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二龙相斗（2 / 2）

太极八卦图炸开，羲皇连连后退，真龙再一摆尾，恢复人形，却不是先前的老者模样，而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儿高大，身形伟岸，勇武绝伦。脸型上尖下广，浓黑的粗眉，目光炯炯。头发浓密，脸颊的两旁长着秀美的须髯，仪表堂堂，气概不凡。

“仅你我二人，你压根不是我的对手。”

“乾坤未定。”羲皇也现出真身，金龙光芒四射，口中吐水，只一瞬的时间，思过崖便成了一片碧海，淹没流火。他又扶风而上，一株扶桑树连根拔起，长数千丈，直达灵境圣塔。

灵境圣塔里的山鬼族民见生出新的扶桑树，既能果腹，又能弥补断裂的飞宁桥，各个欢呼雀跃，拍手叫好。

“锦姨，真的是小畹回来了吗？”

“希望是吧。”

碧海之上，金、黑双龙打得难解难分，羲皇隐约察觉到一阵寒凉阴森的不祥之气，却也无法分身。

“弟弟，就算你救了山鬼一族，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都是因为你，山鬼圣女才绝了后。”

“应人之事，我必会做到。”

“那你答应我的呢？”黑龙低啸，瞪着一双凶残的眼睛，眼神中还有一丝不甘。

金龙在空中静止了一瞬，猛地一个俯冲，狠狠咬了一口黑龙，然后又在空中几个流转，龙尾带血。黑龙落败，摔在碧海之上，仿佛沾着冰冷刺骨的辣椒水，刺痛难耐。

“人，最终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心魔。”羲皇幻化成人形，长身直立，目光睥睨。

“弟弟，我认了。”云沧冷得簌簌发抖，在生死线上挣扎，声音嘶哑。

羲皇望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凡人才有的情愫。他完全没注意到背后裸露的树干上盘伏着一条蛇。那是一条赤红色的蛇，鳞片是半透明的，像玛瑙一般。它的头光亮而溜圆，看起来十分可爱，但它尖利无比的长锯齿牙，还有伸得长长的分叉的鲜红舌信子，都让人望而生畏。

“嘶——”羲皇吃痛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脖颈被赤蛇咬了一口，全身的灵力使不出来，像是被禁锢似的。赤蛇蛇头高昂，张嘴吐舌，发出嘶嘶的声响。

云沧忽而大笑，从碧海上爬了起来，双手一个倒悬，结印，蟠龙环落在他的手里，他耳挂两条小赤蛇，换上一身锦衣华服，周身笼罩着七彩霞光。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舍不得对你动手。你便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远处双龙驾车，云沧长袍飘拂，一身仙气。

在他走后，羲皇才踉跄了两步，吐出一口毒血，说道：“阁下可以现身了。”

一青衫男子从天而降，手执一柄折扇。

羲皇瞧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慕青。”

方才在赤蛇下口之时，有人默默打了一下他的穴位，才让他有所警觉，不至于被赤蛇咬中要害。

“我出手只是想知道小畹的下落。”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圣塔吧。”且不说云沧会不会反悔，毒液残留在血脉里太久，终归会埋下隐患。

慕青望着羲皇的样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