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绝对巡回涡轮的护卫（1 / 2）

他环顾四周裂纹丛生的破烂房间。门柜周围的墙壁都已经崩裂，门开着。

出于某种奇迹，窗户关着而且毫无损伤。

帝台犹豫片刻，然后想道：“假如刚才那位奇怪的伙伴克服了种种艰难险阻，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么一句话，那么，这句话背后肯定有大道理。”

于是，他在青当的帮助下打开窗户。

大楼降落时掀起的漫天尘埃还没有散去，周围其他建筑物的残骸耸然挺立，很完美地阻止了帝台看清外面的世界。

这倒并不是特别让他烦心。他更烦恼的是低头望见的景象。

藤六的仙宫位于十五层。尽管大楼是略微倾斜着落地的，但落差依旧令人心惊胆寒。

最后，在青当接连不断的轻蔑眼神的刺激下，帝台深吸一口气，爬出窗口，站上大楼陡峭的斜面。

青当紧跟其后，两人一起缓慢而痛苦地爬下将他们与地面分开的十五层楼。

爬行的路上，潮湿阴冷的空气和灰尘呛得他难以喘息，两眼刺痛，可怖的高度使得他感觉到天旋地转。

青当时不时丢出“你确定你这样的生命体是仙人之躯？”之类的话，使得帝台更加郁闷。

沿着破损大楼向下爬到一半，他们停下休息。

帝台觉得，他躺在那里因为恐惧和疲惫气喘吁吁的时候，青当却似乎比平时更兴高采烈那么一丁点。

最后，他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青铜鼎的兴高采烈其实也许只是相对于他自己的情绪而言。

一只黑色枯瘦的巨大飞鸟闪动着翅膀飞过缓缓沉降的尘土，伸出皮包骨头的两腿，落在离帝台几十米处倾斜的窗台上，收起丑陋的翅膀，难看地站在那里前后摇晃。

这只鸟的翅膀如果展开的话，至少有五米宽，脑袋和脖子对于鸟类来说大得离奇，面部扁平，喙却不发达，翅膀下侧靠中间的位置，类似于手的退化器官清晰可辨。

实际上，这只鸟看起来很像人类。

它把偌大的眼珠转向帝台，嘴里发出不连贯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滚开！”帝台说。

“好的，”大鸟闷闷不乐地嘟囔着，拍打着翅膀飞回灰尘中。

帝台困惑地望着它的背影。

“刚才那只丑鸟跟我说话了？”他紧张兮兮地问青当。他准备好了迎接否定性的回答，接受是他产生了幻觉的事实。

没想到，青当给了确定的回复：“是的”。

“可怜的灵魂哪，”帝台耳中响起一个深邃而缥缈的声音。

帝台猛然转身，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害得他差点跌下大楼。

他手忙脚乱地抓住一个突出的窗台，不小心割破了手。

他撑住身体，大口喘息。

他没看见声音的来源——那里空无一人。

然而，声音又说话了。

“他们背后有一段悲惨的历史，知道吗？一场可怕的灾祸。”

帝台发狂般四下张望。

那声音低沉而平静，如果不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话，简直可以起得上抚慰心灵的作用，然而，当前这个声音却脱离了肉体，不知道从何处传来，这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抚慰心灵了，更别提对于帝台这样身处险境、挂在一幢坠毁大楼八层的窗台上的人来说了。

“喂，呃……”帝台结巴起来。

“要我说说他们的故事吗？”那声音平静的问他。

“喂，你是谁？”帝台喘着粗气说，“你在哪儿？”

“那就以后再说吧，”声音喃喃说道，“我是楼京，绝对巡回涡轮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