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轰出府去(2 / 2)
“会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才来拜访?白山,你去看看吧。如果是贵客,不要失了礼数,怠慢了人家。”
“是,老爷。老奴理会得。”管家白山走了出去,在他的心里也在疑惑是什么人。他全名叫马白山,是这栋宅子的管家,打小就服侍老爷,除了老爷、太太,其他人都尊他一声马管家。
马管家打开院门,看到的人令他大吃一惊:樊振恒!
他想也不想,马上关门。樊振恒眼快,伸手卡住,然后推开。
他把榜文递给马管家:“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家小姐的病。”
接过榜文,马管家没了主意,涉及到小姐的病,他虽然深得老爷信任,但也不敢擅作主张。他将樊振恒引入院中等待,拿着榜文进厅请示老爷去了。
老爷见马管家走了进来,问道:“白山,是什么人?”
马管家答道:“老爷,有人揭榜了。”
老爷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道:“快请进来。”
马管家为难道:“老爷,这人,这人……”
“这人性情怪异,快请进来,不要失了礼数。”
“老爷,这人怕不是您想找的人。这人是樊振恒!”
“什么?!”
满屋的人都和老爷一样,——惊诧。
“他说是来给小姐治病的。”
“哼!白山你糊涂了!我们柳家永远也不欢迎这种混帐东西!你们去将他轰了出去!”老爷怒道。
樊振恒东瞅瞅,西瞅瞅,一边感叹柳家的富奢,一边心里像是打翻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
要是我看不出人家的病症怎么办?要是人家不让见病人怎么办?
虽然在林婶那里得到较为确切的信息,他还是没有底。那毕竟是别人传的,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
唉!丢人就丢人吧。总是要看一看才能心安。他安慰自己道。
他才转了几个念头,柳家正门里突然涌出来一班仆役,拿扫帚的,拿棍的,看见他,不由分说地扑过来,吵嚷着,喝骂着,劈头盖脸就打。挨了几下,他赶紧跑人,却是一路跌跌撞撞摔出了柳府,狼狈不堪,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愤怒。
这柳家好歹也算是一个富贵人家,怎么做出这等出格的事?他愤愤道。
他又那里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家越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况且,他也不想想,他毁了柳渐巧的清白,让柳家颜面无光,给柳家造成多大的伤害啊。设身处地地想想,柳家只是把他轰出府,没把他打残,已经是很仁慈了。
柳府门前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摆着。这微弱的光芒竟也格外的刺眼,让人看了总是感觉眼睛不舒服。
樊振恒傻站着,这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情景。
我怎么总是习惯性的健忘那罪痕累累的过往,总是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可以那样?这算不算一厢情愿、缺乏自知之明?他想。
白狼蹭他的腿,催促他离开。可是就这样离开,他心不甘呐。
夜虫的鸣叫悠长而旷远,深巷里的狗叫有一声没一声地传来,夜还是那样黑沉沉的样子。
筹思半晌,他又走上前去,抓起门环,磕了下去。
咚!咚!咚!
静夜的敲门声平稳却显得有些刺耳。他不安的等待着,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样的状况。
吱——,门开了一条缝,马管家探出头来张望。
樊振恒抓住马管家胳膊:“你去告诉柳员外柳老爷,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给你家小姐看病的。我知道你家小姐得的什么病,怎么医治。”
马管家一脸惶恐,唯唯诺诺地点头,待樊振恒松开他的手,啪一下把门合上,迅速插上了门闩。樊振恒被吓了一跳,却也知道这次努力又白费了。
一日作贼,永难翻身。人都是活在过去的动物,过去的或美好,或丑陋,自己盯着美好的,别人盯着丑陋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