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若要我死，先教你亡（1 / 1）

这些年除了帮自己家干活，还会经常来林婆婆家干活。这是爹授意的，爹说这不是帮忙，而是还债。

林婆婆有个儿子叫林春根，生来瘦小，十五岁丧父，母子俩相依为命，身体虽瘦弱，可为人十分执着，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十头牛都拉不住，村里无人敢小看于他。那年姬山贼人又来村里抢粮，按以往的经验，这伙贼人每隔一年来一次，每次只要给他们三成左右的粮食就能打发了，届时与税役说明情况，也能得到一定的减免，剩的粮食也能勉强果腹。可这次来的这个白面无须、衣领处露出很多胸毛的贼首似乎想要打破这种惯例，要抢五成粮。

村民们一盘算，被抢去三成后大家已是勉强果腹，一下抢去五成，绝撑不到来年收割季，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就在村民们怒火中烧却犹豫不决时，林春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照着一脸威胁之意的贼首疾速扔去，那贼首本能地抬手一挡，虽没有命中头部，却打得他手臂生疼，鲜血直流。

扔完石头的林春根并未往村内退去，反而从七尺高的石地基边缘跳进了村边的水田，嘴里喊着：“若要我死，先教你亡”，引着贼人往村外跑去，辗转腾挪间，在错综复杂的田埂和泥泞的水田中，那伙多年未下田地的贼人一时竟然拿林春根毫无办法。

村民们见状，纷纷趁此难得的机会回家操起棍棒锄头，一个个满脸杀气，嘴里也喊着：“若要我死，先教你亡”，一时间礁北村男女老幼冲出村口，在田埂间水田里与这伙贼寇杀在一块。由于人数占优，加上对地形的熟悉与长武器的优势，就连小孩都灵活穿梭于田埂上不断扔着飞石骚扰，能砍能杀的贼寇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逃窜至山林里。村民们这才停止追击，进了山林，身怀武艺的贼寇断不是这些只有些许彪悍的村民所能匹敌的。

重新集结的贼寇还想重新进攻，不过当贼首远远看见猎户李大弯手里的弓箭正远远瞄着他时，只得叫停了手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很好，既然你们不怕死，等我召集兄弟，再来平了你们礁北村，我亲自给你们扒皮抽筋。兄弟们，撤”说着挥了挥手，狼狈退去。

见打退了贼寇，村民们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阵后怕，却也不由得一股自信自豪之情充斥于心胸。

“春根，春根，我家春根呢，谁看到我家春根了”

“大家一块找找，春根兄弟，春根兄弟”

“找到了，林家婶子，春根在这呢”

“在哪呢，在哪呢，让我看看。脖子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呢，啊？，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不睁眼呢，春根，春根，娘在叫你呢，春根，你回个话呀，春根”

“林婶”

“林婶”

“李恶夫，你愣着干嘛，先扶林婶子回屋。你们几个，去给春根兄弟收尸啊”。

自那以后，姬山的贼寇再也没有来过礁北村。那日贼首放下的狠话就如同看不见摸不着的臭屁一般恶心了一波就消散于裤裆。这也让礁北村的村民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是凶狠的亡命徒，骨子里也是欺软怕硬的。不敢豁出性命捍卫自己利益的人，才会让这些贼人肆无忌惮。而我想的是，这伙贼人应该人数不多，且人员补充是比较困难的，死一个少一个，所以对于礁北村这种村民敢于拼命且对他们来说处于地形劣势的村庄，他们是不愿意付出伤亡来攻打的。

什么？恢复以前的惯例只抢三成？抢劫的基础在于对方的恐惧，不再恐惧的村民别说抢粮了，你敢把脸凑过去他们就敢给你几个大耳刮子。

围村？人家有粮有地还有井的，一辈子不出村都行，怕你围？况且，真当官府不存在啊。

只是林婆婆经历丧子之痛以后，就成了孤家寡人，刚开始村民都自发地轮流照顾着，可是各家劳力也并无多少富余也帮不上太多，再加上你一手我一脚地帮忙实在是效率太低。于是林婆婆干脆就将自家的地给我那个体壮如牛的爹去耕种，收成多少无所谓，只要给供口饱饭就成。爹念着春根叔的情，就答应了下来，除了定时送粮给林婆婆，平日里一些挑水砍柴的活也给干了，就如同伺候亲娘一般。

而自从能挥得动柴刀劈得动柴火以后，我就将两家劈柴的活揽了过来，一来可锻炼刀功，二来也可培养培养小疯子做我的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