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事(1 / 2)
一扇巨型的金色大门打开,马车开始缓慢的行走着,大殿的四周,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鹤鹇与空青下车,前面停着两排宫女,她们分别提着闪着金色光的灯笼。
她们穿着相同的白金色的衣裙,衣裙上绣着莲花,每个人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纤腰上系着相同色系的腰带,鹤鹇带着空青走在两排之间。
殿内金碧辉煌,宫殿高顶、金门,使空青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金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夺目壮观。
鹤鹇与空青进入殿中,两人行礼跪在地上等着上面宝座上的人出声。
那人气宇轩昂,一声低沉而又稳重的声音道:“爱卿,起身。”
那人踏步而来,空青不敢抬头看,一直低着头。
走在前往内宫的路上。
那人说着小太子突然发烧,全身发热。
大门推开,房里站着许多的宫女,一人蹲在床边,她一袭金色凤长袍,头发散披着,倾城倾国,端庄大气,眼眸中带有着为人母的慈祥与温柔,她轻抚着躺着床上的小太子。
鹤鹇上前道:“皇后,请皇后移尊步,让臣来看看太子的情况。”
皇后起身走到皇上的身边,衣下的肚子微微隆起,眼角带着泪花,皇上拥着她,轻声安抚着她。
鹤鹇为太子把脉,又翻动他的眼皮,朝着皇上与皇后道:“回陛下,娘娘,太子可否有入水过?”
皇后带着泣声道:“有,早日与宫人们玩耍,不慎掉落池中,本以为擦干换衣便无事,谁知半夜突然咳嗽,全身滚烫,鹤太医,我儿可有事?”
鹤鹇道:“回娘娘,太子是因为入水风寒袭身,待臣煎药,喂于殿下,明早便会退烧无事。”
皇后道:“如此,快去吧。”
煎药房里,鹤鹇在放弄着药材,空青在下扇火。
空青道:“师父,皇宫好大呀。”
鹤鹇道:“皇宫里住了三十余万人,能不大吗?”
空青道:“这么多人,都是皇上的家人吗?”
鹤鹇道:“天下皆为皇上家人,不过跟皇上有血缘的人除了已离世的先皇和太后,现在有两位。”
空青道:“一位是躺在床上的小太子,另一位呐?”
鹤鹇道:“另一位是皇后肚子里还未降世的孩子。”
空青问:“那,皇后呐?”
鹤鹇道:“皇后是一国之母,是皇上唯一的正妻,也是皇上的心爱之人。”
空青哦了一声,低下头扇着药鼎燃烧的火。
为了太子能痊愈,这几天内,鹤鹇与空青住在皇宫里。
空青在花园里低着身采着花,没看前路,一不小心撞到一人身上,只听到一声娇声,紧接着一旁的宫女一把将空青推到在地,大喊道:“哪里来的小子,没看到柳美妃在这里吗?”
空青爬起身,没有说话。
宫女见空青不说话便伸起手打他,在巴掌将要落在空青的脸上时,一声嘶哑但能听出稚嫩的男声传来。
“住手,这是我的朋友,你敢打一个试试。”
空青见小太子昂首挺胸的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把扇子,身后跟着几名随从与宫女。
宫女见人忙跪在地上道:“奴婢眼拙,还请太子恕罪。”
小太子走到他身前,展开扇子挡住脸对他道:“别怕。”
柳美妃笑脸迎接道:“殿下,您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小太子道:“孤躺累了,就出来转转,没想到看到有人在这里欺负孤的朋友,孤很是生气。”
柳美妃道:“殿下莫要生气,本宫马上叫人将她脱出去斩了。”
小太子咳嗽一声,扇子挡着嘴巴,偷笑道:“柳娘娘都是这样对待下人的吗?要是让父皇知道柳娘娘滥杀,不知道会怎么样呐。”
柳美妃汗颜道:“那殿下想怎样便怎样。”
小太子道:“就罚她半年的俸禄,过给我的朋友吧。”
柳美妃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小太子道:“如此,孤带他走美妃娘娘没有意见吧。”
柳美妃道:“太子的朋友,本宫没意见。”
空青看着在前带路的小太子问道:“太子殿下这样做,皇上不会生气吗?”
小太子道:“柳美妃贫寒出生,能入宫全靠我母后提携,再说了我深得父皇宠爱,父皇舍不得对我生气的。”
小太子带着空青来到房里,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空青一揖道:“回殿下,小人名叫公良空青。”
小太子重复着空青的名字,又问:“你跟谁来的?”
空青道:“回殿下,小人是跟小人的师父鹤鹇来的。”
小太子道:“鹤鹇啊,就是那个给别人灌苦药的古板老御医啊。”
空青听着他的想着自己的师父确实很古板便点点头。
小太子道:“你的师父是御医,那你岂不是小御医?”
空青道:“小人只会一点医术,不能与师父相比。”
小太子撸上袖子道:“那你给我把把脉,看我病好了吗,因为这个生病我都不能出去玩了,我都和别人约好了要比赛马术的,可不能被这个病拖累了。”
空青走上前,轻轻搭在小太子手臂上,一会又保持揖的状态道:“殿下,您的病已经好了。”
小太子道:“是嘛,那我就可以出去玩了,谢谢你空青小御医。”
说着他挥动了一下手,只见五位宫女端着东西走了进来,他拉着空青,道:“你看看你喜欢什么。”
空青看去,每个宫女手上端着不同的金银珠宝。
空青道:“这小人只是为殿下把脉而已,不需要这么重的东西。”
小太子道:“嫌重?好。”
只见他又挥动了一下手,又从外进来了五名宫女。
他拉着他起另一边,道:“这边的就轻一点,你看看你喜欢什么。”
空青:“”
小太子见他不说话就抓起一把珍珠水链放在他的手上,他刚要放回去,就见小太子道:“不准放回去,孤给你的,你必须拿着。”
空青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空青问:“师父,您不是说皇上只有皇后一位正妻吗?”
鹤鹇点点头道:“是啊。”
空青道:“那为什么我看到一位叫柳美妃的也跟皇上在一起?”
鹤鹇摸着长须道:“皇室只有一位皇后,但不止一位妃子啊,但妃子不是皇上的妻,所以她们是不能和皇后相比的。”
空青问:“那太子有几位?”
鹤鹇道:“太子只有一位,而且只有皇后生的龙子才能叫太子,但是每个人为了让自己或家族更加的壮大,有些人会做出伤害太子的事。”
空青道:“那太子岂不是很危险?”
鹤鹇道:“生在帝王家又怎么会有安稳日子。”
空青垂下头,看着手上小太子送他的珍珠手链,他暗自发誓他要保护小太子。
回到公良家,鹤鹇还是如以往一般严厉的教导他,但也会耐心的回答他的问题。
他也愈发刻苦。
这段时间,他看着公良家一半人都往皇宫走去,一去就是好几天,就连鹤鹇,他也没有见到,终于鹤鹇回来了,他跟在鹤鹇身后问:“师父,皇宫出什么事了吗?”
鹤鹇没有心情回答他。
他还跟在身后问:“师父,皇室出事了吗?小太子出事了吗?”
直到鹤鹇突然吼道:“住嘴。”
空青被吓到,但他也明白了皇室出事了,小太子也出事了。
某日,有人传来消息,说皇上死于城墙外,皇后带着众人跳剑火池了。
空青随着公良家逃离了元河国。
此后,鹤鹇心情大变,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严酷苛刻。
久而久之,空青的性格愈发像他,就连一举一动。
今日是他担任掌门人的日子,鹤鹇还是一脸严峻的看着他。
一切繁杂的步骤都走完了,就在他疲劳的将要踏人厅中,他听见一位长老说:“空青能力可是新一辈里最厉害的一人,堪比鹤鹇长老。”
又一位长老道:“可不是嘛,自从元河国灭亡后,鹤鹇长老也不出门只是在家里教授着医术。”
“不过元河国可是平原大国,怎么说没就没了。”
“对了,当年你在外面所以不知道,元河国是灭在半边月下的,你也知道这毒,不能见光,不然产生幻觉手足相残。”
“可这半边月这毒不是只有掌门才有吗,难不成”
“嗐,那年有一名绿衣女子闯进来,公良家本来就只擅医术不擅刀剑,被杀了一些人后,掌门就将那毒给了绿衣女子。”
“鹤鹇长老不是会解半边月的毒吗,怎么还是”
“也不知道掌门被什么给蛊惑到了,既然与那绿衣女子联手将元河国推向了灭亡,鹤鹇也在其中,你以为他们是去救人的,确实他们就是往元河中加了大量的毒,元河可是元河国的命河,人人都喝那条河里的水,能不灭国吗。”
听到这里空青勃然变色,带着满身愤怒走向正在教书的鹤鹇,他走进竹亭,一把推倒旁边放书的竹台。
学子与鹤鹇带着迷惑的目光看向这个刚上任的掌门,学子一一起身对他一揖。
鹤鹇问:“你干嘛?”
空青道:“先生,我有事要需要先生解答。”
鹤鹇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手上的书上,对着站起身的学子摆手意是他们坐下,道:“有事等我上完课。”
空青道:“我现在就需要先生解答。”
鹤鹇与他两眼对视着,两人都不肯让步。
鹤鹇叹息对着学子们道:“你们先自习。”
来到房间,鹤鹇坐下,道:“说吧,什么事?”
空青道:“元河国是怎么灭亡的?”
鹤鹇一震,淡淡端起桌子上的茶道:“问这个干什么?”
空青道:“半边月只有公良家掌门才有,为什么元河国的灭亡的元凶是半边月?”
鹤鹇:“”
空青道:“那名绿衣女子是谁?”
鹤鹇:“”
空青道:“掌门真的与那名绿女子连手朝元河里投毒吗?”
鹤鹇:“”
空青继续道:“既然半边月是灭国元凶,你拥有半边月的解药为什么不救那些染毒之人?为什么不救皇室?为什么不救小太子?”
说到这里他双肩轻轻颤抖着。
鹤鹇死死的看着他道:“你问完了吗?”
空青大声道:“没有,为什么身为皇室的忠臣可以出卖主上?为什么要灭皇室?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要做出卖主求荣的事?”
鹤鹇淡淡道:“没有为什么,汰劣留良,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