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石头开花（2 / 2）

晴虹一下子绷不住，哭出了声。

黑色海水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碧蓝，那抹不知名的火焰也不见了，伏羲慢慢走到两人的身边，静观了好一阵子，缓缓开口说道：“紫乃赤黑相合而生，取二色水火相交之象。晴虹，你等的人，要来了。”

晴虹闻言侧身看向伏羲，他望着大海，海面上照射的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之中，隐约显出一个身影。

高大。

威武。

待他越走越近，他的面庞也渐渐清晰，晴虹看见后大喜，大声叫道：“阿爹！”

“阿爹，你回来了。”晴虹喜极而泣，“我好想你啊！我对不起阿爹，没有守住圣塔。”

“没有，爹的乖女儿做得很好。”盛炯摸了摸晴虹的长发，宽慰了几句又看向伏羲，久久无言。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后果前因，都在这鎏金铜镜中。我们便不打扰你们父女团聚了。”伏羲给慕青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离开。

“阿爹，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是你阿母将爹的魂魄锁于石头之中。”

“石头里的是你的魂魄？那千丈呢？”

“千丈回不来了。”

“可是……”

“晴虹，你对千丈的心意，爹知道。爹也有挚爱之人。”盛炯眼睛的微光里，是无尽的暗青色的水，是无情的渊深的水。

晴虹从来没有见过盛炯露出这样的神情，从前，她曾以为盛炯所爱之人并不是乐臻。如今看来，或许是她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阿爹，你是不是想到阿母了？”

“晴虹，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不想瞒你了。”

“我这辈子深爱着的人，也是唯一爱过的女人，叫做朗晴。”他的话是舒缓的，是沉着的，虽然微笑挂在脸上，眼中却似乎含着泪水，尾音的沉默后又是一个长长的叹息。

“我们曾有一个安乐的家，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出生的那天，双虹齐挂，我们把她取名为晴虹。”

“阿爹……”

“我们住在一片临近杜鹃花的竹楼，她会在院里起舞，你会在花间扑蝶。人人都说我们生活地快活恣意。可是，这样的日子是短暂的。天帝下令将所有山鬼封印在曲畔，从此我便只能对着这一片迢遥的天涯思念她。”

说话之间，晴虹仿佛看见有一个绝色女子飘荡在水面上，一手捻着花枝，一手轻垂，体态轻盈，翩翩起舞。

“我以为我们会困在这曲畔一辈子，便封印你儿时的记忆。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与你的阿母乐臻走到了一起。乐臻知晓我与朗晴之间的山盟海誓，她体谅我，从没要求我忘掉过往。”

“这一回我堕入虚空界，一遍一遍重生，渡妻离子散之劫，我无法放下，而唯一能解救的法子便是说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晴虹，我不想与朗晴分开，我不甘心。因为这个族长的担子，我舍弃了太多。现在，能不能让爹任性一回？”

“阿爹，你想做什么？”

“阿爹想带着你去找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