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四节 一见钟情（1 / 1）
743女娲石破空而来，用蓝莹莹的光线击穿黑气，而行成一个蓝洞。继而在我的头上悬停，将我的全部妖力倾泻而入我的体内。然后静静的停在我的手掌之上。我用力挥出拳头，打中混沌的狗嘴，振开穷奇的刺猬毛。将自己周旋的空间扩大到一丈大小。穷奇迈开虎步，直冲上来，混沌以舌舔牙，似乎是在止住疼痛，又似乎在寻找进攻机会。我不敢大意，与穷奇缠斗，又防备混沌偷袭。一时陷入僵局。
744小白看的有些呆了。她是知道我是有些本事的，我也曾经跟她描述过我的本事，但从没有在她面前施展过。而今天，我被迫展示了一个最强的自己，与两个上古凶兽缠斗而不落下风。其实我是知道这两个神兽的心思的。它们因为我的身体而投鼠忌器，我也收力以防激怒这两个凶兽而让它们肆无忌惮的破坏。我有女娲石防身，自然能全身而退，而姬昌却难免会被殃及。
745小白还是理性和聪明的。一会儿就看出了门道。她开始转变战法。催动四凶兽在战斗的同时不断向帝乙行宫逼近。特别是饕餮，对付五彩神牛尚有余力，大嘴已经抵达帝乙行宫房顶，血盆大口的吸力已经让帝乙行宫开始变形，屋瓦乱飞。西伯候的八卦阵也被揪来扯去，岌岌可危。我屡次想冲出混沌穷奇的包围，无奈这二凶兽对我这人皇的身体有执念，在困住我的招法上常常超水平发挥，让我始终逃离不得。
746我只能反向而动，直接跳入黑气之中，不断的游走突围，让女娲石的蓝光，在黑气之中翻腾出直径两丈大小的圆洞，然后冲天而上，直至越过帝乙行宫的屋顶。我从高处看向黄伯虎。此刻，黄伯虎已经被黑气缠绕，双目无神，奄奄一息。可他依然一手拄着寒铁枪，一手托着五彩神牛的尾巴。再看五彩神牛的五色神光也被压制在大约两丈见方的范围，却能紧紧拖住饕餮相对娇小的身躯，饕餮的大头大嘴直管向前，正在啃食帝乙行宫的屋脊。屋顶几个三尺见方的洞隐隐射出帝乙行宫内的烛光。
747我连忙飞身而至洞口处，一脚踢出，正中饕餮的大头。饕餮正吃的起劲，被我踢得有些愕然，而后便怒吼一声，大嘴一挥，将我扫入屋顶破洞，接着五色神牛及黄飞虎也被甩了进来，他们是被饕餮的尾巴甩进来的，砸在屋顶，上，把几个小洞连成一个大洞，残砖烂瓦跌落在帝乙行宫大殿，满地狼藉。姬昌见我和黄飞虎被打进大殿，赶紧祭起八卦阵封住屋顶。我们也运起法力，助力姬昌挡住。
748混沌、穷奇已经突破西门，黑气涌进大殿。姬昌再运八卦，形成八卦立体光柱，护住四周。我看了姬昌一眼，知道他研究八卦又有了新进境，没心情也来不及祝贺，又灌注法力，强固四周，黑气逡巡不得进。混沌硕大的身躯直顶，穷奇扇动巨大的翅膀横扫。八卦光柱晃动几下，堪堪顶住。不想饕餮巨大的头颅，自上而下泰山压顶，光柱瞬间被压缩接近一丈。
749姬昌身子歪斜，跌坐地上，鲜血从口角渗出，看来受伤不轻。但其却只是眉头一动，继续催动八卦。黄飞虎身子也趔趄一下，寒枪拄地。五彩神牛的五色光芒竟然更盛。我微微笑笑，挥动手中女娲石，让蓝荧荧的光，缓缓绕向姬昌和黄伯虎，为其疗伤。而后心中一动，将如意棒召唤手中，让其发出黑气，罩在光柱之内，以作最后抵抗。光柱之外，四凶咆哮，不断冲撞。
75良久，良久，良久到都让我开始绝望了。不是对生命的绝望，而是对任务、对赌胜的绝望。这种绝望，在我当时年轻气盛的状态下，是比失去生命还痛苦的。我开始奋力怒吼，全力抵御，声音大到我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全力到我都没有余力分辨外面传来的声音。后来的我，一直以这次的经历为经验，认为绝望是一种力量，可以让你有掩耳盗铃的胆量。因为的的确确，外面的声音渐小，慢慢安静下来了。
751我于绝望中清醒，在光柱之内慢慢感到四周平静，又慢慢感到有光线透过如意棒的黑气。我确认了一下不是幻觉，便收了如意棒的黑气，看见整个帝乙行宫大殿一片光明。赶紧拍了拍姬昌，让他收了八卦阵。这时，我们都看到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明珠，发出红色光芒，悬停于帝乙大殿之上，四凶的黑气在这明珠光芒的照射之下，虽然有铿锵撞击之声，但显然是狼狈后退，不一时，已然退出大殿。
752而此刻，又一片啃食之声从头顶传来，只见饕餮的大口，正在不断地吃土。奇怪的是，它吃的愈快，而那土也生长的更快。那是息壤，来自天神处，是一种能自生长，永不减耗的土壤。鲧曾偷来一点用于治水，失败被杀后，不知所终。后来九天玄女又用其对付共工，用以压缩共工的行动空间，不想被后土娘娘趁乱吸收，成为她的专用法宝。
753而我在那时是不知道的，只是见这土很奇怪，便多看了几眼，也就看见了天空上的后土娘娘。可以确定的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后土娘娘。而又非常肯定的是，我当时的确有久别重逢的感觉。这实在让我感到惊讶，直到我后来研读《金刚经》，看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才知道，一切法相，皆非实相本身。须发苍白的商容还是白衣翩翩的仙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不偏执，不贪念，以空灵自在之心，应对一切，是为从容，这便是“悟空”的境界吧！
754而我那时没有这种境界，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让我认为是一见钟情。因为有着对与小白青梅竹马爱情的失望，当时我对一见钟情的理解如同三千年后的英国犹太小说家赞格威尔一样的偏激。他说，一见钟情是唯一真诚的爱情；稍有犹豫便就不然了。后来，小白了解到我对后土娘娘感情的起因。轻蔑的笑了笑说：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源于一种视觉偏差，或者心境偏差。
755我也长时间反复咀嚼小白说过的这句话。认为她说的也不错。但是她说，就错了。因为在四凶遮天蔽月的黑气里，对于散发着圣光的后土娘娘，难免会有视觉偏差，对于一个刚刚经历了绝望心境的人，突然感到危险不在，难免会对祛除危机的人产生心理偏差。而这黑气和绝望，都是小白一手造就的，我可以做到不恨你，但不能阻止我对别人心存感激。
756小白显然不知道什么是息壤，也就导致在她的指挥下，饕餮很快就被撑死了。上一世饕餮也是被撑死的，被撑死往往是贪欲过盛的人的宿命。小白也显然不知道后土娘娘是谁，她以九尾狐的真身站在后土娘娘面前，心念一动就调来梼杌攻击后土娘娘。小白是聪明的，调梼杌来很见成效，因为刚刚死了一个什么都吃的，调一个油盐不进的来是正解。况且梼杌和如意棒硬碰硬之后，突然不见了对手，歇息多时，已经元气恢复，正是生力军。
757后土娘娘此时也犯了一个错误。一则她上古大神的后裔，看不上小白这个傻白甜的妖；二则饕餮的速败，也让她有些轻敌，四凶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吗！因此在抵挡梼杌时候，并没有全力发挥息壤的作用。而梼杌，别名傲狠，极擅死战。此刻更有为饕餮复仇的愤怒和决绝，仿佛如箭破纸，转瞬就到了后土娘娘的面前。后土娘娘吃了一惊，发髻上的四支口衔珠结的金孔雀，瞬间变大，发出金色光芒挡住梼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