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黛桉最后的决策，精神转移（2 / 2）
她毫不避讳地向监控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完全看不懂的手势，随后走向了一个几乎不会被爆炸影响的金属大门。
“两张认证卡，能看清是谁的吗？”叶靈将探头的变焦拉到最高，依旧无法辨认。
任浩宇摇了摇头，指向黛桉的手心，“这两张认证卡悬浮在她的手心上，根本不是她在拿，更像是，更像是有两个人从她手上接过一样。”
截取了一部分片段，利维娅看向奎尼威尔，“解释一下，你们傀儡掌握念动力了？”
“这是视觉屏蔽，类似于视频制作软件上的一些功能。”奎尼威尔站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将三个水杯放在桌子上，以同样的角度再次拍摄了一张照片。
“就像这样，两张角度一样的照片，你们本应该看到这个三个水杯的场景，但我知道没有水杯时这个地方的样子，用视觉屏蔽之后，曾经的场景就会把这一块遮蔽。”奎尼威尔拉动图片图层，让其中一个水杯隐藏，并露出后面的图层。
“没想到你们傀儡还挺讲究科学。”
叶靈并不关心这些视觉干扰的原理，更好奇第二张认证卡究竟是谁的。
黛桉走进大门，众人的视线同样转移到了地下设施内部。
零号尖塔地下设施的建造时间是一个谜，就连如何建成的也是一个谜，正中央的光柱反而吸引了叶靈的注意。
“一个光柱，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福斯城的地下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光柱，里面放了一根像是棍子或是说像是钢缆一样的东西。”
一番根本看不见的肢体争执下，黛桉最终用手握住了像是钢缆的金属物。
随着光芒消散，黛桉栽倒在地，鲜血覆盖在她的周围，如同腹部中弹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一般。
“这~。。。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一股病恹恹的样子了。”利维娅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
“再看什么呢？洛塔城的传奇，利维娅？我应该称你为什么呢？妹妹，还是说女士呢？”
一个陌生且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利维娅面前，那标志性的帽子让她立马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叶氏？您。。。”利维娅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反映出了一些异样，“等等，这他妈已经十点了？”
精神攻击的副作用依旧呈现在了周边，比起曾经长达数天的副作用，两个小时对比起来并不是很长。
其他人仿佛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来自机场的幸存者早已挤满了堡垒的正厅，卡莉比起其他人显得更加狂热，直接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叶修一直跟在母亲的身后，过于内向让他始终难以开口。
“所以，你们在看什么呢？”
“洛塔城傀儡的头领，她刚刚发动完一次精神攻击，地上躺着的这个就是她。”利维娅指向屏幕上虚弱无力的黛桉，心中觉得她活着或许是一种奇迹。
“可我什么都看不见呀！”，叶氏拿出化妆盒漫不经心地照着镜子。
“我也看不到。”一旁凑热闹的谭娜·李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看样子我们又一次被骗了，也数不清这究竟是第几次了，不过黛桉这个举动反而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如果这是障眼法的话，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提防某个人，或是某一批人。”
“既然是障眼法，为什么还要架设第二层屏障防止我们看到她的行进路线？这显得有些没必要了吧！”
任浩宇指出问题，同样也是最为明显的漏洞。
“她是为了屏蔽掉我们的参照物，也就是光影。”叶靈指向录像中的认证卡，“如果这个认证卡是一个高级人员的话，他有足够的权限去调用尖塔地下的监控，同样，房间的光源必然固定，不会像外界一般随时都在变化，这样，他们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就可以有效地干扰我们的判断，比如篡改监控的时间。”
“单纯只是时间吗？”叶氏饶有兴致地走到几人身边询问细节，并轻抚两人的脑袋。
叶靈向母亲比出礼貌的手势，继续阐述着当前的问题，“如果她再4点甚至是昨天就到达了尖塔，我们又有谁能知道，她的权限足够篡改监控的默认时间，如果堡垒的记录上有一段监控的空缺期，就可以确定她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叶氏用掌机接入堡垒，毫不费力地找到所说的那个监控，“几小时的空缺期，看样子你猜对了，说明一下他们向做什么吧！”
“她这么做只想告诉我，我们中间有人泄露了一些消息，但她并不想告诉我们是谁，所以用了一些障眼法来干扰我们的判断。”
叶氏做了个手势，示意几人先放下手中的工作，慢步走到利维娅身边，“你就是利维娅吧！没想到洛塔城会有这么年轻的传奇。”
利维娅暗自欣喜，年纪较小让她有强烈的虚荣心。
“不过你的做事风格和一些独特的性格让你很难担任这个职位，你不需要更正这些特点，但不要被人抓住这方面的把柄。”叶氏迅速抽出一枚飞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再她还未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又将飞刀收回，“你的弱点太过于明显，希望以后不要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自己的精力。”
叶氏指向利维娅、叶靈、叶修并做出手势示意离开一段时间，“听说风神组驻守在洛塔城联合大厦和机场附近，你们也需要盯紧这两个地方，不要让任何可疑人员经过。”说罢便带领几人离开堡垒。
“我们要去哪？”第一次和叶氏走在一起，利维娅不经问起。
“去找黛桉，开车吧。”
“为什么要找她？”利维娅完全想不出找她的理由。
“有些事情你们可能难以接受，你们可能知道黛桉是一个双人格个体，同时两个人格完全独立，这也就导致她的性格会在人格切换的时候发生剧烈变化。”
叶靈和利维娅两人都知道她的性格，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下，黛桉在早上的时候脾气十分暴躁，很难和她相处，说话刁钻，语气咄咄逼人。
“黛桉是她次人格的名字，她的表形态名为悠依，这一次她需要将自己的两段精神拆分，分别接入叶修、叶靈的精神之中，这么做的代价是，她会变成一个只会呼吸的植物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利维娅突然间明白了黛桉最初所说的话，“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七个月以来，你们和傀儡的差距不用我做过多解释，精神强度低的人只能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而叶靈拥有诠释之眼以及叶修超凡的记忆力，单这两项能力就足以帮助你们的团队解决很多问题。”
“我们真的是害怕傀儡才这么做的吗？”
“不。”叶氏推了下帽子，将一部分在福斯城的信息发送到几人的掌机之上，“现在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傀儡，绝大多数傀儡都会选择最自然的生活方式，哪怕有一些行为劣迹，但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可新型自由党、血纹症、狂暴组织、裂变组织，还有各种你们没有听说过的暴乱党，我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真的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了吗？”
“没有，他们超载自己的精神，让自己的寿命缩短到只剩一年，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听到这些利维娅就感到头疼，本以为可以拼实力，没想到全都是亡命之徒。
“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呢？愿意这么做吗？不要说为了世界，为了他人，以你们自己为出发点，告诉我。”叶氏向叶修、叶靈问道，以她的做事风格，如果不同意，那么就放弃，改用其他方式。
“他们有别的选择吗？”
“这是一次赌博，赌赢了，世界将迎来改变，所有人的思维串联在一起，没有谎言，没有欺骗，赌输了，我们被傀儡冲破，或是被明年的陨石砸烂，所以一切看你们。”
叶靈和叶修同时点头，他们决定按照母亲的指示去做，末世之中，希望仍存。
堡垒到中心医院路途平坦，再到地下设施，黛桉换上了一副崭新的容貌，和曾经一样的装扮，但面部却有了极大地改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于利维娅在精神领域中见到的一样。
丝毫没有顾及三人的感受，黛桉直冲进叶氏的怀里，让旁边的利维娅一阵唏嘘，“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
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根本不像是朋友或是说线人，更像是一对情侣，渐渐地三人也开始相信了那些老旧的传闻，关于叶氏的感情史。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黛桉的语气显得十分低沉。
“发动精神攻击之后，她的已经不能再支撑她的身体，如果继续。。。”
“不用你管！”特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黛桉强行打断，她的语气十分强硬，丝毫没有给父亲留下一丝情面，强烈的精神干扰让特使瞬间昏迷，毫无抵抗的被vor、樱桃抬进卧室。
“继续吧，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很快，血纹症患者就会包围其他城市，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没有给几人机会，强烈的精神压力让三人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求，冥冥中感受到一双手扶住了其中一人的头，精神串联让三人之间的感受变得模糊，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手触向了谁。
霎时间，三人的精神如同迷雾一般混杂再一起，不断地在三人之间转动，每一次渗入就像是被电击一般，剧烈的疼痛影响着叶靈和叶修的思考，仿佛过去了数年，数十年，视野再一次恢复正常，这一次，黛桉的身影倒在了几人面前。
“听着。听着。”黛桉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回荡，无法抵抗，无法屏蔽，“抹除我父亲的记忆。抹除我父亲的记忆。。。让他不要记起我。。。让他不要记起我。。。”
回过神来，叶修确认了声音，但他却迟迟没有下手。
“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黛桉的精神强度不足以她控制叶修的身体，只能不断刺激着他的思考。
过了会儿，叶修配合叶靈篡改了特使的记忆，如果不是母亲要求的话。
没有精神压制的持续灌输下，特使从昏迷中苏醒，叶氏已经想到了会发生什么事，黛桉的身体已经可以确认死亡，索性将她拉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等待后续处理。
“过一段时间，你们可以重新控制洛塔城的傀儡，祝你们好运。”精神衰弱下，黛桉的声音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两人脑海之中。
利维娅回过神来，一切发生得太过奇妙，完全没有理由。
“我刚想说什么来着？”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特使走到众人面前，他的记忆被大幅删减，现有的记忆破碎成无数的记忆碎片堆叠在思维当中难以串联，每当想起一些事情便会被其他的记忆碎片打断，无法继续。
“看样子你需要休息一会儿，明天我们还会再见面。”
走出地下设施，重重疑虑萦绕在利维娅脑海之中，“所以，这就结束了吗？”
“是的。”叶氏语气平缓，似乎没有被刚才的事件所干扰，“没有电影里面那些多余的情节，傀儡的精神转移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黛桉现在就附着在我们的精神里面吗？”叶靈比划着手语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发出声音，虽说有些生疏，发音嘶哑，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黛桉的死有些突然，这让利维娅难以集中精神，只能交由叶修开车。
“她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是的，或许不是。”叶氏温和地触向叶靈的头发，“如果有一天，她被所有人遗忘，那她的生命就算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现在她寄存在你们的精神之中，只要你们活着，她也就活着，她为了你们放弃了一切，不要让她失望。”
“特使不会再想起她了吗？”
“大概吧，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她的父亲感到悲伤。”
交谈之间，黛桉的精神恢复些许，名为黛桉的精神寄存在叶修体内，名为悠依的精神体附着在叶靈脑海之中。
这是叶氏强调她这么做的，看向叶修，他依然是那种极为内向的少年，他需要一个激进的性格帮他在行为和做事风格上做出改变。
名为悠依的精神体是叶氏最初见到的面孔，是她还在小时候时的模样，天真、活泼、外向，一些难以处理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衍生出了名为黛桉的激进人格帮助自己抵挡危险，但却因为这样，黛桉变得越发激进，甚至难以和其他人和平交往。
“去觅武城。”黛桉的声音传进叶修脑中，无法抗拒的精神控制让叶修将这段话传达给了其他人，“我们需要将八音盒交给觅武城的武装组织。”
“为什么？”利维娅将八音盒拿出，“这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有什么联系吗？”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嫌你找的麻烦事还少吗？”
利维娅被叶修强硬的语气指点到说不出话，不过这句话出在叶修口中短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尽管她知道这段话的由来。
叶氏透过后视镜给了黛桉一个手势，“洛塔城算是和平地带，平常遭遇不了那么多极端案件，就导致你们经验不足。”
说着拿出掌机将一些信息排给利维娅展示，“几个问题你至今没有得到答案，你甚至可能忘了这些事情，比如堡垒的战术简报当中提到你们在机场进行了一次名为枯妄之日的行动，配合你和黛桉的一些对话，请问，那支小队为什么驻守在机场？你们消灭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在行动中和一个名为镜的人攻击了一部分人，他们所做的仪式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个仪式？他们为什么要撤出机场？还有，关于机场信标当中发送的信标是什么？”
听到这些问题，利维娅一句也回答不上来，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扩展生存空间，反过来说没有太多实际意义，至于这支小队更是一无所知，其他的问题也毫无认知。
“如果回答不上的话，那么思考一下接下来的问题，你们恢复通讯之后，附近的傀儡为什么要不断地切断通讯？”
几个问题下来，利维娅的脑袋中断思考，仿佛这些问题都有答案，可放在现在看来这些答案毫无价值。
“你心里有一些答案，你的战术简报上也体现出了一些答案，但为什么不敢回答呢？”叶氏柔和的目光看向利维娅，象征性地将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来缓解她的压力。
“这个小屁孩，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就跟个傀儡一样，如果不是姆·n·德恩要退休了，传奇轮到谁身上都不应该在她身上。”黛桉的表情淋漓尽致地呈现在了叶修的脸上，让利维娅浑身难受，可却无可奈何，“从你找到我的第一天起，我就不准备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毫无意义，那些事情的答案我也懒得告诉你，告诉你真相你也只会找我的麻烦，不告诉你真相至少可以让你们陷在未知之中什么也不敢去做。”
“你们傀儡不是不能控制强化人吗？为什么你可以操控他？”利维娅实在受不了这种语言外加精神上的折磨，试图撇开话题，这同样也是叶靈心中的疑惑。
“噷~！笑话！”叶修的笑声越发猖狂，丝毫不打算给利维娅留一丁点情面，这或许也是黛桉的特色所在，“你是人，叶氏也是人，你怎么连她十分之一的水准都达不到？外面那帮低等玩意和我有可比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