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说话(1 / 2)
梁庚兰斟酌完毕,装作颇为无奈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川儿,何必出口便定死了周管事的罪呢,溪儿,不过就是十两银子,我再让周管事拿给你就好了,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嗯?这个“再”字,用的就比较有灵性了,这意思,还是她寻衅滋事,欺负了周管事咯?
沈溪年正思索着如何把这口锅踢回去,不想沈寻川却紧锁着眉开了口:“母亲,听您这意思,您是觉得三妹妹无理取闹吗?可是此事明明就是三妹妹受委屈!”
梁庚兰险些被沈寻川这质问的语气噎死:好极,当真是好极,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他竟如此顶撞她!
倒是沈溪年眼中闪着泪光,嘴替啊,嘴替,这真是她的好大哥!
沈寻川被沈溪年泛着盈盈泪光崇拜的眼神看的更加动容了几分:如今三妹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随即又很是气愤的继续指责道:“母亲想要包庇周管事,可孩儿不能,孩儿之后也是要入朝为官之人,是断不能容忍这等藏污纳垢之人,三妹妹,你只需告诉哥哥,这些年,账房吞了你多少银子!”询问沈溪年时,沈寻川的语气忽地温柔了起来。
他什么意思?他说她包庇!他指责他的亲娘!梁庚兰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扒开沈寻川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些什么,
周管事在一旁也很是尴尬的强笑着:“公子言重了,何谈吞字呢?”
沈寻川目光凌厉的扫向周管事:“我问你了吗?”
周管事被这一眼险些杀死,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在说话。梁庚兰见沈寻川一直为沈溪年说话,故做出受伤的模样:“川儿这是在母亲这儿来耍威风了?”
沈寻川正义凌然的起身向梁庚兰拱了拱手:“孩儿不敢,不过是公事公办了罢。”
“你”梁庚兰语结,真的被沈寻川这副正义的模样折服了,早知道,就不送他去什么庐阳书院了,跟着晖君先生竟然学成了这副德行。
“三妹妹,你告诉哥哥,账房差你多少银子!”沈寻川望着沈溪年的目光充满了鼓励。
沈溪年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管事,似是很害怕他的样子,沈寻川察觉到沈溪年的目光:“你无须怕他,你只需告诉我就可。”
沈溪年这才诺诺的开口,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四百七十两。”
“四百七十两!”梁庚兰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向周管事的眼神瞬间就不好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这些人究竟还做了什么?
周管事连忙道:“三小姐,你可别张口就胡说啊!”望向沈溪年的眼神隐隐中含着威胁之意。
沈溪年回看了一眼周管事,鼓起勇气般的起身向梁庚兰跪了下来:“母亲明鉴,姨娘逝去至今已有七年矣,往日里孩儿只当府中艰难,到底是家中的一份子,能省则省罢了,不料却是周管事私自昧下了孩儿的月银做了他用。一番心意却让他人占了便宜!”
说到后面,沈溪年已经气的小脸通红,对着周管事就是一通输出:“周管事,您也是母亲从梁府带来的老人了,在府中呆了多年,这里亦如同你家一样,你怎得在自个儿的家中做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你可对得起母亲对你多年的信任?细想想府中每日花销有多少要经你手,你若对每笔账目都是如此轻一两重十两的往自个儿怀中揽,又有几个沈府够你造的?”
“你!”周管事都被沈溪年说蒙了,看似娇柔无比的三小姐,说出话来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
望向梁庚兰,却见她面无表情的饮茶,并不打算插手,周管事一见梁庚兰这副模样便心知要完,只怕沈溪年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了七八分,忙向梁庚兰跪了下来:“夫人,老奴对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鉴,绝非如三小姐说的那般,三小姐,你莫要含血喷人!”
沈溪年不接周管事的话,只是把隐隐含泪的目光倔强的望向梁庚兰:该说的我都说了。事情出在我身上,你定会顺势让我调查,届时既除去了周管家这一蛀虫,又树立起府中庶女嚣张跋扈的形象,你左右都是受害者,你多可怜,心里倒是想的挺美好的,我就不开口,我看你如何表演。
见沈溪年不答话,梁庚兰这才出声轻声询问:“溪儿可还有话说?”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
沈溪年轻轻的咬住嘴唇,摇头,很是懂事的说道:“孩儿该说的都已说明,自然无需与周管事争执,是与不是,母亲心中自有决断的。”
以退为进,倒是聪明,云兮要是有这般心思不知有多让人放心。梁庚兰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是拿沈溪年无法:“只是凡事都讲求证据,溪儿,你既疑心周管家贪了府中的银两,不若你就亲手去调查一番,还自己或还周管事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