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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看你半天了，找什么呢？！”

夏一石一个激灵转头看去，左侧突然出现的保洁阿姨推着清洁工具车嫌弃他半天不动挡在走廊上左右观望，语气非常不耐烦。“让一下！”

“哦哦！不好意思。”

被保洁阿姨教训的他赶紧闪身走进楼梯间让出位置，见保洁阿姨拖地的时候还奇奇怪怪地盯着看，觉得窘迫的他飞也似地爬上楼梯直奔5楼而去。

一口气上了9级台阶，气息略微有些紊乱，扶着5楼的栏杆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咚、咚、咚，强而有力的跳动。走出楼梯间，厚重的自动门外零星站着几位家属透过仅有的两片观察窗向内观望。

壮着胆子一点点靠近，觉得最边上的姐姐相比其他有些年纪的家属来说似乎比较好说话，于是小心翼翼地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客气了~”那位姐姐委婉地拿出一条丝质手帕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珠，忧心地捂着嘴望向重症病房深处。

夏一石倒也没有气馁人家没有接过自己的纸巾，于是又从名片盒内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你好，我是一名记者。”

还不待那位姐姐有所反应，旁边的家属听到记者二字，情绪瞬间引燃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边推搡起夏一石，一边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些人没完没了是吧！啊！我们家里人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像苍蝇一样不放！你们家里没亲人吗？积点德吧！**”

“不是阿姨……我。”被围困在中间的夏一石急于解释却根本没办法把话说完。

捡起掉落的名片，翻转带有青叶社logo的那面，实习记者——夏一石。

想着刚才这人毛头毛脑从装有名片的塑料盒内掏名片的样子，也的确不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记者，自己现在身心俱疲也的确不想接受任何采访，不过还是好心替他解了围。

“小倪啊，不是阿姨说你。像他们这种人，你干嘛要帮他。”

“是的呀。他们这些人就应该报警抓起来。省得他们再来害我们。”

“各位叔叔阿姨，这边是医院。在病房门口这样推推搡搡也不好看，不是吗？到时候医生反而把我们赶走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嘛。这次就算了吧，让他走吧。”

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这才偃旗息鼓，放开一个口子让夏一石走脱出来，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我跟你讲，我记住你的样子了。别让我在医院再碰到你瞎转悠，不然肯定没你好果子吃，赶紧走！”

满脸窘蹙的夏一石只好一边道歉一边灰溜溜地转身离开。这一刻因为刚才一口气上5楼的剧烈运动，加之被患者家属围在中间推搡以及谩骂使得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

急速飙升的血压涌向大脑，太阳穴上的青筋鼓胀生疼，脚下的步伐都有一些踉跄。夏一石的心里只有想要快点离开，快点逃离这些目光的想法，转身躲进楼梯间扶住墙壁就想往楼下逃去。

然而飙升的血压使得双目充血，模糊间又看到了白色透明漂浮物。只是这一次混在其中的黑色点特别明显剧烈地无规则运动，疯狂地猎捕着周围的漂浮物，能够非常明显地察觉出黑点在捕食之后的体型变化。

脑海同时迸发出的画面也是狠狠刺激到了夏一石的理智。

阴影中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性正痛苦地挖出自己的眼球，落出的眼球还连着神经。用力扯断连接，将眼球捧在手心，尚有活力的神经丛不断向上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