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悔恨万分（2 / 2）

明知前面有个万丈深渊，可他偏偏还要跳下去自寻死路，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蠢的人吗？没有！他认为没有了。

他不敢再去看枫凌雪，因为他是因为她才变得恐惧的，他恐惧这个世界，恐惧即将到来的未来，因此他想逃避，逃避枫凌雪。但他也不敢回过头不去看她，因为他担心枫凌雪察觉到他的真实心思，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发疯的，继而伤心到要死。所以他只能看着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这样就既能起到逃避的作用，也能安抚她的猜疑之心了。

“陌。”枫凌雪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她去看颜陌了，只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平静。

她本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经历了初夜而变得愈加亲昵，可眼下的境况却恰恰相反，颜陌不仅没有像没发生关系之前那样的抱她，而且还一副心平气和的脸色，身上完全没有爱情的气息在流淌。

“你醒啦？”颜陌迅速扫了她的脸一眼，目光根本就不敢停留哪怕一秒。扫她一秒是为了给她问好，急忙躲避则是为了不虐待自己的心。多看她一秒，他的恐惧之心就要震颤一下。

“我醒好久了。”枫凌雪的语气干涩得厉害，又带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惶恐之感，“你刚才想了好久，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颜陌强作笑脸地回答，“你先穿衣服吧，我不看你。”说完转过了身，然后解脱般地松了口气，心说还好找了个逃避的理由。

枫凌雪盯着他的背后看了好久，这才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裤，在这期间她的脸色变换了数次，内心里不知做了多少场斗争。

颜陌知道她穿好了，但她并没有叫他，即便她一直都盯着他。他只好也把自己的穿起来，可是却不敢在前面提出起床的事，哪怕他如躺针毯。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问着，试探性地把手伸过去捧住了他的脸，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颤抖，那种颤抖只有在不确定和不敢知道某种真相的情况下才会有。

枫凌雪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颜陌明白了这一点，心理负担就越加沉重了。他想和她说实话，但他的勇气尚未鼓起来就消散一空了，这时枫凌雪的手往下移，放在了他的心口上，他的心跳得越发疯狂，这让他更是恐惧了，枫凌雪是有意那样做的，即便他的心无法告诉她实情，但也彻底表明了他做贼心虚。

颜陌听到了一阵咔咔声，原来是枫凌雪的嘴唇在打颤，两排牙齿在打架。

“我没什么心事！”颜陌急忙解释着，把枫凌雪的手挪移开来，然后鼓起全部的勇气，尽可能地把表情变得平静地说：“我只是有了一种很新奇陌生的感觉，从昨夜到今天，我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就像从一个世界跑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枫凌雪问着，紧张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似乎是因为颜陌没有和她直接摊牌，所以她受到了诺大的安慰。

“昨天我们还是姐弟，现在我们就成了，成了”颜陌实在是说不出那两个字，即便那两个字是如此简单，可他偏偏无法违心，也不敢承认那件事情。

“说呀，成了什么？”枫凌雪说完半张着嘴巴等待颜陌的回答，显然是一心一意的、坚定不移的必须听到颜陌说出来，这就是她一贯的态度，强势逼人，不肯退步。

“情侣！”颜陌知道自己逃不过，还好他还没有彻底露相，所以急忙圆润：“请你原谅我，这种突变的感觉真的是很难叫人习惯。”他说到这里搂过了她的头，她很配合。

“说下去。”她说，那双眼睛坚定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眨也不眨，非要得到让她满意的答案才肯饶人。

“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无论我们做了什么傻事，我对你的爱都从没变过，本质不会变，我和以前一样爱你，依然会和以前一样对你，和以前一样的爱，不变的爱，你能明白吗？”颜陌说完之后，思考着枫凌雪有没有明白他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只会和从前一样，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去疼爱她。

“不能！”她咬着嘴唇说：“以前你爱我，但你是用一个弟弟的身份，可是现在我们相好了，你不仅是我弟弟，也是我的男人，所以你对我的爱不仅要和以前一样，还要加上一份情人的爱。你对我的爱只能增多，不能减少，你能明白吗小傻气？”

“那要怎么爱呢？还不都是一样的吗？”他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