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来龙去脉二(1 / 2)
“砰”
客房门猛然被撞开,刘义两眼通红盯着杨东,几欲吃人,
“是你出卖了我们!”
死去的侍卫都是刘义手下乙营一队的好手,一队是乙营的精锐,付出了刘义极大的心血,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心中如何能不怒火中烧。
“刘义。”
姜远一声低喝。
刘义一抬头,对上了姜远和夜旷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打断了少主的安排,下面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信息,可是自己这一搅闹,还能套出信息吗?而且他应该值守门外的。
刘义低头认错,他刚刚只是一股心火直冲脑海,一时失控才冲了进来,并没有细想。
刘义转身就要退出去,内室里忽然传来压抑着的呜咽,刘义没忍住,泽关,也没忍住。
众人往内室望去,而后看向夜旷,夜旷一言不发。
刘义便要退出屋内。
“站住。”
夜旷阴冷出声,
“一旁听着。”
话语里没有多少情绪,只是让人莫名的觉得冷。
夜旷看向跪着的杨东,神色里有不解,有失望,有愤怒,太多的情绪在他眼里流转,好长时间他都一言不发。
静极了的屋子里,只有泽关背景似的低低啜泣,空气凝结成块,吸一口喘不上来气。
半响,看着同样不发一言,目视桌地的杨东,夜旷终于放过自己似的失望偏开头去,
“说吧。”
夜旷最终还是要当面吞下,这份被背叛的苦果。
“刺杀的主谋叫孙卓,是镇远侯府的大公子,”跪在地上的杨东平静开了口。
“孙卓的母亲钱琳,是宁州本地大族钱氏的贵女。
一年前钱氏一族因私贸匈奴被立案。当时,种种迹象都表明钱氏暗地早通匈奴,贸易禁售物资,以图暴利,可廷尉司苦苦寻找却无实证。
孙卓之母钱琳护族心切,借着镇远侯府夫人的名头上下打点,左右交通,钱氏一族堪堪便可脱罪。
就在此时,因此事事涉通敌,又牵连镇远侯府,廷尉司便上表陛下。
皇帝当即下旨;合廷尉司,御史台,谛听院三府之力彻查,有罪立惩,无罪早放。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半月之内谛听院取得突破,随即实证落实,钱氏一族被灭族。”
说到这,夜旷也心下了然,后来的一些情况他也有所耳闻,他大概知道孙卓为什么恨他入骨了。
杨东继续讲述:
“钱氏被定罪后,钱琳和镇远侯大吵一架,据说当时这事在京城也算一时热闻,随后刚烈的钱琳竟然回乡自殉家族。
这事传回京城,镇远侯被进宫训斥,皇帝斥责他理家无方;而镇远侯回家后,又把这股火气发在了钱琳的儿子,也就是孙卓身上。
作为镇远侯府的大公子,孙卓被剥夺了家主继承权,再加上母亲亡逝,立刻便在侯府失了势,其后,虽然父子有所缓和,孙卓依然是侯府的大公子,可到底失去了家主继承权。
就这样,一股恨意在孙卓心中久郁不去。
他把事情翻来覆去想,最后认为:当时,母亲钱琳几乎将钱氏脱罪,正是由于谛听院的一道实证,造就了他母亲的亡故,和自身的悲惨,再加上当时谛听院手段阴险,所以他把一切的罪过归在了谛听院,以及当时直接负责案件的谛听院副使——夜旷身上。”
夜旷知道孙卓认为的阴险是什么,事实上,这也是大多数因公案却私恨夜氏者,最普遍的想法逻辑。
那时,钱氏一案突破口是钱氏家主的一位宠妾提供的,这位宠妾本就是谛听院的线人。
在孙卓这类人看来,这便是谛听院早早就想陷害他们,所以提前派了间谍,私通匈奴只是恰巧触发了,即便没有这事,迟早谛听院也总是要对付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