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诗词射箭比赛(2 / 2)
第二局孝宽队获胜。
睿昭愤愤的走回到队中,向在北边台上观战的宗师们喊道:“作弊!中正社作弊!肯定是中正社在我们的弓上做了手脚。”
云台社的学子们也高呼:“作弊!作弊!中正社作弊!”
鱼幼薇让人将备用弓拿过来,递给睿昭道:“现在先继续比赛,你们还有机会。”
睿昭接过弓,看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孝宽,冷笑道:“你们这样赢了也不光彩!”
孝宽哈哈一声得意的笑过后,并没理他。
李静姝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孝宽和张清婉,张清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第三局是李静姝对阵张清婉。
睿昭在李静姝上台前,再一次叮嘱她道:“静姝,你一定要搬回这一局!那张清婉一看就知道不会射箭!你一定不能输!为了我,你一定要赢!静姝!静姝!”
李静姝刚刚看到睿昭输了一局,被睿昭这么一说,更是紧张起来,手脚都有些打颤。
李静姝走到台上,坚定的眼神看了一眼对面的灯笼,深呼吸一口,拉开弓,瞄准。
“啊~”突然台下一声怒吼!
李静姝心本来就绷的很紧,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失手放出了箭,射偏了!
清婉抓住机会,射中了一箭。
睿昭赶紧去看台下,几名学子指着孝懿道:“刚刚就是他大吼了一声!”
睿昭怒目看着孝懿,指着他道:“你!你…”
孝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逃走了。
睿昭向北面台上的宗师们喊道:“凤山长、鱼斋长,中正社干扰我们的比赛,如此作弊,还请惩处他们。”
凤白首笑道:“睿昭,这比赛本来就是箭术、诗词、沉稳和运气的考量,孝懿如此做也不算是违规。”
睿昭见凤白首这么说,也只得失望的看了李静姝一眼,李静姝低下头去,眼中充满了泪光,脚步沉重的走下来,睿昭叹息了一声,赶紧去安排下一局的比赛。
第四局是郭广荣对阵张云逸。
睿昭朝在走廊暗处静静坐着的楚玉使了一个眼色,楚玉站起来,劲直走到东台下面。
张云逸从台下往台上走时,楚玉刚好在台下,楚玉向张云逸柔声叫道:“云逸哥哥,好好的射箭,这决胜一局就看你的了!”
张云逸看楚玉满脸堆笑的看着他,心中甚是得意,脚下也觉得甚是轻快,嘴中喊道:“妹子,看你云逸哥哥,怎么教训睿昭。”
再看楚玉,不知她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件东西在晃动,楚玉朝他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朝他晃了晃。张云逸仔细一看,好像拿着一件小孩的布兜,突然记起来了一些什么,再看楚玉,见她正朝自己微笑点头,张云逸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再往台上走时,如负百斤重担。
上到台上后,郭广荣与阵张云逸也不答话,转动灯笼立即引弓开射。
张云逸发挥失常,偏了一些,没射中郭广荣的灯笼。张云逸走下台时,看刚刚楚玉所在地方,楚玉已经不在了。
孝宽看见张云逸有些失魂落魄,恶狠狠的说道:“云逸,你个废物,这都没射中!”
张云逸低头道:“学长,对不住,我一时手滑了。”
云台社的学子在台下高呼:“必胜!夺魁!”
两队平分,进入第五局继续比拼。
睿昭他们正在欢呼时,孝宽向睿昭叫道:“睿昭,你刚刚觉得不公平,是否敢自己上场跟我最后决一雌雄?”
睿昭队刚刚获胜,云台社的人刚刚还在高呼“睿昭必胜”,睿昭道:“有何不敢?”
一旁的长孙晟轻声道:“睿昭,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我出战一定可以拿下这一局。”
孝宽看见长孙晟向睿昭在说话,高声笑道:“睿昭,不敢了吗?你也可以让长孙晟来,躲在长孙学长的后面夺魁。”
中正社的学子起哄喊道:“睿昭!怂包!睿昭!怂包!”
睿昭哪里能受这般侮辱,推开长孙晟,高声说道:“孝宽,你不要嚣张,不用长孙学长,我打败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完,登上高台,仔细又检查了一遍弓和箭。
恰巧此时风起,一阵紧一阵无的西北风吹过来,绳上的灯笼自己晃动起来。
君长忙拿起披风给白萱披上。
景秀笑道:“君长哥哥,你也不要只照顾她,把我的披风也拿过来。”
白萱红了脸,将披风解下来,递给景秀。
景秀笑道:“哎呦,这个我可承受不起!”
君长递给景秀她的披风。
范希文也拿了披风要给白萱,白萱拿回给景秀的披风自己披上,轻声向范希文道:“给春华姐姐吧。”
范希文又将披风给了贾春华,贾春华低着头把披风接了过去。
等几名女学子披上披风,睿昭和孝宽已经系好灯笼了。
风稍停时,睿昭立即转动灯笼,灯笼如旋风一般旋转起来,拉弓激射。
孝宽也正引弓射来。
突然,一阵西北风起!将高台上的灯笼都吹了起来。
孝宽队在东台,睿昭的箭刚要飞到灯笼前,被风吹偏了!
孝宽却刚好射中。
孝宽大笑道:“睿昭,这是天意!哈哈!睿昭,你就没有夺魁的命!”
中正社那边一阵阵欢呼声响起,睿昭垂头丧气的走下高台。
凤白首站起来,高声宣布道:“本次诗词射箭大赛孝宽队再次夺魁!”
睿昭低着头叹息一声,白萱上前道:“睿昭兄,虽未夺魁,但也是第二名,恭喜你了。”
睿昭看看孝宽,对着白萱道:“这次比赛,多项准备是中正社做的,我们是实力最强的两队,不是弓断就是箭有问题,这次比赛甚是不公!”
转身对北面上的宗师高声叫道:“凤山长、鱼斋长,这次比赛甚是不公,还请书院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们一个公正!”
白萱也高声道:“各位宗师,虽我不看中什么名次,但确实要给我们一个公正,那有这么蹊跷的事情!”
云台社和许多学子也高声呼叫:“还我们公正!还我们公正!”
鱼幼薇站起来道:“各位学子,书院一定还你们公正,这件事就由庞宗师带着断案科的几位学长好好查查看,还大家一个公正。”
凤白首和鱼幼薇走下宗师观战席,鱼幼薇走到睿昭和白萱近前,笑道:“这本来就是玩乐,你们虽然有实力,但没有运道,来年再玩。”
这时,许多云台社学子聚集在观战席下面,纷纷指责是中正社的学子为赢得诗词射箭比赛而使作弊手段。
睿昭走到云台社学子中间,高声说道:“各位学友,书院的诗词射箭大赛一向都是最为公正公平的,但今年的诗词射箭比赛,很明显,有黑幕!有人在弓箭上做了手脚,哪有如此蹊跷的事情,我们队和白萱队的弓用大一点力就会断掉,箭也被做过手脚!十分的不公平!要求查出黑幕!”
孝宽走到睿昭面前,冷笑道:“是不公平!我们的学子中毒了,还躺在医馆,你们的学子中毒了,两天就好起来参加比赛了!上次睿昭宿舍中还搜出了山阴豆毒!”
凤白首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学子不要着急,庞宗师正在调查,如果发现书院中的学子有毒害其他学子,或是在弓箭上作弊,书院一定严惩不贷!请大家相信书院,相信庞宗师!”
鱼幼薇让睿昭和孝宽尽快带走两社的学子回宿舍,与庞宗师分析了一下情况,也就各自散去了。
第二日,白萱听完课后到医馆给君长和侯仁礼煎药,君长见白萱闷闷不乐,知她是为昨日比赛的事情心中不平,喝完药后,两人到医馆后院闲走。君长向白萱说道:
“小萱,我知道你为昨日比赛的事情感到愤恨、不公。但哥哥要跟你说,世事无常,我们总会遇到一些不对的人、不平的事,有一些可以通过调查断案,还当事人一个公道,有一些,也许永远只能让清白的人蒙冤。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不公、难过,会愤怒、怨恨,甚至会失去理智,但你要记住,不要被愤怒吞噬,不要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做出让自己悔恨的决定。别人也许不公,别人也许为了自私自利、贪婪无耻,别人也许内心充满了仇怨和愤恨,但我希望你,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内心充满阳光、乐观和正义,不要因为不公、愤怒,不计手段的去报复别人,变成自己厌恶的那种人。”
白萱转身看着君长,道:“嗯,这些我都懂。就像我们之前救新娘的事情一样,因为我们的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我见哥哥为此事自责了很久,但在下一次遇到新娘被劫时,哥哥还是一样勇于出手。有些事情我们怀着善意的初心去做,但结果却不见人意,甚至是反面的结果,但我们不要因此迷失了自己的心性,否定自己,报复生活的不公,而是要反思我们那里做的不足,保持我们那颗善良的心。”
君长也看着她,她接着说道:“你之前说的这些我都深深记下了。我也知道,你担心我性子急,怕我一步踏错,心性转变了,时时的提醒我。我虽然与你性情不一样,但从小听你的话长大,学着你的样子行事,想问题和行事的准则也是与你一样的,心性再变,也脱离不了你教我的这些。”
君长拉着她道:“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管你心性如何转变,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用性命保护你。”
白萱深情的看着君长道:“嗯,这些我也都知道。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一些愤怒和怨恨,但现在我已经放下了。你放心,小萱再怎么变,对哥哥的心意也不会变。”
白萱思索着转身说道:“山阴豆毒的事情、射箭比赛的事情,难道就真的查不出真相来了吗?”
君长道:“很难,这两件事都是高手所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即使能推导出真相,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怕是睿昭和你都只能承受这不公了。”
白萱道:“你才是受伤害最大的人,被我卷入到射箭比赛的风波之中,中了毒,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都可以放下,我就是失了一个比赛的名次而已,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转身看向君长道:“但那睿昭很是要强,这次遭受如此的陷害,不知道会怎么样。”
两人正说着,听到病房那边景秀在呼唤她们,白萱与君长回到病房。景秀看过君长后,道:
“今天见你气色好多了,应该再过一两日就可以出病房了。我还担心你昨日受了夜风,会不会病情加重呢。”
君长笑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弱不禁风,只要小萱陪着我,再厉害的毒,几天也就休养好了。”
景秀横她俩一眼道:“你们两个越来越放肆了,刚好一点就在我面前秀恩爱。”
白萱问道:“睿昭哥哥今日可还好?”
景秀叹了一口气道:“山阴豆毒的事情、射箭比赛的事情对他打击还是挺大的,我看他很是怨愤,就担心他,一念之间,走错了路。最近好多学子离开云台社,投奔中正社去了,让他更是愤恨。”
白萱好奇的问道:“那个孝宽明显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为什么这些学子又都投奔中正社去了?”
景秀轻声说道:“这事涉及朝廷,我也只了解一点,好像是雍王最近力推三长制,动了许多豪族世家的利益,这些豪族世家要联合起来反对雍王。”
白萱也轻声问道:“什么是三长制?”
景秀摇摇头,躺在一旁的侯仁礼轻声说道:“治民堂上,嵩大宗师给我们讲过一些,三长制就是在我宣国境内,五家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三长负责检查户口,监督耕作,征收租调,征发徭役和兵役。三长制如果推行后,原荫附于豪族世家的荫户也将成为国家的编户,可以极大的增加朝廷的收入,扩大朝廷禁军。现在宣国的大部分人口都是豪族世家的荫户,大部分的良田也被豪族世家所占有,朝廷其实可征收租调的田地很少,可征发徭役和兵役的人口也很少。”
白萱听后道:“原来如此,这朝廷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引起书院里的两社之争呢?”
这时,睿欣来了,四个人看到她,忙闭上嘴巴,四顾左右。
睿欣笑道:“你们说的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还怕我去告密不成?”
景秀道:“我们姐妹,自是不会担心你去告密,但毕竟涉及雍王,我们不想你多心。”
睿欣叹道:“你们这么关心三长制,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现在三长制在各州推行缓慢,父王觉得是原来那些官员与豪族世家有太多的姻亲,这些官员都是阳奉阴违,对三长制的推行提出了很多的困难。我父王就想从书院中启用一些年轻的学子作为官员推行三长制,那些豪族世家听到风声,也都出钱出力来书院拉拢学子。我们宣国地处西垂,本来就地少土贫,国力是四国最为弱小的,各大豪族世家又都自我圈地,朝廷能征租的田很少,朝廷现在国库空虚,一旦出现灾荒,怕是连赈灾的钱粮都拿不出来。”
向君长、侯仁礼问道:“你们两个是否愿意出仕,帮我父王推行三长制?”
君长看了一眼白萱,摇头道:“我能理解雍王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但我与侯仁礼在书院受教不到两年,还有很多东西不懂,还是想在书院继续读书受教。”
睿欣瘪瘪嘴道:“你对父王有许多的成见,还是不愿意为我父王出力!但宣国国力衰弱,对凉王府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萱站到君长身前,隔开睿欣与君长,向君长说道:“君长哥哥现在还很年少,想在书院多读几年书也请睿欣姐姐理解。”
睿欣头偏向一边,看了一眼景秀,朝她皱了皱鼻子。
景秀叹息一声,说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甘罗十二岁就可以为相,如果真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少读两年书,又有何妨呢?”
景秀看看默不作声的君长和侯仁礼,又叹道:“只可惜我不是男儿!”
君长低头不看景秀,白萱岔开话题,一起说了一些其他的话。白萱累了一天,先回宿舍休息去了,景秀和睿欣再待了两炷香的时间,细细的照顾君长一番后,也回西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