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诉说(1 / 2)
山下,伍五六因伤被留在一路天色,叶寒生与公良若水在并行一段路后告辞。
叶寒生哼着小曲,步履从容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声悦耳的笛声传来,叶寒生随着笛声走去,脸上挂着细听笛声是从一棵大树前传来的,只闻笛声不见其人,他笑道:“谁家一声笛,
吹梦落空山,不知哪位美人夜半还在此地吹笛。”
“我。”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
叶寒生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凌天城,他换了身衣裳,换去了之前脏兮兮的粗布黄衣,这件黑色衣袍很适合他,袖口与坎肩处都是金线云纹,远看这件衣裳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布料还有些许老旧,细看衣裳上全是黑色绣花,暗自透着华丽与昂贵。
凌天城散乱的长发已经半束发加冠,瞧着眼前的男人眼眸深邃,长着一张异域的脸,一看便知不是平原人,挺拔的背上背着一把大刀,被北漠烈阳晒得出小麦色的肌肤,高挺的鼻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的叶寒生。
叶寒生停顿片刻,反应过来问:“是你啊!”
凌天城笑道:“那你希望是谁?”
叶寒生笑道:“美人呗。”
凌天城收下笑容道:“可惜不是美人,是我。”
两人并肩走着。
叶寒生呵笑展扇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干什么?”
凌天城道:“等你。”
叶寒生道:“等我?等我干什么?”
凌天城道:“一整天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叶寒生道:“出门办点事。”
凌天城不喜欢问到底,对方没有想说的意思,他也就沉默。
离文城的这段路还是比较远,叶寒生一摆一摆的扇着玉扇,嘴角带着微笑。
叶寒生细看凌天城穿着的衣裳觉得眼熟问:“你这件衣裳,新买的?”
凌天城道:“嗯,在叶平那里买的。”
叶寒生确定自己没听错,问了一遍:“叶平?哪个叶平?”
凌天城道:“就你店小二叶平。”
难怪叶寒生看这件衣裳眼熟,原来是他以前的旧衣裳,衣裳虽旧,也是昂贵的云锦布料所制而成,凌天成的身材比叶寒生壮实,想必叶平扯了其他颜色相同的布又缝在一起了。
叶寒生问:“花了多少钱?”
凌天城漫不经心的问答:“一百两银子。”
叶寒生先是一惊,然后笑,他笑叶平真会做生意,随便扯了点布加上就敢卖这么贵,不过他不觉得怎么样,因为换他的话喊价更高。
凌天城买的时候就听着叶平说这是上好的布料做成的衣裳,他说就连他的老板买回来都舍不得穿,要不是看在凌天城与这件衣裳十分有缘,他老板也是舍不得将这件衣服卖人的,凌天城一听是叶寒生要卖给他的,二话不说就买下了。
等他买完才意识到有点贵,虽然他身为北漠王子,但平常穿的衣服也就普通不能再普通了,他身上最贵的也就背上的大刀。
他说道:“叶平说这件衣服你买了就一直舍不得穿。”
叶寒生忍着笑道:“是啊。”
他怎么可能舍不得穿,他只是嫌弃这种款式过时了才不要的。
凌天城问:“买了为什么不穿?”
叶寒生道:“贵啊,舍不得。”
凌天城道:“那为什么要买?”
叶寒生道:“好看。”
凌天城不解道:“好奇怪。”
叶寒生道:“不奇怪,有些东西即使不使用但是只要它是我的,光是看着我就开心。”
凌天城道:“现在这件衣服不是你的了。”
叶寒生笑道:“在好友你的身上,即使不是我的,我也很开心,再说了,好友你穿的这么好看注定这件衣服属于你。”
“是吗。”凌天城听到夸奖瞬间脸红,摸头憨笑着。
鬼山上。
古木青手拿一本黑色的书,静静的看着,空着的手在肆意的摆动着。
无情走进道:“师父,你找我有什么事?”
古木青道:“无情,你觉得叶寒生与你相比怎么样?”
无情道:“他的刀法干净利落,很强。”
古木青问:“你与他比,如何?”
无情道:“难胜。”
古木青道:“如今你的无情剑练到第几重了?”
无情道:“第七重。”
古木青淡淡道:“这几年,你完全没有一点长进,还是如此。”
无情:“”
古木青道:“你若能将无情剑练到十重,叶寒生便不会是你的对手。”
无情:“”
古木青道:“这本鬼荒天机对你练剑有帮助,你拿下去看吧。”
古木青将手中的书轻甩,无情提手接住,道:“多谢师父,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用心。”
鬼荒天机这本书中记载着天下间所有常人见过或没有见过的邪法,不管修炼书中哪一种邪法都会让本身的功体大增,而不同的邪法代价不同,从而有些人偷练此书,走火入魔自刎于书前,后被元河国国主封印。
无情转身离去,待他练到第十重,他的第一个对手一定不是叶寒生。
夜晚,风总是吹的人事往远处去。
古木青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远方,那被云围绕的山峰,她无法透过云看到其他的风景,只能抬起头看向月亮,明明是那么亮的月光,却显得悲凉。
朱琼羽姗姗走到树下,开口道:“伍五六是你打伤的?”
“是。”古木青道。
朱琼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古木青依然看着远方,道:“你很久没有来看我了,今天来只是兴师问罪吗?”
朱琼羽满脸担忧道:“我只是希望你别再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头来会害了你自己的。”
古木青淡淡一笑道:“到头,哈哈哈我倒希望快点到头。”
朱琼羽道:“青儿你到底为什么”
刚想说出来的话被古木青打断。
古木青道:“师姐,我不想听其他的话,今晚就陪我静静看月亮吧。”
朱琼羽叹息,默默站在她身后。
云绕群山,如若仙境。
虚木满春里院晒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一走进,扑鼻而来的药味。空青身姿挺拔,纤长的手指在装有药材的竹编簸箕里肆意拨弄,在不同的簸箕里挑选出满意的药材放在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小簸箕里。
一人进院道:“师尊。”
空青没回头淡淡道:“你来了。”
玄参走到空青身边,手指也在药材里拨弄着,扭扭捏捏的说着:“师尊那个就是那个人谁啊?”
空青懵头转向道:“谁?”
玄参扭捏道:“就是昨天那个”
空青待人都是温温柔柔,难看徒弟如此扭捏奇怪,毫不大气,严厉道:“好好说话,扭扭捏捏做甚。”
玄参立马道:“我就是想问师尊,昨天那个抱你的人是谁?”
空青回想道:“你说若水?他是我弟弟。”
玄参道:“是师尊亲弟弟?”
空青道:“是啊,亲生的,同父同母生的。”
玄参哑然失笑搔后脑勺道:“这样啊,啊哈哈哈。”
空青轻皱眉道:“你傻笑什么?去,把这些药煎好端去给伍老先生喝。”
玄参接过空青手上的小簸箕,笑道:“是,师尊。”
煎药房里,许南山大力扇着药壶,火没烧燃倒是搞出满屋的烟气,沈紫言捂着口鼻跑出去,眼睛被熏得流泪。
许南山端着药壶也跟着跑出来,两人干着嗓子咳嗽。
玄参拿着装有药的簸箕走过来,看到满屋浓烟和满脸脏兮兮的两人惊讶问:“这,怎么回事啊。”
许南山干咳几声道:“是玄参师兄啊,我想煎药,但火就是点不燃,所以就变这样咯。”
沈紫言擦着脸上的污渍道:“是啊,我们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玄参看向许南山手上的药壶问道:“这是煎给宗主的药吗?”
许南山道:“是啊。”
玄参伸手道:“给我吧,我刚好也要煎药,就一起吧。”
许南山将手上的药壶递给玄参,笑嘻嘻道:“那就麻烦玄参师兄了。”
玄参道:“没事。”说着他将手上所有的药材都放在灶台上,撸起袖子捡起柴火塞入药鼎里,从灶台上拿起火折子,轻吹一口气将火星子带燃在将药鼎里的柴火点燃。
沈紫言看着燃起的火,赞赏道:“哇,火燃起来了。”
许南山也是一样的表情道:“玄参师兄你好厉害。”
玄参倒是不以为然道:“其实升火很简单,急着吹火不容易燃起,等火有一点点大的时候再吹就容易燃起了。”
玄参离开燃起的药鼎,将扇子递给许南山,道:“现在可以扇风了,不过不要扇的太快,慢慢扇就行。”
许南山接过扇子,蹲下身按照玄参说的对着鼎口慢慢的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