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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导师眼中的香饽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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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朱放没有回答,他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碰上了什么大问题。

高望尘也没有继续说话,仍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朱放,看不出情绪。

但朱放感觉到对方眼底的诉求,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与高望尘对视,眼神既坚定又复杂,很难形容为什么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会出现在一双瞳孔之中。

“你终究不是树城人。”朱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会议室内湿热的空气好似被这冷感十足的一句话冻结了,窗外的热浪蒸蒸作响,却融不掉这凝窒的冰冷气氛。

所有人都愣住了,会议室内有人起身到一半,也有人呵斥的话语卡在喉咙中,但终究没人来得及阻止朱放,这番诛心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也没有立场去阻止,在高望尘主动想做方缘导师的那一刻,这番话注定有人会说,只不过朱放选择自己来。

方缘作为树城人,应该由树城人来教导,这是很多人的共识。而高望尘不是,一个大师称号的人物来到树城只是安心教了几年书,尽管有校长楚怀生打包票但谁也不敢完全信任这半个飞行系大师。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冰河,忽然间,冰凝的空气破裂开来,碎裂的冰块不知道没入何处,一切好似如初。

高望尘离开了桌子,自顾自地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那是天空的方向,白云蓝天。

“我是不是树城人不重要。”他忽然扭过头来,背对着光,眼帘低垂又迅猛翻起,古井无波的声音荡漾开来,“重要的是方缘会留在树城。”

“我来树城是有私心的,但对树城、墨绿之光乃至方缘都是充满善意的。”静了一会,他又说。

朱放一直注视着高望尘,没有再开口,真是奇怪的沉默,这个男人为什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他都做好了被反击的准备,那就是不反击,算是弥补一点那句话的伤害,聊胜于无。

“小高,还是不行,我坚持认为方缘应该让我来教,脑治愈有多重要你应该明白。”老妪杨荔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氛围。

“我也坚持,我不可能就这样让出一个天赋者。”沉默良久,朱放也开口了。

“咳咳。”突然一声咳嗽声从上首传来,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个人身上。

校长似乎有话要说。

“方缘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校长露出淡淡的笑意,“让他自己选吧,你们可以争取,但那孩子如果做了决定,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他的话很温和,但其中坚决的味道震慑住会议室的所有人,虽然平常总被人嫌弃,但校长比高望尘更不显山露水,没人胆敢真的小觑他,墨绿之光终究是一个人说的算。

“哦对了,我也只能决定校内导师而已,森修会那边会派专人过来辅导精神属性方面的训练。”校长一拍脑袋,像是才刚想起来。

众人颔首,没人提出异议,毕竟精神属性太过稀有,墨绿之光没这方面的经验,森修会不可能坐视人才埋没。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校长又敲了敲桌子,笑容满脸,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真期待啊。”

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去,校长是最先走的,高望尘一个人走在最后头,落了其它人一大截。

他翻着眼睛,视线透过头顶的绿荫群叶看着白云悠悠。

“喂。”有人在他背后说。

他扭过头,一身红衣,是朱放。

“怎么了。”高望尘说。

“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朱放坦然地看着高望尘。

“没什么。”高望尘侧着看他,还是那副冷淡表情,“你不说也有人说的。”

“我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件事。”

“哦?”高望尘露出些许惊讶。

“方缘我要定了,他有一个姐姐,叫周沐沐。”朱放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和自豪,一字一顿地说,“那是我的学生。”

“不过好久没联系这丫头了,她当上森修人之后就很少来墨绿之光了。”没等高望尘接话,朱放半是遗憾半是骄傲地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哦,那恭喜你了。”

“诶,你别不信,资料上都说了方缘和沐沐的关系是最亲近的,这丫头当初没少在我这吹嘘她弟弟,真没想到居然藏着天赋。”朱放看这家伙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以为对方仍不死心。

“嗯,我相信你。”高望尘看着朱放说。

朱放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刚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就看见对方的瞳孔出流露出的神色,以往那里都如枯井一般,水波不兴,但现在他在那个眼神中看见一丝笑意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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