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换（1 / 2）
白银城，伯格家门前。
逸散的秩序光芒冲天而起，但这一切，却没有惊动白银城内任何居民，包括圆塔之内，议事团的那几位长老。
光芒之内，两道人影对立而站。
房门右侧，是轻阖双目的红发中年模样男子，他的身体已没有了畸变的肉块和流动的火焰。
——卡兰·欧米茄。
房门左侧，是身着鲁恩服饰的金发年轻男子，他的背后，是一个布满裂痕，摇摇欲坠的时钟的真实虚影，时钟之后，是带有泪痣的男子虚影。
——莫林。
萦绕周围的秩序力量，在莫林指引下，尽数涌入卡兰额头那秩序符号。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莫林身后那布满裂痕的时钟虚影终于支撑不住，崩裂消散。
莫林闷哼一声，喉头轻动，咽下血液，抬了抬手，让剩余的秩序力量化作象征符号，涌向卡兰，然后让背后那“定序王子”的虚影消散。
莫林缓缓落到地上，消耗过大的他不由得踉跄了两下。
稳住身形，看着眼前那恢复人型，停止畸变的卡兰，莫林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莫林右手一抓，一道灵体从卡兰额头飞出，那道灵体之内充斥污染与疯狂。
在莫林将这道灵体封存的过程中，卡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不敢相信，韩磊竟然真的有能力，挽回一个即将失控的天使。
他掩盖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目光平静的看向韩磊。
他没有道谢。
卡兰知道，韩磊拯救自己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句感谢。
他眉目微动，想了想，露出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韩磊道：
“现在我可以尽情挑衅你了。废了这么大力气，你肯定舍不得再把我杀掉。”
说完，卡兰还摊了下手，仿佛心态回到了年少时期，完全没有做了几千年天使的架子。
莫林的动作一顿，思考了几秒，然后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
“确实是这样。
“但是，刚刚情形太过紧张，我没有仔细辨认，现在看来，你就是从戴里克那里拿到我的尊名并颂念的那位‘圣长老’。
“嗯，念了我的尊名可就是我的信徒了，作为信徒，对自己的信仰不够尊敬，我是可以小惩大诫的，没问题吧？卡兰先生？”
卡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缓缓闭上。他看着韩磊颇为认真的表情，有些好笑道：
“没问题。我听那个家伙叫你‘莫林’？这是你的新名字？”
莫林点了点头，没再针对这个话题，转身看向黑暗深处，道：
“那就是你住的地方？正好无事，我们走过去看看。”
“我看是你消耗太大了吧……”
“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太好，你大点声？”
“没……没什么……”
看着莫林让手中秩序凝聚的长枪消散，卡兰心里松了口气。
他没有立刻跟上莫林的脚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莫林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自语道：
“这两千七百一十八年以来，我从没忘记颂念你的尊名。”
他微微仰起头，仿佛看到了曾经与自己一同并肩作战的少男少女，无声自语道：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我更虔诚的信徒了。”
“只是……我们从未得到过回应……”
“只是……这个尊名已不再被你需要了……”
卡兰收回视线将那枚可以掩盖自己样貌气息的面具拿起，端详两眼，没再佩戴，收回了袖中。
他看了眼渐行渐远的莫林背影，大步迈出，跟了上去。
至少这次，我可以跟上你的脚步了。
……
灰雾之上。
看着画面中金色光芒消散，畸变的“圣长老”归于平静的克莱恩放心手中的海神权杖和亵渎之牌。
他揉了揉额角，心念一动，榨干了“梦华”胸针中储存的最后一丝“梦境之力”，反哺了自身灵性。
他的灵性消耗极大。
哪怕他已经晋升序列4，成为半神，但想在莫林的全力之下维持小“太阳”同学祈祷带来的真实视野，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在小“太阳”同学祈祷之时，克莱恩便第一时间将目光投了过来。
小“太阳”同学门前发生的一切都被克莱恩看在了眼里。
他看到了莫林与阿蒙的对峙，也看到了莫林对“圣长老”的救赎。
在那阿蒙本体转移之前，克莱恩很想利用海神权杖，给他几道闪电。
但理智没让他这么做，而是让他静静看完了全过程。
与“神灵”位阶一线之隔的莫林都没能完成，克莱恩自知，隔着神弃之地的特殊封印，自己必然做不到诛杀阿蒙本体。
揉了好一会额角，让灵体舒展一些、好受一些，克莱恩无声的叹了口气。
“莫林这回消耗也不小，先让他在神弃之地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不要打扰他了。”
“贝克兰德的局势愈发紧张，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与弗萨克开战的地步了。”
“接下来，我需要尽快消化魔药，晋升序列3，成为‘古代学者’。”
“这样，哪怕莫林没办法参与接下来针对‘乔治三世’的事情，我也能召唤出他的历史投影，这将对我有很大帮助。”
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安排，克莱恩灵性下坠，离开了灰雾。
……
远离了“恋人”先生战斗区域的戴里克，直奔圆塔而去。
没有任何阻拦，他轻松见到了白银城“首席”科林。
现在的戴里克已不再像以前懵懂无知，他没有直接说出“世界”先生透露的关于绕过“巨人王庭”正面的小路信息，而是按照“倒吊人”先生的教导，将消息的来源改成回忆起在下午镇“阴影”里看到的某些壁画。
话语最后，戴里克没有提及“恋人”先生来到白银城的事情。
如果“恋人”先生想让首席知道，祂总会有办法。
而现在首席安稳呆在圆塔之内，没有出去，那就证明“恋人”先生与阿蒙之间的战斗完全没有被首席察觉，也就是说，目前“恋人”先生并不想让首席知道祂的到来。
科林·伊利亚特没有打断戴里克，静静听完才轻轻点头道：
“很好，你做的很好。
“你想用这份功勋换取什么？”
“成年心灵巨龙的完整大脑。”
戴里克早有准备，这是“世界”先生需要的物品。
对于戴里克想换取的物品，科林没有问为什么，他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