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百变狐遇险(1 / 2)
肖一凤冷目灼灼盯着李齐万,说:“听到了?这就叫欲盖弥彰敲诈勒索。万哥,骗吃骗喝讹人钱财,还敢开枪杀人。这些都是跟你学的吧。”
李齐万大呼冤枉,頓足说:“一凤妹妹,我们认识二十多年,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等龌龊事情,我这个局长家中做的生意大的很呀,这事你是知道的。我不缺钱呀。”
李齐万怒气冲天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枪,指着邢胖子的头凶狠地斥责道:“你在一般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算了。敢在上海滩极具声望的名门望族面前耍横,这点规矩都不懂,还能当警察局的队长?你小子活到头了,她们俩人都是我的妹妹,你竟敢开枪杀她,你死去吧。”
“啪”,一声枪响,邢胖子胸口中弹应声倒地死了。李齐万大声说:“来人,把他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还给人家,把这个混蛋拖出去。”
他身边的人上前,把邢胖子拖走。
李齐万讨好地说:“一凤妹妹,你一个电话我立即赶到,这证明还是我对你好。这个大华贸易商社归陈一鸣,出了事他怎么不来?”
“万哥,不要借题发挥。你今天表现不错,我愿意告诉一件有关你的事情,作为今天的回报。想听吗?”
“妹妹,你说的话,我肯定喜欢听。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愿意听你的话,没有哇。”
但是,肖一凤告诉他的话,犹如一声晴空霹雳,刹时让他惊骇不已。肖一凤告诉他说:“我听说双飞燕正在找你算账,你要处处当心啊。”
“妹妹,这不是真的吧,你怎么听到的?”李齐万面孔变得蜡黄,头上开始出汗。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信不信,全由你。”
“我信,我信。妹妹的话,我那敢不信哩。我知道,你肯定是为我好。”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尽干坏事的人,最终一定会得到应有报应。”
“妹妹,你讲得对,讲得对。”
“走吧,你以后要多注意。你虽然身为警察局副局长,也不能跟日本人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切记。”
“我知道,记住了。谢谢妹妹。我用车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有车。”
“求你了,好妹妹,你也给我一个机会讨好你呀。自你拒婚逃走的那一天到现在,我每天回家都挨父亲训斥,为你我丢尽了脸,我在你面前都没有耍过脾气。今天,妹妹你一招呼我,我就立即跑来了。走吧,走吧,让我送你吧。”李齐万摇着头,伤感地说,“多好的一场婚礼,你让我丢尽了脸面。”
肖一凤告诉说:“万哥,我要赶到海边码头仓库有事,不能陪你。”
“行,能送你到海边码头仓库,我也高兴。”
自古曰,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是一句世界名言。上海滩上陈一鸣在学,他的劲敌井田进二也在学。首先,井田进二学乖了,他告诉部下说:“新四军红宝石突击队在上海闹那么多情况,东方江河一定躲藏在上海某个地方,我每天坐在吉普车上大摇大摆穿街过市,无疑在告诉东方江河:我来了。这样,永远抓不到东方江河。”
宪兵队小队长山夫一郎点头说:“长官英明。”
井田进二换了一辆轿车,连司机有四个随从。车上机枪狙击步枪等武器齐全,每日不停地在市区各处巡查。
他的哥哥帝国樱花先生告诉他说:“其它事情都可以放下。上海日军只有你认识东方江河,一定要立下大功给佐藤将军看看你的本事!”
李齐万的车开过去了。他的车后,矮个子警察吴国良独自垂头丧气地走着。
井田进二认识李齐万的车,他对身后的随从说:“把矮个子警察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车停下,一个宪兵跳下车,揽住警察吴国良:“你,我们长官有话问你,你跟我来。”
吴国良一见是日本宪兵,立即说:“是,是。”
车门打开,井田进二坐在车上说:“我看见李齐万过去了,你们今天干什么来了?老实告诉我!”
“是,是。我和邢队长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手上带着那只有绿色点点的银手镯,一转眼却不见了,真倒霉透了。”
“那个女人呢?”
“女人走进大华贸易商场,她是大华贸易商场大掌柜的老婆。”
山夫一郎用日语说:“长官,事情又牵涉到大华贸易公司!大华贸易商场归属大华贸易公司。”
井田进二用日语说:“我哥哥告诉我,正在多方调查大华贸易公司,尤其是陈一鸣来到大华贸易公司,时间上和红宝石突击队在上海展开的疯狂敌对活动正好吻合,这可能不是偶然。怎么办?陈一鸣是不是东方江河?我们抓紧时间查!”
他掏出一沓钞票给矮个子警察吴国良,交代说:“以后这方面有什么情况,直接来宪兵队报告我!”
受宠若惊的吴国良深深地弯下腰鞠躬,说:“是!长官。”
大华贸易商场里风波后,陈一鸣平静地赶了过来,乔明柱立即把蓝玉的情况,向陈一鸣做了仔细汇报。
陈一鸣笑着祝贺说:“蓝玉带着一个孩子,自身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冒着危险精心接受和保管二十万银元巨额汇票,十分难能可贵,应该感谢她竭尽全力为革命事业做出的贡献。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好事,我相信大姐也会支持你们。晚上,大家要去闹洞房,喝你和蓝玉的喜酒。告诉我们的同志今晚随便,明天一切照常。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在别人眼中,你和蓝玉本来就是一对夫妻,宝宝是你们的孩子。这样做对孩子的成长有益处,孩子的父亲牺牲在战场上,这个孩子本来就是革命者的后代。”
陈一鸣抬手拨通肖一凤的电话,对方故意不高兴地说:“我不是才为你解了围哇,我还没有得到一点回报,又找我什么事呀?”
“告诉你,我见到四妹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听了真高兴。讲吧,要我办什么事?”
“方便过来吗?”
“就来!”肖一凤兴高采烈地说。
匆匆赶来的肖一凤听了乔明柱的介绍,立即告诉说:“家中的船队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一早海面上如果没有起大雾,天一亮就放船出海下南洋,今天必须让要准备离开上海的人上船。”
章同新从桐油桶里捞出那只带有绿色珐琅质的银手镯,擦洗干净后交给乔明柱。乔明柱叮嘱蓝玉仍然要时刻留神注意后,把这只银手镯还给了蓝玉。
蓝玉当即坐黄包车赶回家将情况告诉了大姐袁晓棠和何湘,俩人一听非常高兴。蓝玉把银手镯也交给了大姐袁晓棠,蓝玉依恋地说:“宝宝,快让大姑抱抱。大姐,都安排好了,我现在送你和何湘大姐动身。这次匆匆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
袁晓棠泪水哗哗直流,哽咽不止地说:“等抗战胜利,我一定带领全家回来再相见。”
蓝玉说:“我来时,发现马路上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晃动。两位姐姐跟我先去百货公司。一路上已经安排我们的人帮助接应,可以寻机摆脱他们,保证你们的安全。这是地下党对你们的安排,请放心吧。”
袁晓棠和何湘俩人悬着的心这时完全放下来了。
肖一凤姊妹离开后,陈一鸣关心地安排说:“明柱,为了方便,你和蓝玉先回她家去住。这里交给施昂,告诉他夜里睡觉时给我把眼睛睁大。”
突然,金童匆匆走进来,见到陈一鸣立即在胸前竖起了拇指。陈一鸣对乔明柱说:“有
紧急情况,我必须去处理。”
陈一鸣和金童转身离去了。
坐车走在路上,金童把一张纸条递给陈一鸣,说:“刚才,我坐在车里,有人轻轻敲车窗,一句话都没有说,把这张纸条塞进车窗便走了。”
“看清他长得什么样?”
“没有。我看完纸条,再下车找他,他已经骑直行车跑远,又一拐弯不见了。”
陈一鸣看着手中纸条,上面写有:速到大新百货公司见面。落款是两个数字21。望着落款上21两个数字,陈一鸣心中怦然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到了1921,立即说:“走,去大新百货公司。”
大新百货公司地处南京路上,相距比较近,不一会他们的小车到了。
陈一鸣告诉金童说:“拉开一定距离,注意周围。”
金童说;“老板,明白。”
大新百货公司是上海有名的大型百货公司,一楼到四楼为商场。商场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几乎是人挤人。
陈一鸣在一楼转了一圈,没有遇到什么情况,便抬步上二楼。楼梯口顾客也多。
他刚刚迈上楼梯几步,靠着楼梯扶手向楼上走,身后有人把一个东西塞在他的手中,小声对他说:“不要回头,今天便衣多。”
陈一鸣把手中的东西一看,是半块铜钱。立即摸出一直放在身上的半块铜钱,暗中将两块铜钱拼在一起,可以说严丝合缝。
身后的人仿佛长了透视眼,说:“我是盾牌1921。”紧接着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情况,“国民党特派员尤金龙叛变,张怡宁危险。把我的铜钱还我。”
陈一鸣拿着半块铜钱的手刚落下,已被身后的人悄悄取走。
人流中,俩人登上二楼。陈一鸣刚向右转过身,身后人已经从左侧抽身离开。陈一鸣回身只看到他的背影,身材结实,着蓝布长衫,戴一顶礼帽和一副墨镜,外貌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并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陈一鸣暗暗赞叹,不简单,一个出色的地下谍报人员。
陈一鸣和金童转身走出百货大楼,说:“国民党出现的叛徒几乎让人难以相信,竟然是重庆最近才派到军统上海站的特派员尤金龙。尤金龙叛变后,直接关系到了张怡宁的安危,让人不得不手心里捏把汗。”
陈一鸣和金童返回小车,让金童关上车门,迅速向他交待了两点:“第一,特派员尤金龙清楚张怡宁的父亲张汉生是国民党对日作战前线的中将兵团司令,日本特高课一定首先要抓捕张怡宁,张怡宁必须立即撤退。北风大姐已经明确转达延安党中央指示,保护张怡宁的安全,也是我们的重要任务。切记,我们要以抗战大局为重。第二,日本人已在全市张开大网。军统上海站内部已经极不安全。通知张怡宁立即到我们的一号联络点隐蔽。张怡宁已经搬家,她的新地址只有她舅舅刘鸿记知道。”
陈一鸣把身上口袋里的一个信封交给金童,并交代说:“你到鸿记茶叶店,见到刘鸿记本人,把信封里的东西交给他,他就会相信你说的话。我现在下车,你快去!要抢时间一秒钟也不能耽搁。”
金童说:“知道这件事异常紧急,不敢有丝毫怠慢。张怡宁确实是一个让人同情,让人心碎的姑娘。”
陈一鸣跳下车,金童一加油门,小车如同离弦的箭飞一般快速驶去了。
化装后的金童按张怡宁早先留下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鸿记茶叶店,他左右观察后下车大步跨进茶叶店。柜台里面正在整理茶叶包的年轻店员张新田,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问:“先生,需要什么样的茶叶?”
“找刘掌柜,快。”
张新田细看来人一眼,虽不认识,知道来人不是在打哈哈,忙说:“请稍等。”他走到楼梯口,冲楼上说,“刘掌柜,有人找。”
从楼上下来的汉子四十岁左右,两眼炯炯有神,显得很精干。他客气地说:“我是刘鸿记,请问有什么事?”
金童知道找对了人,便说:“方便吗?”
“请上楼。”
楼上,当刘鸿记看到金童从内衣掏出一只信封,并从信封里取出如意形绿宝石项链挂坠登时大吃一惊。他接过如意形绿宝石项链挂坠仔细端详确认,说:“手里的如意形绿宝石项链挂坠,正是张怡宁十周岁时,是做老舅的我,送给最疼爱的外甥女的生日礼物。张怡宁也特别喜爱这件挂坠,常年挂在脖子上。东西怎么会到你手上?”
金童说:“东西没有错吧?”
前些日子,张怡宁来到陈一鸣房间。居然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贴身物件留在陈一鸣的床上,还信誓旦旦地告诉陈一鸣说:“它就是我!你一定要收好它。当心,你要是象我给你的求婚血书一样,把它丢了,我会和你拼命。”
当时,陈一鸣随手拿起一个信封,把如意型绿宝石项链放进去。准备把信封放进抽屉时,站在身旁的张怡宁不乐意了,执意要陈一鸣必须装进身上衣袋里。见陈一鸣犹豫不决,她伸手抓住陈一鸣衣服口袋不放,拿起装有如意型绿宝石项链挂坠的信封轻轻塞进去,嘴里狠狠地说:“我手里有一件东西,可以肯定的说是你非常需要。如果你敢气我,胆敢把我给你的这个信物离开你的身体,抛到一边去,我就会当你的面把它撕了烧了。让你后悔一辈子!信不信?我们走着瞧吧。一鸣哥,你不要骗我,我一定会经常检查你的身上有没有我的这件宝物。”
“怡宁,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你得告诉我呀,你要蒙我?我是不是太冤了?”
张怡宁翻眼看着他,发狠地说:“我要骗你,我姓张的一家都死——”
她下面的话没有来及说出口,陈一鸣抬手捂住她的嘴,说:“行了,不必再说了,我信你就是了。”
刘鸿记见今天来人居然拿如意形绿宝石项链挂坠做信物上门见他,知道要告诉他的事情肯定极为重要。他急切地说:“兄弟,发生了什么事,请快说。”
金童把要讲的情况讲了,又加重语气说:“尤金龙的叛变,军统自身处境已经非常危险。请立即告诉张怡宁,到老地方见——她知道是哪里。再有,张怡宁不能再开自己的车,换一辆吧。行动越快越好,听明白了?不然,要出大事!我来时,已经发现满街都在寻找和抓捕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尤金龙供认张怡宁的最大的特征是长的非常漂亮。”
说罢,金童转身下楼走出茶叶店悄然离去。
上海风停了,让人感到骄阳似火,正是所谓的热死人的天。路旁的树木低垂着枝叶,仿佛在热浪中昏昏睡去。原来繁华热闹的商业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马路上什么样的车都是都是少得可怜,就连黄包车几乎都没有了踪影。如果仔细寻找,在背阴的马路上才能看到。听说你要用车,车夫无精打采地告诉你说:“天太热,钱加倍。”说罢,车夫头一沉自个儿睡着了。
刘掌柜立即把店门关了。他把四个手下召集在一起,做了应急安排。张新田闪身出了门不见了身影,他必须抢时间去通知张怡宁。
当刘鸿记走出店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金童的提醒,他感到马路上隐约出现一种诡异的气氛,行人没有往常多,而且行走匆匆,似乎怕遇到什么危险。是天太热?不对。马路上倒出现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刘鸿记辨认出是便衣特务。刘鸿记心中清楚,虽然尤金龙曾经厚着脸皮,再三变着法子追问张怡宁现在的住址,外甥女张怡宁从心底讨厌他,并没有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尤金龙。现在小心为要,将张怡宁立即转移到一个安全地方,肯定是非常急迫的事情。
天气太热,张怡宁沐浴后换了一套宽松的内衣,内衣粉红色,既绡薄又显得妩媚。将里面成熟女性的身体完美无遗的勾勒至尽,荡漾着一种青春风韵。尤其是她把头发高高挽起,胸前高耸的双峰不显得突兀肥大,腰肢细廋妙曼而不觉廋削骨寒,修长的的腿妥贴地托起了整个身体的俊秀。尤其沐浴后的张怡宁娇美无铸的俏艳面庞,虽没有来及着上鲜艳的唇红,却不失风情,到是“春风拂栏露华浓”。她没有添加任何修饰已经是天造地设一般靓丽,完全是观音菩萨从净水瓶里造出来的美人儿。
她抬起手胸前拍拍,下摆摸摸。娇美的身子向后一扭,又偏头看看左肩,瞧瞧右肩,完全诠释了张怡宁的可爱与灵动。她甚至抬起头信心满满地朝面前的人说:“哎,我好看不好看?嗯,好看,你说对了。谅你也不敢说我不好看呀!所以,我不怕陈一鸣会说我丑,他一定不会这样说我。我相信谁也比不了我。”
她面前的人,是穿衣镜里的她自己。
她高兴地对自己说:“我仿佛是一位仙子,一不小心掉在了九重天的凡尘里。大家闺秀的温润,透出一股明艳的娇俏,是那种历史长河里永不溟灭的动人容颜。我被岁月赋予了更多香醇的风姿,也让人兴奋地想到了岁月不曾过时,青春正当前。”
她自己调理了一杯酒,独自坐在窗前椅子上,端起了玻璃酒杯浅浅一尝,感觉酒水的辛辣被一股柠檬的清香转换了不少。那一丝丝甜香,使喉口很滑很爽,她不由得高兴地点点头。
猛然,一声声短促的布谷鸟叫声响在附近。布谷鸟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急迫惊得张怡宁全身一颤,玻璃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张怡宁吃惊地说:“布谷鸟啼叫,不好!这是十万火急的紧急撤退信号。为什么?”她大脑神经飞快旋转,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出答案。
她不得不迅速换好出门衣服,打开柜门取出一个事先预备好的半新不旧的灰色应急布包,疾步从二楼飞奔下到一楼时,已经听到有人在用力敲院门。
门外面的人在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查户口!”
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张怡宁用劲推开一扇小门。这扇小门也仅仅能让她苗条的身体钻过。出了小门,就是一间无人居住小屋。她回身将小门上的木棍拉下将小门封死。此时就是有人砸开院门冲进来搜索时发现楼梯间秘道,也无法立时三刻把小门推开,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争取时间。这是张怡宁舅舅煞费苦心设计出来,一切全是为了张怡宁的安全。
张怡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马路上,今天行人没有往日多,只是有一条,见了漂亮的年轻女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起来。这时,一个老太太一手挎着小包,一手拄着旧木棍不急不慢地走着。不多时间,她已走过了一条马路。她不声不响的靠近路边的一辆轿车。
有人在里面将车门打开,她身体一闪进去后车子立即开走了。
“舅,什么情况?”张怡宁坐在舅舅身旁急切地询问。她将灰白色假发和脸上一张老太太面膜褪去,再褪去身上旧衣服,恢复了原来的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