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灵儿天机初入门 谈笑送君游太虚（2 / 2）
“哇！”灵儿惊讶的看着回忆拉满的老人，是他自己的故事耶。
那是一只渡劫后依然弱小的猫妖，小猫很古怪，力量不强四肢不健，还总是分神，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说自己的话，甚至很难集中精力——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一只天赋很差的猫妖，可苗申正却说，是它的灵识太过强大，接受寻常信息根本不需要他集中精力，与别人需要专心不同，他要学会分心，才能变得很强。苗申正与小猫妖弟子成了天机其余匠师们的笑柄，他们认为苗申正疯了，三年时间，那个小猫妖连基本的逻辑推演都学不会，与他同期进入天机宫的人已经开始着手主持项目了。
小猫妖也想放弃，可惜，他连找师父打退堂鼓都会分神，他时时神游太虚，回神之后脑中空空，耳中嗡嗡，一问三不知。三年后，天机宫的门派林立，有关系的不学无术者忝居高位，天机匠师的子嗣再差也能混个职务，外界有能为之人却根本无缘体系，惊才绝艳之人流落江湖，水国内乱无暇管理，无数人挂着天机招牌招摇撞骗，而苗申正还在继续教导着他的猫妖弟子，那一年开始，有人逼他退位。
直到，苗申正发现了这玉珠。老苗的手一顿，递给灵儿，眼神微微恍惚，“只要旋转起玉珠，猫妖的心智就会被玉珠吸引，将心神停留在这个世界，喵。”
“哇~”灵儿又一声惊叹，接过玉珠看看，却发现只是平平无奇的珠子而已，于是准备将珠子还回去继续听故事，没想到老苗双目涣散，口中喃喃自语着奇怪的音调，仿佛愚鲁的痴儿…“师父？师父？师父！”
“喵喵喵！喵？”苗洛川一个机灵回神，赶紧拿回小珠子盘了起来，“我们…说到哪儿了？天宇之外的狮子座是吧？那是大西方的石国人…”
“说到您和师爷发现了这小珠子，能给您从太虚拉回来…”灵儿大翻白眼，真去宇宙里了？
“噢噢噢噢喵。”苗洛川皱着眉回忆了下，手中的珠子反向转了起来，就像是回溯时光一般…“又五年，猫妖练习这玉虚珠慢慢有了起色，可苗申正却被罢免，师徒二人落魄无依。”
“人家还以为是绝地反杀的剧情呢…”
“呵呵呵呵，没有的喵，不是主角儿，哪来的绝地反杀？”老苗笑的凄苦，“我们在乡下住了十年，师父病殁了，老夫身无分文，只有一间陋室，一屋藏书，一箱机关兽的文稿，一些简陋的零件。那时，这些东西全在我的脑子里，我还可以做的更好，可惜谁会给我这个机会呢喵？痴儿洛川，四十年前的天机宫，人尽皆知，我与师父的机关术被列成废命题，只要发现此类投稿全部封杀…但师父说，我是万中无一的文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如我能一飞而起，便要以苗洛川的名姓冲天，老夫，便是水国文曲——狸花猫妖苗洛川！喵喵！”
“燃起来了噢~”
“又十年…”
“呃…”
“君上冼临渊继位，励精图治，水国终于安定下来喵，可天机宫的酒囊饭袋依然不思进取，那时新晋的苗家家主想起了我，他是现任苗家家主苗青衫的父亲——百般打探，找到了落魄的老夫…茕茕孑立，身无长物，连那破屋都没有守住，几乎饿死街头…”
“好惨呐…”灵儿心疼的看着老苗。
“老夫，十年整顿天机，十年养精蓄锐，十年东山再起，师父梦中的机关兽在十六室内拔地而起，老夫要让水国的天机永远记住我恩师的名字——苗申正。老夫要让我们文曲一脉继续传承，可老夫突然发现…这具皮囊…竟然老朽的厉害。”苗洛川苦笑，“老夫苦苦寻找，却还没有找到一颗文曲传承，老夫还没有让文曲发光，老夫不甘心呐喵…”
“额…可…我真能是文曲？”灵儿感动，同时觉得压力巨大，说实话，见识了老苗无双的心算能力，见识了老苗鬼斧神工的技术后，灵儿退缩了，那太难了，机关术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老夫…并不会望气术…老夫不是道法与机关双休…那望气失传了…老夫没完全学会。”老苗哀叹，“加上你，老夫收了三位记名的弟子，大弟子是当代家主苗青衫的弟弟苗青云，主要也是为了报答上任家主的提携之恩，青云天资着实平平，好在为人谦虚敦厚，做个好工匠绰绰有余，但进取不足。二弟子便是洺儿，我恍惚中曾见她那蕙质灵韵一闪而过，却也…唉。见到你，老夫眼前豁然，心中也有了清明，这几天更是有所体悟。”
“文曲，要天时地利人和，自身天赋刻苦是关键，机缘也很重要，若是无人提携，老夫当年一定会饿死路边。老夫觉得你的天资与气运可成文曲，如果你愿意留在老夫身边学习，老夫愿意——助你成为文曲，喵。”老苗认真的看着灵儿。
就知道您不是单纯的讲故事…灵儿苦恼的皱起了眉毛，这几天老苗已经表示了很多次希望灵儿留在身边继续学习的意思，可灵儿总是犹豫。
“你…千万好好考虑喵。”
“是了师父…”灵儿无精打采起来，看着老苗的眼神，灵儿忽然有些不忍心拒绝。随即，灵儿忽然想起什么，“啊！师父！您的珠子给我看看。”
“啊？喵，好的。”老苗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把珠子递给灵儿，灵儿笑眯眯的接过珠子。
“怎么了喵？”老苗有些奇怪。
“没，就觉得特好看。”灵儿看着珠子，仿佛出了神。
“是吧，这珠子啊…太虚幻境小精灵，磁腰电头漫天星。拨弦弹出七彩光，张网织就五色锦。非无非有无生有，亦幻亦真幻成真。七十二变非神通，万物之母天地根。”老苗果然又去太虚了…
“这是啥？”灵儿懵了，仔细听了半天也听不懂，于是塞回了小珠子在老苗手上。“师父喵嗷喵！”
“啊喵喵，我们说到哪儿了喵？最近怎么老爱走神？”
“太虚幻境小精灵。”
“不要问为师这个次元不存在的东西喵…”
“哦…那您给我讲讲九宫八卦吧。”
“哦呵呵，有兴趣听听了喵？好，且听为师慢慢道来。”
“得嘞~师父请~”
老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算了，灵儿愿意听理论，就是极好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