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飞越了大半个中国聚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献给了口音难辨,说话像花洒的中年大叔。
班主还是放假前的样子。
明明时间不多了,还不抓紧瞎折腾一下自己,仍依旧这么保守。
深色条纹polo衫、棕色皮带长裤和凉拖鞋。(就是那种可以自由换成成凉鞋或者拖鞋的皮质凉拖鞋
眼镜犹如戴上那天起就没有擦洗过,一切仿佛刚出土一般,混沌地架在法令纹之上。
品味一如既往地糟糕啊!
尽管很想逃离,但大伙还是屁股粘在椅子上,乖乖地听讲也都没有大声嚷嚷,安安静静、恭恭敬敬地随便听听。
中国大学生们真的很是乖巧啊!
专家们总说我们是垮掉的一代?
没有吧,在我看来,我们是努力吸收各种知识、扛住压力、尤其尊老爱幼的好吗。
不过,大叔你真的说得太久了,已经很晚了,这个点您不回家睡觉没事的么?
您头发都不多了呀,别熬夜了,晚上回去还得备课吧。还有回去补点水,润唇膏也擦擦,嘴唇有点裂开了呢。
再说,您还得浇灌祖国的花骨朵们呢。您看,花姐又长了一寸,更彪悍了哩。
面对未知结束的时间,我们自然没有那么乖巧地什么事都不做。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消磨时间的游戏:
竹仑是看默片宫廷剧、发哥是玩手指?
好吧,其实我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往单纯了想可能只是普通地走神。
而我则是用笔在书上画画,因为书上还有很多空白的地方,不能浪费是吧。
神啊!我在一次性筷子上的奢侈,就让我用在笔记本上的节约来将功补过吧。
我属于人菜瘾大的类型,一般只能画我眼睛看到的东西,而想象力这种能力,我是完全没有的。
简单来说,我画的技术很糟糕。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这么认为,但抵不过周围实在太多贬低我的画的声音。
百年之后,如果我是天选绘画天才的话,我周围平庸的人啊,我只想说你们用口水埋没了一个时代的天才!
比如现在我想画大叔班主,然后将他的嘴画成花洒。
我自信满满地画完推给发哥。
传回来时上面只写了:你不是下午才洗过澡吗?(不懂
…(额
慢慢地,这种游戏演变成了你画我猜。
打断我们饶有兴致游戏的是大叔宣布的一个消息。
“现在要票选一位心理委员。”
我真的腻烦了投票这一回事,不喜欢见到其他人开始摩拳擦掌、惺惺作态、互相思量的小把戏,觉得又尴尬又难捱。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没有固定团体,以及平时和他们之间含糊暧昧的关系,让他们产生错觉,都觉得能从我手里拿到这票。
于是我就开始为难了。
再者,我觉得学生的心理问题本来就是学校应该负责的一部分。省点钱出来请个心理老师,正正经经地给学生上两节心理课就那么困难吗?
怎么什么最后都成了学生之间的自救行为。
何况都是学生,同样的年纪和阅历谁能开导谁啊,学校老师都不能或者说不想解决的事情就丢给学生自己,像是在说:自生自灭吧你们!
天从来只助自助者,想着拉人一把的人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要是在悬崖边,瘦弱的我反正是一个人都拉不上来。
对我而言,这无疑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傻子才干的活儿。
“有没有人自荐呐?”班主大叔扯着嗓子提高声调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