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归来的母亲（1 / 2）
1凌霄
2刘飞
3林子怡
4
凌霄平静地看着墙上的排名单，无视周围若有若无的惊叹声，轻抬头颅，转过身，大步离去。
川流的人群从凌霄身旁经过，没人向他打招呼，也没人同他一路。
他只是孤傲地耸立着，宛如在鸡群中的仙鹤。
回到家，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凌霄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人，他的母亲，王希。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凌霄神情一滞，看着眼前面露微笑的熟悉的脸颊，凌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喜悦还是悲伤，他只是等待，也只能等待。
“儿子，妈回来了，不欢迎一下吗？”王希的笑容逐渐凝滞，她如同以前一样向凌霄发出了命令。
“你是怎么进来的。”
“妈想你了，儿子，妈当年做得是不对，但我是你妈，你应该多体谅体谅妈妈。”
凌霄单手拎包，绕过王希，走进屋子，关紧房门，只撂下一句话。
“9点了，你该走了。”
王希抓着胳膊，神情复杂，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凌霄靠着门，头颅低着，在想着什么。
翌日，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凌霄的脸上，可那秀脸却看不出一丝灿烂，只有阴郁与泪痕。
又是夜晚，凌霄回到家，又是那张脸，那副面孔。
凌霄莫名的感到奇怪，可能是因为，那笑容假的可怕。
深夜，凌霄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仰望着星空，这往往是他最放松的时候，可今天，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踏踏”的拖鞋声响起，是母亲，她舔着脸坐到凌霄身旁，用手搂住凌霄的脖子，将其抱在怀中。
凌霄还是心软了，他默认王希留了下来。
王希和凌霄说，她当年出走，是去外面打拼，是为了给凌霄更好的生活。但是她失败了，如今孑然一身，只能回到曾经的家。
可凌霄又怎么会信，他只是有些期待，或者说是渴望着某些东西。
他希望再次得到母亲的宠爱，哪怕是虚假的，哪怕是在利益的牵扯下形成的。
凌霄知道，他不该如此软弱，他曾无数次在心中演练过，他想过无数个拒绝的理由。
可是，在真正见到王希的时候，凌霄的心，融化了。
他止不住的渴望，他想要拥抱，他不禁哭泣。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凌霄很开心，他觉得，一切都要回来了。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
转瞬间过去了1个月，凌霄开始习惯与王希的相处，他尝试着撒娇，也尝试着闹脾气。他绞尽脑汁去做着童年没来得及做的事，他弥补着遗憾，也修复着情感，日子好像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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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书包落学校了，我回去取一下。”
“早点回来，小心点，拿好手电筒，不行就别拿了，明天再补。”王希坐在客厅，看着新闻。
“紧急报道一起连环杀人案，案发地点为地北省，山市，唐地开发区。该凶手手段十分残忍，命案现场往往是小区，公寓和学校，受害者通常为2人或多人，命案现场的照明设施往往会遭遇破坏。请当地居民小心提防，注意人身安全，夜晚尽量减少出门，警方正在紧急调查中”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凌霄不以为意，笑了笑，拿上手电，身影没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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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一路平静的到达了学校，凌霄远远的就看到保安室不停闪烁的白光，无奈叹气。
“张大爷，说了多少回了，打游戏要开灯，你这样一搞，别人还得以为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凌霄靠近保安室，趴在窗口，对电脑前认真对枪的张大爷说道。
“去去去，知道什么叫勤俭节约吗？这是老一辈的优良传统，东西又忘拿了吧，赶紧进去，别打扰我练枪。”
张大爷一头白发，戴着老花镜，却是比某些年轻人都要上进。
这使凌霄不由感叹：“这就是人口老龄化的体现吗，学到了。”
“嘿，小兔崽子，你能耐见长啊，等着，等我打完我就揍你去。”
“唉，那就不必了，张大爷你还是好好打吧，你队友全挂了。”
凌霄脖子一缩，躲开大爷的横扫攻击，笑嘻嘻地提醒一句，赶忙逃进了教学楼。
“嘿呀，这帮坑货队友，老子1打4，这群家伙愣是1个也没杀啊，真他奶奶的气人，垃圾游戏，毁我青春。”大爷看着死亡界面，拍着腿哀叹道。
随后，又转头看向凌霄的离开的方向，摸着胡须，失声笑道：“这小子，终于是开朗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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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内，凌霄在漆黑的楼道中漫步，不时按下几个开关，以打开灯，照亮前路。
走着走着，开关突然不听使唤，怎么按也打不开灯。
凌霄正疑惑着，后方点亮的灯全部熄灭。
滋滋的电流声在黑暗的环境中格外刺耳，凌霄面色凝重，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继续前进。
“看来大爷的游戏也打不了了，这破学校，这灯都用了5，6年了，也不换一下。”
凌霄举着手电，不时左右横扫，寻找着自己的班级。
“滴答，滴答。”
凌霄走到洗手间，发现水管居然还漏水了。
“这事巧的，我一来全犯了。”凌霄无奈叉腰，只能记下位置，到时候告诉张大爷。
穿过几个班级，凌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高二（1斑。
凌霄叹了口气，走向后门。
“咚”一道黑影猛地砸到门上，透明的玻璃映射出清晰的人影，血液连成丝线，勾勒出奇怪的字体。
凌霄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冷汗浸湿了后背。
“案发地点为地北省，山市，唐地开发区。”
“命案现场往往是学校。”
“受害者通常为2人”
“命案现场的照明设施往往会出现问题”
凌霄的瞳孔收缩，眼前逐渐模糊，喘息声，敲门声，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它们不停地在凌霄的脑海里回荡。
它们似乎成为了一体，成为了杀戮的交响曲，生命的结束音。
“砰”门被砸开，血液流淌开来，凌霄的双脚好像被缠绕住一般，响彻云霄的哀嚎声在空旷的教学楼中不停回响。
凌霄的手机械般向上抬起，灯光照射在凶手脸上，得来的，却是一片黑暗。
他没有脸。
染血的刀尖汩汩地滴着鲜血，染血的麻布手套依稀还能看出上面的卡通图案。
“嘿嘿，哈，啊~可爱的小家伙，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凌霄喉咙涌动，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看，我无聊的把他浑身上下都捅了一遍。”
凌霄的眼球颤动着，瞄向了地上的尸体。
无论是头颅，手臂，还是躯干，无不充斥着血黑色的窟窿。
“要知道，我可是最讨厌虐尸了，软软嫩嫩的，既不会喊叫，也不会逃跑，更不会反抗。最无趣了。”
“而我为了你，做出了这样的烂事，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呢？小可爱。哈哈，哈哈哈。”
无面人说着，伸出紫黑色的长舌，舔掉了脸颊上沾染的血迹。
“物？”这是凌霄此刻唯一产生的想法，也是他仅有的思考。
“你可要坚持的久一点哦，小可爱。”
无面人说着，手臂挥舞着，耍了个刀花。
随即身体前倾，将匕首捧在胸前，直直地刺了过去。
凌霄的呼吸声在楼道内清晰可见，他拼尽力气，唤回心神，终于挪动了身子，扑向身侧。
凌霄有惊无险地躲避了攻击，随即手慌脚乱地爬起身子，踉跄着向前方跑去。
无面人拔出插进墙体的匕首，用左手捂住脸，露出眼眸，扬起头颅，兴奋地笑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哈哈。”
凌霄颤抖着身体，胡乱地拿起窗台上的花瓶向后扔去。
“为什么，明明都开始变好了，为什么。”
凌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王希的身影，回忆着他与王希相处的时光。
他痛苦地薅着头发，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让他面临如此的苦难。
跑着跑着，凌霄被门槛绊倒，膝盖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怎么了，我的宝贝，就只有这样吗？那可不行哦，我还没尽兴呢。”
无面人慢悠悠地走着，漆黑的匕首在他的手上不停地旋转飞舞，完全是一副玩乐的样子。
凌霄咬着牙，捡起碎片扔向无面人，同时拖着身体向后滑行。
“刺拉”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无面人的脸颊，墨黑色的血液止不住地渗了出来。
无面人愣了一会儿，用匕首抹掉了血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很不错，你让我彻底兴奋起来了。”
“我会拿出浑身解数，好好的招待你，凌霄”
“他是怎么知道的，早就，盯上我了吗？”
凌霄瞳孔猛缩，大脑疯狂运转。
“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是我。”
凌霄不停地退着，直到碰到墙壁。
凌霄已经无路可走了，而无面人也提着刀冲了上来。
也就是说，凌霄，死定了。
冰冷的刀尖在凌霄眼中不断放大，冷冽的寒芒闪烁着，死亡，仿佛就要来临。
“死亡死亡死？”
凌霄的视野逐渐模糊，脑海不停翻涌着，滚出尘封的记忆。
“死，是什么呀？”
“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他死了。”
不，我会回去的，我答应她会回去的，我一定！要回去！
凌霄的意识再度清醒，他的身体努力地向左倾斜，同时右手抓住一块碎片，狠狠地向前刺去。
“刺拉”锐器插进身体。
“铛”似乎是撞击钢铁的声音。
“哈哈哈”是无面人得意的笑声。
等等，铛？钢铁？
凌霄的右臂被匕首贯穿，脸上的狠厉仍然清晰可见。
手上的碎片龟裂成粉末，被风吹拂着消失在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