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赶出去吗?(1 / 2)
梁庚兰正坐在桌前抚摸着珍宝坊送来的几匹绸缎,盘算着沈云兮要哪些,她要哪些。
忽听得门外隐隐约约的传来惨戚戚的哭声,梁庚兰眉头一皱,不消想,定是那沈溪年,早上让老爷处理了孔嬷嬷,怎么,这中午就跑她门上耀武扬威吗?当真是讨厌,万分烦躁的冲门外喊道:“春烟!”
一直守在屋外的春烟一听见梁庚兰唤她立马小跑着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我正待休憩,外头吵闹声你当真未曾听到?”
春烟听出了梁庚兰话中隐隐的怒火,立马道:“奴婢这就出去询问三小姐是发生了何事!”
“不是询问,是赶出去!”今日沈宗括不在府中,梁庚兰也懒得同她装什么母女情深了。
转过头,却听见抽泣声渐近:“母亲……”
“我不是让你赶走她吗!怎的………”梁庚兰转过头来,却见沈寻川牵着沈溪年的手,缓缓的走了进来,一时间,面色微僵:“今日不是邀了各府公子品酒吗?怎的到母亲这里来了?”
沈寻川冲梁庚兰拱手行礼:“孩儿见三妹妹在门口哭的伤心,故此过来看看。”
“母亲………”沈溪年泪眼汪汪的从沈寻川身后走了出来,满眼心疼的又有些局促的望着梁庚兰:“母亲怎的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下来,不肯让孩儿为您分忧呢。”
“啊?”梁庚兰有些迷茫,她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母亲,你看!”沈溪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盒:“溪年首饰不多,但愿能帮得上母亲。”
梁庚兰彻底迷茫住了:“你到底再说什么?”
“母亲………”沈溪年心疼的望着梁庚兰:“您就别再瞒着我们了,府中如今这般艰难,连月银都发不起了,溪年还要什么首饰啊!母亲,您不要嫌弃,溪年首饰不多,到底也能当得几两银子用。”
沈寻川见沈溪年说的可怜巴巴的,遂皱眉疑惑的问道:“母亲,咱家何时缺过银子使?”
沈溪年目光转向沈寻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哥哥长年不在家,那能知道呢,这些年府中是越发的艰难了,往日里,我的月银还是十两,后来缩减至八两,六两,三两,一两,今日红豆去领月钱,账房已经是周转不开了,溪年少领些月钱不要紧,家中奴仆辛苦了一月却领不到月钱,才是失了人心。”
这暗戳戳告状的本事,当真是渐长啊!“溪儿……”梁庚兰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强扯出一个很是温柔的笑容:“母亲何时短了你吃穿用度了?”
沈溪年有些惶恐,忍不住往沈寻川的身后微微瑟缩了一下:“母亲………母亲一向待溪年极好,故此,溪年才,才想与母亲分忧。”
沈溪年的小动作,让沈寻川心疼不已,默默的将沈溪年往身后护了几分:“母亲,三妹妹向来身子不好,鲜少在人前走动,性子又是个温和的,母亲虽从未短三妹妹吃穿,却难不保底下的人阳奉阴违。”
梁庚兰听沈寻川为沈溪年说话,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句句都向着沈溪年,明里暗里都似是在指责她管束不严,正欲开口反驳,就听沈寻川又吩咐起了春烟:
“去将账房的管事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咱们沈府是穷成了什么样,竟连小姐的月钱都发不上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这沈溪年来就没什么好事!
梁庚兰面带着微笑,强忍着把两人轰出去的冲动,目光转到沈寻川身上:“寻川,你是儿郎,后宅之中的事,母亲自会处理,你今日邀请了好友在府中,你作为主人家怎能一直不露面呢?这岂不是很失礼?”这是自己生的,忍忍!
他今天走了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