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绝对巡回涡轮的护卫（2 / 2）

“我怎么看不见你？”

“如果你肯向左边移动大概二十米，”那声音增大音量说，“爬下大楼的路就会好走得多。你要不要试试看？”

帝台望过去，看见大楼侧面从上到下有一连串的平行短槽，果然不错。

帝台怀着感激的心情移了过去。

“我们不如在底下再见吧，”耳朵里的声音说，一边说一边渐渐淡出。

“喂，”帝台喊道，“你到底在哪里啊……”

“很快了……”那声音已经非常微弱。

“青当，”帝台激动地问旁边垂头丧气蹲着的青铜鼎，“刚才有没有……一个声音……”

“有，”青当回答得言简意赅。

帝台点点头，再次掏出危险感应眼罩。

眼罩已经彻底变黑，而且被袖袋里不请自来的物体压得皱皱巴巴，一塌糊涂。

他戴上眼罩，只要看不见自己在干什么，爬下大楼就会变得轻松舒畅。

几分钟后，他吃力地翻过大楼被撕裂损毁的地基，落回地面，摘掉眼罩。

隔了一小会儿，青当落在他身旁，脸朝下趴在灰尘和瓦砾上，看样子是再也不愿意挪窝了。

“啊，你下来啦！”那声音忽然在帝台耳中响起，“很抱歉，刚才就那么撇下你走了，只是……我一到到处就头晕，或者说，”声音里透出一种怀念的味道，“曾经的我一到高处就头晕。”

帝台吃惊地又仔细看了一圈，想知道他有没有看漏也许是声音来源的东西。然而，目之所及之处只有尘土、瓦砾和周围高耸的楼宇残骸。

“喂，呃，我为什么还是看不到你？”帝台喊道，“你究竟在哪儿？”

“我在这儿，”那声音缓缓地说，“我的肉体想来，但它这会儿有点忙，有事务要处理，要会见客人。”说到这里，那声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明白的，肉体嘛，总是这样子的。”

帝台其实不是很明白，但他还是回答：“哦，我明白了。”

“希望它能好好休养一下，”那声音说，“最近它那种生活方式，肯定忙得后肘打前肘了。”

“肘？”帝台说，“一般不是都说‘后脚打前脚’的吗？”

那声音有几秒钟一言不发。

帝台不安地环顾四周。他分不清是对方走了还是在干什么怪事。

不过，很快，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么说，你就是要进绝对巡回涡轮的人咯？”

“呃，是的，”帝台故作冷淡，但明显让人觉得很不成功，“兄弟我一点儿也不着急，晓得不？咱们可以四处逛逛，看看本地风景啥的，晓得不？”

“你还没看过本地风景？”楼京一副很奇怪的样子，问道。

“呃，还没来得及呢。”帝台回答。

帝台翻过瓦砾堆，绕过一幢挡住视线的坠毁大楼，望向獾兜国受刑区的地貌。

“呃，好吧，”帝台说，“那我就是四处逛逛就行了，是吧？”

“这会儿可不行了，”楼京说，“涡轮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必须跟我走。”

“哈？什么？”帝台问，“我怎么跟你走？”

“我哼哼给你听，”楼京说，“跟着哼哼声走就是。”

轻柔而哀婉的声音飘荡在空中，朦胧而悲伤的声音很难听清楚，帝台必须非常仔细地聆听才能分辨清它从何方飘来。

他迈着缓慢而茫然的步子，跌跌撞撞地跟随声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