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实的楚玉(1 / 2)
天气渐渐转暖,外面已经枝叶发芽,中正社给学子们分发春衣和春被。云台社的好多学子分到的是又破又脏的被子,在领过被子后,睿昭带领云台社发起了新的辩论,指责中正社中饱私囊,分配生活用品不公平。
侯仁礼、秦景略拉着君长到博学讲堂时,讲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坐在云台社这边,睿昭面前还有一堆又破又脏的被子。
尔朱安民站在讲堂中央,正在数落中正社的不公,并大声说道:“中正社的学友们,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把你们的衣服被子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看看你们是如何公平分配的。”
张云逸站起来道:“云台社的学友们,你们分到不太好的衣服被子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你们想一想,书院每年的经费就这么多,能采购的新衣服新被子就不多。并且书院的规定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这是书院让各位学子体会世间百姓的不易,你们认为的这些破衣服破被子,一般的百姓家可都是好东西。”
尔朱安民指着张云逸的鼻子道:“张云逸,那你的衣服被子为什么不是缝缝补补再三年的那种?你敢把你的衣服被子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
张云逸笑道:“尔朱安民,你也不要太张狂,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学长。我义父是张掖公,除每年的学费外,每年还给书院捐不少的银两,哪是你家一个大理寺卿可比的?”
尔朱安民笑道:“张云逸学长,大理寺卿是比不过张掖公,但至少我是天德公的亲侄子、大理寺卿嫡亲儿子。”
睿昭此时站起来道:“每位学子给书院一年的学费就达到五百两,书院还有不少私田,并且各个王公侯伯经常还有额外的捐赠,何至于每个学子连新的衣服被子都不能配齐?中正社敢公开学子采购的账目吗?”
孝宽也站起来道:“不是书院没钱去给每个学子配备新的衣服被子的问题,而是书院的规定就是每件棉服棉被都要使用九年,好让大家体验百姓生活的不易。”
睿昭道:“我们也是认为学子应该体验生活的不易,但现在的情况是,一些学子的必需生活物品已经根本就无法使用了,但中正社仍不买新,而另一些学子却在书院享受超过其他学子的奢侈物品。”
尔朱安民拿出了几把破茶壶,破中衣,又拿出了一把细瓷茶壶,这茶壶十分精致细腻,不像是普通茶壶,又拿出一件新的中衣,虽然款式与那件破的一样,但布料柔然,针脚密集整齐,并且上面还有淡色丝线的绣花。指着破茶壶道:“这是秦景略和我的茶壶。“
指着细瓷茶壶道:“这是孝宽给中正社的楚玉配置的,孝宽他们也都各有一把。”
指着破中衣道:“这是分给我的中衣。”
又指着刺绣中衣:“这是孝宽学长的中衣。”
学子们一片哗然。睿昭又拿出一本账册出来,道:“我已经拿到一本中正社的账册,中正社拿着学子们的生活物品费,采购了不少奢侈物品,供中正社的某些人享用,却没有钱为学子们添新衣新被。”
说完把账册交给尔朱安民,尔朱安民打开念道:“七月三日采购文玩砚台十套、上等书桌十套,古籍书十套,供中正社新成员每人一套;七月七日采购上等中衣、上等棉袜两百套,供中正社成员每人五套;七月十日采购文玩摆件十五套;七月十五日采购博彩器具;八月十二日采购桂花饼等食物,供中正社宴请;八月二十一日采购熏香四十份,香炉十五个;…”
孝宽看向楚玉,楚玉低着头躲在睿昭后面。
睿昭示意尔朱安民不用再念,向学子们喊道:“如此腐败的中正社,我们还要他们分配学子生活物品吗?”
云台社的学子高喊:“取消中正社的物品分配!”
与君长站一起的其他学子也高喊:“取消中正社的物品分配!”
凤白首见大部分学子意见一致,说道:“诸位对中正社不满,书院已经知道了,但书院的宗师就这么几位,分配学子生活用品还是得各位学子自己想办法解决,不是中正社分配物品,那你们觉得谁来分配物品更好?”
云台社的学子高喊:“云台社!”
范希文站出来道:“中正社分配学子物品不公,那又如何能保证云台社不是另外一个中正社,保证云台社的分配又是公正的呢?”
中正社的成员也附和道:“云台社也不一定公平!”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互相争吵,君长走向前,道:“我有一个方案,不知两社是否同意。”
鱼幼薇道:“君长那你就说说看。”
君长道:“无论哪一社来分配物品,另一社都可能会认为不公,是否可以考虑,轮流由两社来分配物品,一社负责分配,另一社负责监督,下一次分配时两社轮换。为了避免两社勾结,联手作弊,负责分配的这一社只负责把物品分好,然后其他学子排队自行选取,负责分配和监督的学子要最后选取。这样避免他们作弊。”
秦景略道:“君长的方法好,这样十分的公平。”
其他学子也纷纷附议,最后众学子们商议,本次衣服被子收回后重新由云台社组织分配,由中正社进行监督。
云台社学子们继续讨论到深夜才确定方案,睿昭拿出一部分书院的经费,自己出了一些,请云台社家中富裕的捐赠了一些,把学子们的破衣服破被子被都换成崭新的,书院学子都对云台社和睿昭更加倾心,云台社的声势再次大涨。中正社中的诸多成员也纷纷变节投奔到云台社。孝宽拿出了不少积蓄进行挽留,也只有七八个人继续留下。
景勇虽未离开中正社,但也不再参加中正社的活动。景勇刚刚来书院时,还端着凉王世子的架子,常常担心君长白萱她们丢凉王府的脸,半年来,君长、白萱和景秀她们的学业都非常优秀,自己在治民堂学业平平,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自尊,常常与治民科的几个纨绔子弟一起玩耍,知晓了这书院里还有这么多快乐可以享受。
这日,他和张正普、尔朱安国三个纨绔逃课在五经园赌色子,刚玩几局,只见另一个纨绔卢士亨带着楚玉过来。尔朱安国忙向卢士亨道:“士亨,玩色子你怎么带女人过来?那是要输惨的。”
卢士亨笑道:“输点就输点,就你小气!”
摸了摸楚玉漂亮的脸蛋,笑着说道:“玉儿,你就给我使劲的输!”
张正普眯缝着小眼睛,问道:“亨哥,你夺了孝宽学长的妹妹,不怕他找你算账?”
卢士亨把尔朱安国往边上推推,与楚玉一起挤坐在景勇和尔朱安国之间。
卢士亨笑道:“那个窝囊废有什么用,还真当以为将来能继承皇位?我看这皇位要么是雍王的,要么是当今太子的,等待他的怕只有死路一条,你们也别跟他搅和在一起,小心小命不保。”
这时,另外一个学子来叫卢士亨,他们科的宗师要点名了,让他赶紧回学堂去。卢士亨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楚玉面前,拍拍她的手道:“玉儿,这些你先玩着,等点完名,我再来。”
说完就跑回学堂去了。
景勇看楚玉的风采,心里早就酥倒了,将骰盅推给楚玉道:“既然想输,那就请玉儿坐庄吧!”
楚玉用媚眼横看了一眼景勇,接过骰盅还轻轻摸了摸景勇的手,道:“哎呦,谁是你的玉儿啊?我的景勇哥哥!今天要赢了我,才能叫我玉儿。”
楚玉拿起骰盅,熟练的摇动起来,道:“哥几个玩多大啊?”
尔朱安国道:“既然你坐庄,你说多大就多大,爷们陪你玩。”
楚玉看看自己面前四块银子,刚好每块五两,就说:“那就五两一局,比大小,赢家通吃!”
张正普晃动着大脑袋道:“妹妹,你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啊?我一个月的月钱才五两。”
楚玉道:“那你们玩不玩?”
尔朱安国道:“当然玩,几个爷们还怕你一个娘们不成?”
楚玉单手摇动骰盅,啪一下放在桌面上,一上手就开出一个五五六。
随后,尔朱安国开一个四五六,张正普开了一个一二六。
楚玉轻蔑的看看尔朱安国和张正普,转头用媚眼看了一眼景勇笑道:“景勇哥哥怕是要赢我有些难了!这玉儿怕是不能叫了。”
景勇随便摇了两下,一揭骰盅,五六六。
景勇笑道:“看来这玉儿是叫定了。”
楚玉拿五两银子轻轻交给景勇,景勇忙去握她手,楚玉收回手,向景勇又抛一个媚眼道:“是,我的景勇哥哥。”
接下来五局,楚玉运气超好,全赢了,面前一堆银子,楚玉赢得洋洋得意。其余三人输红了眼,把银袋子中的银子全部倒在桌面上。又来了十几局,楚玉的银子输了个精光。
景勇今天运气好,赢了不少。
楚玉抓住骰盅还要玩,这时尔朱安国按住她的手道:“妹妹,你没银子了,拿什么来玩,你就看着哥几个玩吧。”
楚玉哪里肯,说道:“先赊欠五两,待会卢士亨来了自会还了你们。”
张正普眯缝着小眼睛笑道:“赌桌上哪来的赊欠。”
张正普看着楚玉半露出的粉嫩,吸了一口口水道:“要不,如果你输了,就陪赢的爷风流,如何?”
楚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微露出的胸口,忙用手掩护了一下胸口道:“哎呦,你敢吃老娘豆腐!”
张正普去抓桌上骰盅,楚玉抢先一步去抓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