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九个问题（上）（2 / 2）

无法言说的波纹随着两柄剑的接近逐渐诞生，这波纹甚至逐渐破开了空间的束缚，要道混沌中去搅动混沌的气流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时空集的世界。

在华山之外的话，这两个人搞不好有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可能。

但是这里是时空集的世界。

散开的安稳最终没能破坏一丝一毫的地面。

就连柱石边上，那一块华山顶上的青苔，都还稳稳当当的屹立在那里。

屹立。

剑神和剑仙没能握住手中的剑。

而刚刚才赶到华山绝顶的令狐冲，也任由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对于剑的偏爱。

这个世界的剑是最多的，剑客是最多的，剑法是最多的，剑道是最多的。

就连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在对决时用的也是剑。

尽管它只是一个无比渺小，在诸天万界中都不值得一提的小世界。

但它也确实是一个奇迹。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

时空集的声音通过系统的扩展，以一种格外飘渺崇高的道韵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萦绕在整个华山之上。

不论上下，华山之人，尽皆闻此道经。

这是《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时空集常看的。

他不懂道士的早晚课，也不知道道士的礼仪忌讳，但是他看书。

这卷经书在他口中颂念而来，别有一番味道。

处在山腰的人，有人听了莫名大叫。

“我悟了！谢仙人传法！”

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对于此，山上的人听得很清楚，但是并没有多做理会。

真悟了也好，假悟了也罢，这经听了，是他们的缘法，但却并不是时空集收徒的理由。

如若不然，那佛门肥头大耳的和尚超度鬼魂的时候，是不是要收几百几千个弟子啊？

信徒和弟子是不同的。

时空集不需要信徒，也不需要弟子。

收不收，看缘法，看心情，看因果。

待时空集一卷经书颂念完毕，场上众人的心思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破损的心境不再成了障碍，选择碎掉再来，又或者是继续修补，都由在坐众人自己抉择。

“谢仙师传法！”众人齐声谢道。

张三丰也在里面。

从这经卷中，他也别有所得。

“不必谢我，谢尔等自己。”

“毕竟经书只是经书，我讲的也不一定对，你们自己去走，才知道对错。”

“楚人买鞋，只看尺子，却不相信自己的脚，这是谬误啊！”

说完，时空集继续闭眼打盹。

这群人的比试没什么好看的了，他刚刚倒是又有一点领悟。

众人作揖，不再出声，只是转头选了自己的对手，默契地比试。

日升月落，山河轮转。

最终的比试结果出来了。

张真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然后是吴明，再次是老太监，随后是石观音等人。

“你们有什么问题呢？”时空集从天上醒来。

这种睡在天上的感觉还真奇怪。

场上鸦雀无声。

“就从你开始吧，你心头的忧虑最深。”时空集点了点张三丰。

张三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开口问道：

“我……真的只是真武大帝吗？”

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就好像眼前的这位人间最接近神仙的人在凡尔赛一样。

尽管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但是他们很能理解这种行为。

因为在坐的诸位，都有类似的经历。

不过时空集明白张三丰的意思。

他并不是在凡尔赛，而是在怀疑，他自己，存在的意义。

从躺着的状态坐正，时空集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我明白你的忧虑。”

“凡人羡慕你是真武的传说，但你却不愿意被束缚，成为真武的一个影子？”

“正是如此。”张三丰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他还以为仙人会因此动怒呢。

毕竟岳不群和他说过，仙人来此，似乎也有为了他的缘故。

张三丰自问没有这么大的魅力，那么仙人的真正目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只有，真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