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病(1 / 2)
开川市,第一人民医院。
赵清河没有找上面关系,与何晚如大多人那般排队挂号。
两位精致少女仅站在那,就拉长了一道绝美光景。
排队的人不算多,约莫只有十几个,较为安静的环境却略显难熬。
看出何晚还未从之前的话题里走出来,赵清河有意缓和气氛。
“这次跟你男人回家过年,有什么收获没?”
“上床了。”
“可以啊,进展不错。”
但何晚话还没说完,淡淡补了句跟宋阑珊上床了。
“就之前步行街跳舞那女的?”
何晚只是毫无波澜点头,神色平淡如初。
这反馈在赵清河看来,分明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只能憋着,她突然就有了一股护犊子似的冲动。
“操!”
“小晚晚,既然那狗男人敢背着你偷吃,我要是你,起码给他戴个百八十顶绿帽还以颜色!”
何晚冷下脸打断她的臆想,回答依旧理性,“为什么他犯了错,我也必须犯错?”
心知玩笑开过了,赵清河选择抓重点。
“你怎么知道?当场抓奸了?”
“他告诉我的。”
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赵清河不禁怔了瞬。
那狗男人的老实人设还真立得挺稳当。
“就算主动坦白,也得让他长长记性,要不我给你出几个主意试试弹性?”
再三纠缠不放,何晚这才听出点意味来,神色淡淡看向赵清河。
“你什么时候跟他有的矛盾?”
赵清河心里为这敏锐反应感到惊叹,面上却不显,“哈,话都没说过呢。”
上个月猫博日记那事,她小算盘打得正响,忽然被人破坏掉当然不爽。
至于赵今辞给出什么版本的解释,对她来讲根本不重要。
“那么,他编造出的理由是什么?”
“喝醉,他酒量很差。”
老掉牙的解释,赵清河一脸不敢置信,“屁,男人的鬼话你也信?!”
见何晚没什么反应,她只觉恨铁不成钢,只好耐心科普起来。
“经科学研究表明,男人在醉酒状态很难作出自然反应,不仅对神经系统,血管系统还有性激素代谢造成影响,甚至还会导致性功能障碍。”
“所以说啊,那些打着酒后乱性幌子的狗男人,不过只是半推半就而已。”
何晚似懂非懂点头,已经数不清从赵老师这里学到了多少知识。
不知何时,排队前方有几个初中小男生正歪着头,看上去一直在偷听两人谈话。
“但是呢干你才是爱你的最高境界。”
顿了下,赵清河忽地朝前方笑了笑,张扬又妩媚。
“那么,小朋友们想爱漂亮大姐姐吗?”
一时间,那几个小男生被撩得面红耳赤,眨眼就慌不择路跑没影了。
理所当然的,赵清河领着何晚顺利插队。
挂完号,两人来到眼科所在楼层等待叫号。
见何晚有些心不在焉,赵清河以为她还在纠结之前的话题。
“既然他都跟其他女人上了床,现在总没理由拒绝你了?”
何晚一扭过头,就撞上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莫名心里一紧。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当然最为清楚,近几个月以来,半失明状态反复频发。
就在刚才,还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预感。
逐渐回过神来,何晚脑海里浮现出当时询问陆迟的画面,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老实笑意。
“他说有心理问题。”
虽看似敷衍的理由,赵清河仍根据个人习惯分辨着话中真假。
从心理上分析,既然产生了阴影面,必定经历过滋生负面情绪的事件,例如床事上表现不佳,却想给爱人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这借口对一般人来说十分荒谬,却能对症下药说服何晚。
那狗男人要么说的实话,要么在揣摩心理上的造诣还不浅呢。
想到这,赵清河不禁妩媚一笑。
“他能多久?”
“一分钟。”
“”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虽没有实战经验,但她阅片无数心里是有杆秤的。
“就算不是靠那玩意儿吃饭的,怎么也得坚持个十几分钟?”
“你男人肯定有病,得治。”
“你就这么跟他讲,问他是想做一秒钟的英雄,还是一辈子的懦夫。”
何晚摇头纠正,很严谨,“不是一秒,是一分钟。”
赵清河憋着笑,“有区别?”
何晚只是满脸认真摇头,就像在发着什么感人肺腑的坚定誓言。
“就算他再快,我也不在乎。”
实在没忍住,赵清河蓦地笑出声,随即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小晚晚你太好玩了,这话被你男人听见不得气死!”
何晚微微发怔,实在没理解有什么好笑的。
伴随一阵笑声停下,赵清河似被牵动起了往事,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兴奋。
“说起来我也有心理疾病呢。”
“其实徐飞扬从小到大对我并不好,称不上一个合格的哥哥。”
“我没了解过其他家庭兄妹的相处情况,但他从小就喜欢欺负我,因为我更讨父母欢心。”
“不是孩童玩闹的那种欺负,是真的动手打我。”
听到最后,何晚目光一冷,“他凭什么打你?”
赵清河却没应,继续自顾自说起。
“你可能看不出来,我哥那人很会伪装,从上小学就是,跟现在的大大咧咧完全相反。”
“一开始,我还会找爸妈告状,可没点屁用,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陆迟也极擅伪装。
脑中很顺畅闪过这句话,何晚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你为什么”
一扭过头,就见赵清河脸上带笑,眼角却挤出了生理性泪液。
“哈啊我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一点点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不论心理还是生理,我很迷恋来自身体上的疼痛感,甚至他每一次打我,我反而会有快感。”
“就算后来长大懂事了点,他意识到打妹妹这件事不对,我却哭着求他打我。”
说到最后,赵清河看向何晚,神色格外平静。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
何晚沉默了。
她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如果陆迟想打她的话她应该拒绝不了。
念头不过转瞬即逝,这种事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为什么会有快感?”
“你可以理解为当你男人亲吻你,触碰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跳加速,泛滥成灾?”
何晚摇头,“不会。”
见赵清河神色有点古怪,她只好补了句,“但我接受他的任何靠近,内心也会很愉悦。”
赵清河被噎了下,那就是身体没感觉的意思。
“直到十二岁那年吧,一切才戛然而止,妈带我改嫁留在开川,徐飞扬跟爸去了乌城定居。”
晃神之际,何晚渐渐回想起在孤儿院里的那最后一月,同样也是在十二岁那年。
“所以,你父母离婚”
“是,我妈发现的,但她关心的只有那宝贝血脉能不能繁衍下去。”
赵清河不禁讽刺笑笑,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我妈啊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在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事能瞒过她。”
何晚不禁怔了瞬,正想问这句话的意思,就见从楼梯口走出两位中年男人。
是两人的现任父亲。
院长办公室。
“初步推断,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原发性眼科疾病”
“病理性眼压增高、视神经供血不足致使视力下降,极度畏光等症状视神经对压力损害的耐受性也与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