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据点（1 / 2）
约克郡边郊的某个阴暗巷角。
“你们可以叫我哈里。”年轻的工人自我介绍道，他身材高大，有一点新艾尔人般粗犷的气质。
“我的名字是卓尔。”
“我叫夏洛。”
“就是这两位，哈里就麻烦你们了。”布莱克带歉意对哈里说。
“既然是会长信得过的人，便是我们的兄弟。”哈里回答。言罢，朝两人挥手，示意跟着他走。
“会长，你能帮忙照顾一下格雷吗？”威特问布莱克。
“没问题，在此期间我会照看好他。”布莱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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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通话：
（威“灰，保护好布莱克一家，有事用通讯水晶联系”
（灰“交给我吧，你们也要小心。”
（威“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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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特和洛克跟随着洛克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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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通讯：
（威“他有问题吗？”
（洛“一切正常，不过这个家伙似乎有残缺的魔法天赋。”
（威“？你能确定他是亚法师吗？”
（洛“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魔法系统残损严重，符合未锻炼的荒废状态。他没有携带魔艺品，腰间有一把钝匕首，我不认为这个人会对我们有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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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带威洛二人登上一辆马车，没有言语，沉默的马车夫挥鞭启程。
车厢内三人无言相望了一阵，威特先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我强调一下，我不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做任何评价，也对你们的行动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找到表哥。”威特平淡地说。
“干弟，你说这话像什么样。”洛克埋怨道，转脸面带笑意地掏出一支烟递给哈里，“老兄，这趟得您多多关照。”
哈里无奈地轻笑，婉拒了烟，眯着眼盯着威特：“你的想法我理解。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是暴徒，抢劫犯，杀人狂。”
“……”威特盯着哈里，没有回答。
“哪能是这样，你说对不对，一定是被污蔑的，干弟你说句话呀。”洛克在一旁和事。
“传言的破坏和伤亡怎么说。”威特问道，没有被哈里的眼神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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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湿弟你大胆套信息，他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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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从来没有伤人的意愿，每次行动都尽可能避免弄伤无辜的人，你相信吗？”
“你有什么能让我相信？”威特反问。
“那么那些坊间的碎嘴，被收买记者的三言两语，走狗侦探的挑拨离间就能让你相信吗？”哈里稍有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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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情绪比较轻，你可以继续发挥，试着调动他的怒火，但不要把方向指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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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朋友亲历了你们的破坏行动。”威特的态度有些松动。
“哦？那么你告诉我，”哈里语气上步步紧逼，“你的那个朋友有受伤吗？就算受伤了，是我们故意弄伤的吗？”
“……就算如此难道那些传言都凭空产生的不成？”威特看起来只是在嘴硬。
“朋友，只要那帮吸血鬼想要（威特：不是指血裔这个种族，虽然血裔的名声也不好，黑的可以说成白的，死的可以说成活的。我告诉你真相是什么样的。”哈里咬牙切齿，“我们从来没有故意伤害过工厂里的工人和其他人员，反倒是警卫会无差别攻击他们认为的危险分子。你能想象那个场景吗？他们射杀我们，射杀工人，射杀了在场无辜的人，我们打倒了凶手，却被指认为恶魔，我们摧毁了罪恶之源，却被视为暴力和犯罪。”言罢捏紧了拳头。
车厢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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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他没有说谎，至少他认为自己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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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特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认为打破的我们吃饭了家伙就能过得更好了吗？”
“……”哈里缄言，一会儿耸了耸肩，调节了下情绪，“我也不是这么想的。”
“？”
“！”
“老大做的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打坏了机器他们可以再买，可死去的兄弟们再也回不来了。”哈里有些伤感，沉默片刻，转而变为愤懑，“应该让他们血债血偿，让吸血鬼和他们的狗腿子付出代价。”
“这……可行吗？”威特不可置信。
“你这想法是在做白日梦。”洛克忍不住评价道。
“不，这不是不可实现的幻想，只是需要更多人觉醒，更多人加入我们。撕碎我们身上的枷锁，从压迫者的脚底下爬起来，我们需要每一份力量。”哈里看向二人，“也许你们不信任我，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不过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们会意识到我们的正确，即使那时我们已经不在，也一定会有人记得我们存在过，有人会替我们延续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能创造出一个公平，更加自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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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告诉我他在说谎吗？学长。”
（洛“……真是难以置信，多么疯狂的想法，我能告诉你他似乎有所隐瞒，但这番话确实不是谎言……他竟不认为自己在撒谎，真是可怕。”
（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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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我们只是来找亲人的。”威特摊手，歉意地微笑。
“对不起，你的理想听起来太美好。对我们来说美好得像幻觉。”洛克补充。
“没有关系，是我说得太多了。”哈里耸肩，“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去我们集会，那里应该是所有人了，如果没有找到你的哥哥，那么估计……希望能找到吧。”
马车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地下防空洞入口处，这看起来是旧帝国时期为防御魔法轰炸而修建的。跟随着哈里，威特和洛克进入了这散发着年代感的建筑内，通道狭隘，沿途几次遇到了数个把守的工人，他们纷纷向哈里问好，没有疑惑威特二人这两副生面孔，甚至有的向二人表示欢迎。
把守的工人们紧紧是拿扳手和钢管作为武器，唯一拿着枪械的只是一位老年工人，是一支陈旧的老式猎枪。哈里向洛克和威特介绍遇到每一位工人，其间有不少名字是彼得，当然洛克都只是无奈地摇头。
接着哈里带二人经过了数个分叉口（两人偷偷做好标记，来到一处大空间，里面摆满木板床，床上地下躺着坐着受伤者，他们的伤口大多是头部和胸口等要害部位，没有干净的医用绷带，都是由廉价的布料。尽管有地下设施的通风系统，这里的依然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肉味。地面和床边有处理排泄物的容器和一些肉类罐头盒子，有未受伤的工人正在照顾这些伤员。
“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你的哥哥吧。”
“嗯，好的。”
在跟随洛克装模作样寻人的过程中，威特仔细观察着这里。首先是这里的地形结构，虽然是密闭的空间，在各个角落有数个通风口，和两边各一个出口，一个通往外面，一个通往更深处。真难想象旧帝国时期是怎么建设这么复杂的地下防空系统。
然后是这里的工人，伤员被组织尽力照顾，尽管能力有限，从肉罐头就能看出关照程度。伤员的精神大多饱满，轻伤者有复出的热情，而不能移动的人也积极地询问组织的战况。服务伤者的大多是女性，应该是工人的妻子和女儿，同样的，他们的行动充满热情，与医院的里的护工态度云泥之别，一定程度上也弥补了他们技术方面的差距。他们是一群有意志的人，脆弱而又坚韧，威特心里如是评价。
最后是他们对待哈里的态度，每个人对他都是主动而热情的，而且都能叫出哈里的名字，因此他在组织里应该有一定地位，从他鲜有伤痕的身体来判断，他要么是不常参加行动，这与他和工人们的良好关系不符，否定。那么就是他相较于其他普通人而言战斗力更胜一筹，说不定和他的残缺魔法天赋有关，虽说他不可能正常地系统性施法，但施放个别法术也不是不可能。哈里这个人需要更多观察。
“看来这儿没有。”哈里遗憾地说道。
“让我看看其他人吧，如果还没有的话……”洛克露出失望的表情。
“跟我来，说不定你哥哥正在和我们并肩作战。”哈里拍了拍洛克的肩，“顺便也听一听老大的演讲吧。”
“我倒是有点期待。”洛克无奈地笑了笑。
哈里继续带二人走入狭窄而错综复杂的通道。
“这些伤员恐怕要消耗很多的物资和人力。”威特在路上问哈里。
“他们都在是行动中受伤的，我们不可能弃之不顾。”哈里不暇思索地回答。
“那么你们是怎么维持对他们的供给？”威特继续问道。
“……”哈里沉默了一阵，可能是在思考要不要回答。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其实有一部分是通过我们这些成员，大家都把自己的积蓄贡献出来了。”哈里表情淡然，“还有一部分……是在黑市卖掉从吸血鬼那里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