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此一回（1 / 2）

水山楼。

三楼飞龙厅包间里，樊振恒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赵四则面无表情地沉思着，另外两个帮众一动不动地站在赵四身后。约定的时间已然过去半个时辰了，黑蛟门的人还不见到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樊振恒欠了欠身，吩咐赵四身后二人道：“饿了，你们俩去点些酒菜上来吃吧。”两人应声离去，不一会，随着店伙计端来两个菜，一壶酒，一壶茶。樊振恒也不招呼赵四，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没吃几筷，店伙引着黑蛟门的人走了进来。黑蛟门也来了四人，其中一个是何大奎。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位妙龄女子，一身深紫色劲装，一袭靛青色披风，头上梳着男子发髻，左耳上一个硕大的耳环闪闪发亮。女子在樊振恒对面坐下，何大奎在她旁边落座，其他两人站到了女子身后。

见到樊振恒，何大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可见对方已然知道樊振恒会出现的了。赵四坐直了身子，樊振恒停下筷，看着何大奎。何大奎起身，为樊振恒及赵四介绍道：“这是我们十当家依萱小姐。”接着，指着樊振恒，恭敬地对女子说道：“十当家，樊振恒。”依萱点点头。何大奎又指着赵四道：“十当家，赵四。”依萱再点头。

何大奎坐下，冲着赵四道：“谈正事吧。赵四，十当家今天心情好，所以亲自来接受你们的归顺。你都准备妥当了吧？”

赵四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樊振恒，樊振恒不吱声，赵四看向何大奎，不冷不热道：“何大奎，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说话。”何大奎怒火中烧，就要发作，突然发现身边有道凛冽的目光，立即闭嘴，将要离开凳子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可是看向赵四的眼里充满着敌意。赵四形若未睹。

那个叫依萱的女子一只手放在桌面，手指轮流地敲击着桌面。她看着目光游移的樊振恒，对赵四说道：“赵四，我不知道是什么壮了你的胆。其实，你们这伙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也不例外，我还没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黑蛟门为什么一再地与我们作对？”赵四却也不怒，只疑惑地问道。

“实话告诉你也无所谓，本门只不过在确认一件事而已。”依萱淡淡道，“如今事情已经确定。所以给机会让你们加入本门，只不过是我们大当家怜悯你们而已。”

赵四的眼一眯，紧咬的牙关发出滋滋的声响。依萱却继续道：“如果赵四你觉得我是在侮辱你，本姑娘也不介意指甲上的红色更浓郁一些。”说着，抬起手放到嘴边吹了吹，那涂抹成红色的指甲异常的妖艳迷人。

赵四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这时，樊振恒突然道：“依萱小姐，樊振恒有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一下。”樊振恒开口，赵四平静了下去。

依萱再一次看向眼前这个身材魁梧面目不堪一身土气的男子，点点头，神色甚是倨傲：“说吧。”

“黑蛟门创派有十几年了吧？”

“不错。”

“通灵通化一山相连，为何贵派十几年来一直没把势力渗透到通灵县来？在原子帮出现前，通灵县可以说是一片势力空白地带，即便现在，以贵帮的实力手段想要控制通灵县，根本就可以当还未成气候的原子帮不存在的。”樊振恒说出了一直横亘在心的疑问。在场的众人听了樊振恒的话，都产生了相同的疑问，不自觉地等着依萱的回答。

依萱审视着樊振恒，语气中略带不悦道：“樊振恒，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樊振恒是真糊涂，还请依萱小姐不吝赐教。”

依萱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如果是换了从前，她那里会来与这些不值一提的人废话，直接杀了了事。只是大当家去京城之前交代了她一些事，让她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对待。通灵县是大当家许给她的地盘，这里的事处理不好，她这个当家就是个空壳罢了。

“何屠，给我倒杯酒。”她按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是，十当家。”何大奎站起身，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她将食中二指伸入酒杯，洗去了食指上的修饰，露出晶莹的粉色指甲。

她道：“本门在意你们这伙人只不过是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为何你们能平安无事的成立帮派。”樊振恒静静地听着，她弹了弹指甲上残留的酒水，续道：“在我想来，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那人放任不再管这些俗事了，一是你们有了那人奈何不得的靠山。”

樊振恒恍然，却没有想要知道她话里那人是谁的意思。依萱看着他的神色，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道：“剩下的还要我说下去吗？”

“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依萱小姐。想必数月来，你们已经确认了原子帮后面没有什么靠山了。贵派所以愿意接受原子帮的一群乌合之众，而且还劳动十当家大驾，想必是贵派预防万一之举了。”樊振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事情他终于有一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