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酸杏(1 / 2)
月光透过缝隙,照在一本书上。
吴迹合上了手中书本,他捏了捏眼角,疲惫舒缓不少。
堂上还是闹哄哄的,这氛围很难让人安心看书。不过这书他已看过许多遍,其实都不用看就知道每一页写的什么了。
字迹娟秀,是用细笔写就的,若是换个文人来看,只会觉得字迹秀丽缺少筋骨,吴迹每次看时,却只觉得温馨。
争论声还是没有停。
最近一连串的大胜下,让明教的选择多了起来。
可以往回打,攻下天水,将河湟、兰州、陇南、汉中、利州连成一片,稳固后路。
也可以立即从利州出兵南下,毕竟剑阁已经在手,前方就是宽阔的蜀中平原。阔端屠蜀后,成都残破,但就算如此也不是天水比得了的。
右侧的金发女将低着头,正在对付一碗茱萸大肉面,碗很大,边上还放着一盘腊肉炒棕笋。
几大口吃完,呼噜噜连碗里的汤都喝了,金发女将觉得盔甲勒得慌,便开始卸甲,尤觉不够又解了两个扣子。
左侧的杨万里有些无奈,他虽不是那些钻研程朱理学的儒生,但面前这姓谢的也实在是不讲究了点。
“狮王,你怎么说?”
杨万里还是得问问军中大将的意见,没人可以因为她是个娇小女子便轻视她。
被称作狮王的金发女将没有立即答话,手指翻飞,熟练地拿出烟袋,点着火。
美美的吸了一口,话语随着烟雾一起飘出来:“杨左使,你看教主这二年种的烟丝,也不知哪找的,真是个好东西,咱们要是往外卖,军费也就不愁了。但教主说这玩意得用纸卷成烟卷才好卖。”
又吸了一口,看光明左使微张嘴想要接话,金发女将加快语速:“咱们起家的地方,没多少树,真想造纸,还得是用川蜀的竹子。”
“谢狮王是想要往南?”
杨万里对女将的称呼不伦不类,但实在不怪他。这金发女子姓谢,因未出嫁,闺中名字不便让人知晓。但其实几个相熟的都知道,这女子叫谢嫣,她自己到处说,兄弟们只当不知道。
近两年吴教主试种烟草成功,很快就在军中流行起来了,谢嫣抽的尤其多,不知谁便给她起了个‘谢烟客’的外号。可杨万里不太好直接叫她外号,那就只能称以教中法王的头衔称呼了。
听得杨左使再问,谢嫣却果断否认:“不是往南,南边就是那案板上的鱼,早吃晚吃都是吃,咱们该先吃北边,北边硬。等啃下了北边,休整休整再挥师向南。”
一句话说完,闹哄哄的杂音终于停了,大家齐看向吴教主。
吴迹站起身,走到桌案前,一道道命令被下达:
“杨左使马上返回汉中坐镇,负责民政及军需周转。
“文先生留利州,核实发放军中犒赏,管民官上任前一应案件由你独断。
“张道长带上熟悉川蜀地形的人,随我入川。
“宰杀不及救治的伤马,整备干粮,三日后全军拔营,去天水。”
“是!”众人齐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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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鉴手持’雍州雪’,在小院内练剑。
以大欺小的长臂猿殴打小学生,防备暗箭伤人的回首掏,连绵不绝的螺旋桨摧毁飞机场。
卫鉴有些苦恼,自己剑招的名字都太长了,以后真动起手来,喝出招式名字的时间太长,有可能会失了先机。
这份苦恼也干扰到他的剑招,外人看来难免一顿一顿的,像是在抽风。最后一招摧山移石的摔方宝使出来也是心不在焉,用出来威力大减。
辛冲看了一会,等到卫先生收剑入鞘,一边叫好一边上来递水、擦汗。
张松溪昨天吃饭太晚,现在胃里有些反酸。
“卫先生,我觉得你舞的剑招跟我学的很像?”
“哦?”听辛冲这么一说,卫鉴倒是奇了,你小子也玩摔方宝,也跟小丫头片子打架?
“比如这招。”辛冲一边说,一边抽出腰间的破铜烂铁。
剑出如龙,挥斩一条写意曲线,偏偏听到十几下破空声。一招用尽,辛冲扭头看着卫鉴。
这像吗?卫鉴有些迷糊,除了都是用剑,完全看不出哪里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