杀公子（“亭台”称呼夜旷为公子，没有其他称谓。的刺客。”说到这翁白停了停。

“此次去汐州城的官员中有人串联，谋求参谛听院一本，公子，要干预吗？”

“不用，其他的呢？”夜旷毫不在意。

“其他之中，除了每日查探的各地粮草，军械，货运，民生供给，官员背景功绩及互相勾连情况，比较大的事情还是北边边境。”

“沈老将军出手了？”夜旷扭头询问，非常关心。

“目下北蒙已派了两路小队沿边境稍进劫掠，刺探我边军反应；北地边军目前还没有动作，但是粮草箭矢已经秘密前置，轻甲战马也准备停当。”翁白止住，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给老将军的情报不能停，必须保证战事行动的胜利！”夜旷郑重下令。

“必要的时候可以以谛听院的名义提供，谛听院的善后我来做。”面容严肃，夜旷思索着想还能做些什么。

“是。”翁白四人齐声回令。

“珠算、书正，最近依靠掌握的真实情况，针对萧右丞和卫国公设计两个牵连案，记住——”夜旷慎重其事：

“案件的底必须是真实的，牵扯的程度不能太低，可以高一些，方案做好交我。”

“我要做四个，你来选，选一个最好的，他们浑身上下都是窟窿，太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