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到朝阳（2 / 2）
这朝阳城谜团太多，诡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比如正午烈阳高挂时天上会盘旋着黑压压的飞禽以至于遮天蔽日，城外的树木花草，会散发出一股异香，如此种种很难不让人确信是妖怪作祟。
慕修尘四处打听勘察，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住在郊外的一对老夫妇说，几人就如同村头阿婆一样：“自从那稷王登基，城里就不太平，怪事频发，多半是上天对赵式兄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满，这才弄些怪事来警告他们。”
再问他们发生过什么怪事，是否有人因为怪事丧命，老夫妇说道：“这几年发生的怪事太多了，成群蔽日的鸟，一吹就着的树，骇人的气候，多的啊记都记不清了，这天下不太平，我们朝阳城也是如此，基本天天都有人死啊。”
慕修尘：“可知是什么原由？”
“都说是太华山上那些妖怪闹的。”之后的三天里，老人说的怪事一一接连显现。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去那太华山上一看究竟了。
峰极缥缈匿斜阳，堆石之末顶青苍。问路为得不易攀，高山陷走路茫茫。远观山中散绿衣，鸟瞰白瀑龙吐浪。千仞十里跨四方，高陵奇峻世无双。太华山奇山也，世人都叹一句妙山太华，登顶可抚云。
太华之巅，高耸入云，慕修尘御剑也颇废了一片周折才到这险峰之顶。太华山上全是乱石，没有一颗杂草，自然也没有飞鸟走兽，山顶云雾缭绕，稍有不慎便会滑落于山底。
慕修尘再次探寻了许久，直到腿软口燥也还是一无所获。太华山延绵十余里，昼夜途走恐也要耗两三日。虽然在山顶施法是对山神的蔑视，但是此情此景也不顾了那么多了，剑一挥，手一指，围着太华山的云雾开始渐渐褪去。
没了云雾遮挡，视野实在开阔但也开始热的难受，呼吸也急促起来。向东侧走百米左右有一七尺宽的洞口，往里面望去貌似有一谭莲花池，慕修尘只瞧了瞧洞穴，怪事便又发生了。
见洞穴中伸出一黝黑巨蟒的蛇首，刀刃般的眼瞳足以将人吓退，于此同时太华山的云雾重新开始凝聚。慕修尘以剑指着巨蟒，喝退道：“退下，孽畜！”云雾中传来蛇吐信的声音，这是另一头赤青色的蟒首。
“何人在此作乱？”从云雾中传来一老者的声音。慕修尘紧握剑柄，慌乱的盯着眼前云雾，回道：“阁下为何不以面示人？只敢躲在云雾后讲话？”
“即如此，那便让你看看我的真容。”话音刚落，云雾便稍稍退去了些。献身的人物差点将慕修尘手里的剑吓掉，只见是一龙首人身且穿着孔雀羽毛编织成的衣服，此人站在一只三头蛇狡上，见状慕修尘行匍跪大礼说道：“跪拜鹊山神，不知是鹊山神驾临还望恕罪。”
鹊山神：“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人物，不曾想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凡人，快起来吧。”
鹊山神从头脚的打量了慕修尘一番，点了点头，但又紧接着摇了摇头，见他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刚问你话呢，你还不曾回答呢？！”慕修尘表示疑问，鹊山神走到他前边，轻轻敲了敲他的头，还逮着他的头摇了摇放到耳边听声，装模作样的说道：“没进水啊！怎么这么不好使呢？”
“问你哪位！”
慕修尘这才反应过来，回道：“白玉山地界玉山门人叫慕修尘的。”其实也难怪，慕修尘虽然活了四十多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妖怪，但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着真神仙，以至于呼吸也忘记如何呼吸了，说话也不会说了，脑子也不太灵光了，且全身都在发抖。
鹊山神：“你这一说我便有印象了，就是两百年前一群炼丹读经的跑去玩剑的臭乞丐，你跑这儿来干什么？啊？”
慕修尘：“我在此游历，见朝阳城中有妖异之像，四处询问勘察都说是这太华山上有一夜冥池，池中寒气渗出才将……”
还没等慕修尘说完，鹊山神强行将其打断道：“你说啥？夜冥池，你们这些不识货的，管西王母的青莲池叫做夜冥池，要是让她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来整你们这些凡人。”
鹊山神见慕修尘更加紧张了，变了一套座椅来，让他坐下并安抚道：“你放心，我嘴严的很，不乱说的，你快继续说，还有边喝茶边说，这茶可香了。”
慕修尘连忙起身行礼说道：“拜谢山神。”做完这一套流程莫名其妙又是一顿数落。
鹊山神：“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凡人的迂腐样。”
慕修尘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咽了咽口水，说道：“是听说夜…啊不…清莲池中寒气渗出将城冻封住了，我四周勘察妖怪的藏身处，误打误撞冒犯到山神您，实在对不住。”
鹊山神若有所思的看着慕修尘，左手单拿着茶杯，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慕修尘。见慕修尘又想起身行礼，鹊山神才开口说：“你坐下不准乱动，也不要说话了。”
慕修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起身行礼说道：“是。”
换来的自然是鹊山神的怒目而视。鹊山神气呼呼的喝了一口凉茶说道：“一开始我探你筋脉根骨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你少根筋啊！我给你讲朝阳城被妖术冰封与太华山无关，你大老远爬上来查到的东西一开始便是错的，我要是你我就去追问朝阳城的赵暄兄妹俩，在或者我就直接去搜赵暄小儿的府邸，再笨的人也会想到去问问那不知事的小稷王。”
慕修尘：“此事跟赵式兄妹他们有关？”
鹊山神：“若不是他们造的孽，我早出手解决了，还需你在这四处勘察？”
慕修尘屁股刚离开椅子，鹊山神急忙示意坐下：“坐坐坐，你这人没意思的紧，迂腐成这样活在这个世上有意思吗？”
慕修尘又坐了回去说道：“不管怎么说多谢山神指点。”
鹊山神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行了行了，赶快走吧，没事儿别来太华山晃悠。”没等慕修尘行礼辞别，鹊山神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三头蛇狡在洞口边卧着睡觉。
去了一趟太华山至少有些收获，只把目光集中在赵式兄妹身上就行了。回到朝阳城时已近黄昏落日。慕修尘装成送炭的伙计，跟着一个送炭队伍混进了赵暄府邸，一踏进赵暄府邸的地板就觉不对，地板之下渗出一阵阵寒意，难怪要用着几百挑的炭火。
将炭火安置后假借更衣之名悄悄溜走。踩着脚下的寒意，顺藤摸瓜一路寻到公国府的后方一处不知名的院子，施加一道隐身法走进园子勘察，其实就是普普通通堆下人杂物的地方。在这里耗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就为察看是否有密道暗门之类的，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那送炭的的负责人见队伍少了一个人，就跑去上报给一个管家说是那慕修尘已经去往地室了，管家再上报给赵暄，一听此事赵暄就感觉不妙，先让管家打发走那一对送炭的，在悄声去逮那迷了道的蠢货。
另一边的慕修尘在伏地摸索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他。叫他的声音不止一个，有男有女，嘈杂且悠扬。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知道了，迟早都要对峙赵暄。慕修尘不再多虑直接一击掌劈将地板震塌，此动静也惊动了赵暄府的所有人。映入眼帘的是一结了霜的隧道，再施法将碎石移开，顺着隧道往深处走去，越往深处走越像在寒冰炼狱，每次行走如同踩在钢针上。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最终到了一宽敞的地窖。这里兴许就是那寒气渗出的地方，此处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温度，在此停留太久恐怕会活活冻死。
“求求…你了…快……杀了我吧。”
随着声音走过去，一直到尽头，那是一个被六条铁链栓住的雪妖。雪妖本生活在南疆西部的通天山脉之中，距朝阳城五千公里。两地相距甚远，一只雪妖是怎么被抓到这里囚禁的？又是怎么被在此被折磨成这样的？这朝阳城到底隐藏着什么？
雪妖：“我…知道你…是除妖者，求求你…履行你的职责…将我杀了吧。”
慕修尘：“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问一个妖怪，不如直接来问我。”
赵暄声音一出，四周的的炭盆同时被点亮。照亮以后才看清，原来这地窖是专杀修行者用的，偌大的地窖足足有几百具尸体，他们形色各异，有妖有人，皆是被人放干了血，吸光了他们的修为，活活被折磨而死。看到眼前这种景象慕修尘怒火中烧，拔剑对着赵暄说道：“好！那我便问你，你都对他们干了什么！说！你要敢少说一个字我便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赵暄鼓掌笑道：“不愧是玉山门人，永远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一旁的雪妖死瞪着赵暄，看到他那小人嘴脸更是咬牙切齿，于是她几乎是接近疯狂的拉扯着铁链，对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叫，想要挣脱，逃离，杀戮，可在赵暄眼中这不过是笼中鸟撞笼显得滑稽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