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清晨，李凡吃完早餐，临走前吻了一下姜文丽，并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就匆匆忙忙的下楼坐公交车去了。
姜文丽看着李凡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每天李凡都起早贪黑的，从他们这个小区到市中心医院坐公交车要五十分钟，可离她的单位却是很近。李凡这几年天天跑通勤很辛苦，不管刮风下雨下雪天天如此。可李凡从来没有跟她叫过苦，能嫁给李凡也是她的幸福。
今天，姜文丽可以好好的睡上一个懒觉。九点刚过她的汉显传呼机就响了，她拿起传呼机一看，她的母亲找她有急事，让她中午回家一趟。这个汉显传呼机还是她弟弟给她，她可没有钱买这死老贵汉显，姜文丽收拾收拾一下饭也没有吃，跟李凡的父母说了一声就急匆匆忙忙下楼去了，坐上公交车直奔娘家。
“妈。什么事传我这么急，”姜文丽进屋就说。
“文文，有这么一件事情，你给我拿拿主意，昨天，你弟弟小武回来给了我五仟块钱，对我说这钱是他自己挣得，还说长这么大第一次给家里钱，说这钱是孝敬我和你爸的，说他现在很忙，在家呆一会就走了，我都没敢告诉你爸，你说小武这钱能不能有问题呀”母亲的担忧也是她姜文丽最担心的。
姜文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姜成武不会是抢的钱吧，她姜文丽不由得往那边想。成武向来就是没钱就管她要，谁叫她是成武的亲姐呢，五块十块饿不死他就行，或者就是妈偷偷地给她弟弟一些钱。
以前成武也许小，不懂事竟扯蛋，一惹事就私了。记得上初中时有好几次把别人打坏了，差一点被学校开除，也差一点被送进少年管教所，母亲为了她弟弟的事情也差一点当着受伤者全家人的面给人家跪下。当时，她就在现场，那种复杂的心情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往往都是家里往外掏钱，陪不是道歉，求这个，求那个。如果真要把姜成武送进少年管教所开除的话，那就是毁了姜成武一辈子的前程。现在这三四年虽然不惹事了，不打架了，可姜成武从来就没有往家里拿过钱，更甭说买过什么东西。
那年，给成武找工作，虽然是临时工，可成武没干几个月就不干了，对她说：挣不了几个钱还受他们的管，老子不伺候他们了，我抄了他们的鱿鱼，爱怎么地就怎么地，谁怕谁呀。你说气不气人，愁得姜文丽都没有办法。
在商场当保安时，她弟弟一米八五的个子，一身腱子肉，面部有棱有角，浓眉大眼，特精神，人也挺仗义。可就是有事没事就泡服装组的几个漂亮姑娘。自然有些人看不惯，反映到上面去了。
保安队长被训，保安队长回来狠狠地训了姜成武一顿，她弟弟可好满不在乎，叫上他的猪朋狗友一顿酒，一些话就把保安队长摆平。之后保安队长特服她弟弟的酒量，那一次差一点喝成胃出血，还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天，商场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大家都在做准备工作。她弟弟姜成武确在服装组逗得几个姑娘哈哈大笑。这时，商场副经理走过来指着她弟弟的鼻子“你是保安组的，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给我滚”。
要是别人早就灰溜溜走了不敢放一个屁，吓得几个姑娘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似乎所有的人都看着姜成武，这一下她弟弟姜成武的脸可挂不住了。
“你喊什么喊？你以为别人都怕你，你他妈的算老几呀，张，张，张什么嘴，闭上你的嘴”手也指着这位副经理的脸。气得这位副经理嘴都歪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脸都发青，愣愣的看着她弟弟。
“看什么看。老子我不干了，不他妈的跟你玩了，懒得伺候你们这些官僚”说着把帽子，衣服，裤子一脱，全都扔给这位副经理，光着膀子，穿着三角裤衩走人了。在场的人全都看傻了，并不是她弟弟敢顶撞领导，敢在领导面前扔衣服，而是她弟弟背上纹了一条张牙五爪，色彩明亮的巨龙，随着她弟弟一走一晃的肩膀，那条龙象活了似的。
姜文丽当然知道她弟弟为什么在背上纹这条龙，就想把那长长的刀疤盖上，没想到这两条刀疤竟成了龙的脊梁，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为此姜文丽大骂成武一顿，管什么用，用她弟弟的话说：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难道你还扒了我的皮不成。
姜成武走后，那位副经理大发脾气“去，去叫你们的保安队长来，这，这都是什么人？这不是臭流氓吗？是谁把这种社会渣子招进来的”害得姜文丽高中男同学被这位商场副经理狠狠地训了一顿。
姜文丽太了解姜成武，别看她弟弟嘴上说：跟他们那帮哥们姐妹做生意做买卖，其实她弟弟就是空手套白狼，能骗就骗，能蒙就蒙，整来一个是一个，从来就不嫌少。反正她太了解姜成武的本质，甭想能为这个家挣一个钢蹦，不要钱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妈，这样吧，您把这五仟块钱给我，在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去找他去，问问他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姜文丽接过她母亲给她写好的号码，姜文丽有四个多月没有看见成武了，每次回来都看不见姜成武的影子，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你弟弟说：过些时候给家里买一台29寸纯平彩电和安装个电话”
“妈，你以为他姜成武发财了，当富翁了，我看这钱来路不正”
“文文，你不中午吃饭了，”
“妈，我那有心思吃呀，我怕成武犯错误，他每个月回来几次”
“一两次，每次都不少买东西，看一眼就走，你把钱放好，小心点”姜文丽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
“妈，您放心吧”姜文丽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走了。
姜文丽在楼边的食杂店里给姜成武打完手机后，坐车来到市中心广场的天资美容美发大楼前。姜文丽一眼就看见姜成武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前，跟进进出出的人打着招呼，哪点像楞头青的样子。
“小武”姜文丽喊了一声。
姜成武回过头“姐，找我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我有事跟你说，去那边找个清净的地方”
“去哪边，进来不就行了，来吧”姜成武拽着姜文丽的手进了天资的大厅。
“这能行吗？”姜文丽疑惑地看着她弟弟。
“怎么不行，你就跟我进来吧，没事的”
“成武，这位是谁呀？”一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等待理发的顾客说道。
“我姐，你慢慢的等，马上就快到你了，别忘了付帐”
“小看我，哎，这回你姐挺够档次”
“你小子欠揍，这是我亲姐”
“对不起，大姐，我有眼无珠，对不起”那男人直向她点头，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看。看得姜文丽浑身不舒服。平时，是有不少陌生的男性看她一眼，或者瞅她一眼，瞄她一眼，这也很正常。可这个男人却让她恶心，眼里充满了邪念，好象她没有穿衣服似的，那双眼睛不停地在她脸上和胸上扫来扫去，姜文丽背对着那个男人跟着成武上了楼。
“你有多少个姐？”姜文丽说道。
姜成武回头看了一眼他姐，笑开了“亲姐，就你这么一个，那些只不过是我的客套话，难道这你也吃醋”
“你呀，真没有正形，刚才那个是什么人？不像好人”
“姐，这些都是顾客，他们是来这里消费，都是一些比较富裕的人，没有这些人来花销，我们挣谁的钱，他们是我们的财神爷，如果单单靠你们这些上班族来消费，我们这里早就关门大吉了”姜成武边说边上楼。
“你在这里干什么工作？”
“我总的来说，是帮别人看看这个中心”说着开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这也是别人的”姜文丽看着这么豪华的办公室不禁的问。
“对，亲姐你喝点什么，是纯净水还是果汁饮料”
“什么都行”姜文丽坐在真皮大老板椅上，感觉真是不一样，象坐在充气的气球上似的，忽悠下去又慢慢地升上来。姜文丽从挎包里拿出五仟块钱甩到老板台上。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成武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姐。
“你给妈的钱是从哪来的”
“我挣的呀，我都跟咱妈说了”
“说什么了，说你在美容中心给别人看场子，当打手”
“姐，姐你打住打住，你也太小看你兄弟，我就是这里的总经理，整个中心都归我管，手下还有几十号人哪，你在好好看看，这里象那些不三不四的店吗？多正规。怎么你一说就好像是黑社会似的，好像我竟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挣了黑心钱似的。这五仟块钱是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挣的薪水，这是我孝敬咱爸妈的。你还以为你弟弟是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啊，现在起码也算是个白领，差不多也够得上中级管理人员了，你别用老眼光看人”
“你说得都是真的”姜文丽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姐，我知道你从小就疼我，我也知道你为了我好，怕我脑子一热，干一些违法的事。姐，你放心，去偷去抢的事我决不会干的。我的本质你不是不知道，在家里我最愿意听你的，小时候咱爸那样打我，我什么时候服过，可我就愿意听你的话，我也愿意把心里的话对你说。当然了自从你一结婚竟疼别人了，还能疼你这个弟弟”姜成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香烟，点上一根。
姜文丽给气乐了“你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要我来管你，你羞不羞呀”
“谁叫你是我姐”
“好了，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必需回答”
“干嘛这么严肃”
“这里是私营的吧”姜成武回答说“对”
“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你问这些干什么？”姜成武有些不满。
“实话实说，不许骗人”
“女的”姜成武挺坦然。
“我想不是老太太吧”姜文丽直直地盯着姜成武的眼睛，看得姜成武直发毛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就怕你来，你别问了，真得没有什么？”
“那你急什么？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今天就不走，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姜成武直咧嘴“在你的面前，我还能编吗？你都把你弟弟看透了，这个女老板三十多岁，离过婚身边有一个十岁的女儿，你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