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只不过于烟既然说了出来,他就只讲给于烟听。
两人到e栋天台,确认没人上来偷听后,谢习才说:“假的。”
于烟不禁哂笑,重重给他这小子一拳,“我你也瞒着,还是哥们吗。”他最怕的是谢习平日里给程袅袅那么多面子,怕不是看上了,那多闹心,如此内心感慨:是那位可爱嫂子就好。
“你别走漏风声,对她影响不好。”谢习更怕的是在街道摁入怀被大人瞧见。
“我什么时候有林锐嘴巴大?”
“所以才跟你讲。”
“……”
于烟无语,你看这前言搭后语吗。
中午放学时,烈日当空,气温回暖,绿化带被修剪地平平方方、圆圆润润的矮树,小树枝上正努力发芽新生。
学校饭棚外侧种植的桂花树,一年四季老落树叶,待各位吃完走人,打扫这块区域卫生的各位少爷小姐们,齐刷刷一脸生无可恋。
这块扫干净没多久又落叶,常常得不到优秀班旗。
明天就轮到徐姌打扫教室卫生了,为了把明天的习题写一些,饭赶着吃完便回了教室。
在后排看见如此情形,于烟不禁瞥了眼谢习。
谢习神色暗淡,眉目戾气浮现,这令于烟不解了,既没分歧那见她慌慌张张拧眉干嘛。
很快,谢习从兜里摸出五块钱,递给于烟,言简意赅:“买瓶红豆牛奶,和一瓶矿泉水。”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于烟懂了,为了哥们感情,当回跑腿。
而透过食堂窗户,目视着谢习举动的程袅袅,自以为是的误认为谢习让于烟去买东西,肯定是见着她来打饭了。
因为有过一回她对他说自己吃饭容易噎着,谢习便把未开的水,送给了她喝。
见状,程袅袅兴高采烈地对前后姐妹说。
等打到饭,正走过去,谢习却走了。
三个人凉飕飕站着迎接尴尬。
话说,程袅袅是c栋高二二班的,和徐姌在食堂总能阴差阳错碰不着面。
其中一位姐妹道:“你看吧,人迷妹多的是,说不定渣男一枚,送你水也送别人。”
程袅袅一向是被宠着长大的,处处委屈还是在谢习这,她哪能让自己的委屈打水漂。
便说:“迟早要揪出来,哼!”气的跺脚。
徐姌刚回到空荡荡教室没多久,就见一位长相不错的寸头男生,从门口走廊外便一直眺望教室。
几秒后,那人热情洋溢地对自己笑,并通过窗户举高一个透明塑料袋子,里面装的是红豆牛奶和一瓶矿泉水?
她记得他好像那群人当中之一……谢习朋友!
徐姌记起来了,便走出教室,笑容浅淡:“是你。”
“你还眼熟我啊?”于烟佛了把自己的寸头,不好意思说:“昨天周日闲着无聊被我爸逮着剪头发了,嫂…额少了头发修饰,怪别扭的,都说差别大。”
“不见得,”徐姌直入话题:“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见你吃的着急,谢习给你买的。”于烟老实交代。
“他怎么不自己来呢?”徐姌想,要是他自己来,说不定自己难住两节课的奥数题,就被解了出来呢。
“他最近腿疾时而复发,不舒服,”于烟随口撒了个谎,“索性我代他送喝得来了。”
聊多了也不合适,但为了革命友谊,顺探情报:“你怎么匆匆忙忙的?”
“他脚怎么了?是内伤的话,不应该降温才时而复发吗?”徐姌接过塑料袋,“半个月后市中心奥数比赛,我打算参加。”
“哦哦,那加油咯!”
说完,于烟溜之大吉,其实他不是答不上,而是怕答错,索性先找谢习商量去。
留下一脸疑问的徐姌愣住。
早上还好好的,腿疾…不会是自己哭的时候没注意,踢的吧?
徐姌想着,又觉不对,自己哭是哭,可没有动脚踢东西习惯。
在下午放学后,她特意的到e栋教学楼等谢习。
没多久于烟合着一些人下楼,见她,便说:“他早放学走了。”
徐姌不懂了,说好一块上学放学,怎么就先走了。
随后,于烟又回头补充道:“可能在你等他的地方。”
闻言,她立马跑去。
她真的解不出来了,想着问问他脚怎么回事的时候,说提一嘴那题目。
而到了于烟这,心里确实:嗯,双向奔赴,果真不错。
林锐搭着于烟,“诶,这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要求复合大型现场了?”
于烟白他一眼,嫌弃地甩开肩膀搭的手,“怎么可能压根没在一块过,都说别提她,你聊游戏不行?”
“那不是你先去搭话吗,还说什么在你等他的地方,”林锐嘁道:“前言不搭后语,你不老实。”
“他们之间最后的完结句号,林锐你怎么进实验一班来的,这都领悟不到。”
“也是,好像两个人冷静过后,总要出面画上句号。”
也有可能是复合啊,林锐内心分析完不过两秒,又气馁,谢习都说了没追到,怎么可能是复合现场。
他们定了个地方,是附近糖品店,不是学校门前的那家。
几分钟后到达,谢习单手揣兜,一手拎着一袋精美包装盒递给她。
徐姌震惊,但还是接过问:“你的脚怎么回事呀,我怎么没听阿姨说过你有腿疾。”
“我就是懒得动,”谢习随意地淡笑,拉下她书包,单提着缓缓走,“于烟那小子气不过跑腿费只有一块钱,所以说我有腿疾。”
说得通了,“难怪我问他,他赶忙不答走,”徐姌有些不好意思,把道谢抛之脑后,“今天书包比较沉些,还是我来吧。”
谢习倒不这么认为,单手甩到肩拉着拎带。
这样的他,既霸道肆意又浪荡潇洒几分。
仰头看,能轻易地知道,这个人真是侧脸也很有姿色啊。
难怪班里有些女同学,总说实验一班谢习超级帅。
“你拎那点够了,我是男生,力气比你想象的要大。”
闻言,徐姌不禁把并肩拉远些距离,说:“谢谢你。”
谢习霸道不过几秒,又一副不太正经的语调,说:“两次。”
徐姌不懂:“什么?”
谢习开玩笑道:“自古不是唯有以身相许?”
“那也是古人有曰,”徐姌自我定义明白道:“我们现代人,是以送礼品为理情。并且,我只是看着弱,我是有能力的,除了以身相许也能还清。”
她坚定极了,跟温顺兔子快炸毛前龇两颗大门牙一样可爱。
眼神很有力,仿佛早上蔫了吧唧十分低沉的人,只是一场梦。
少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快到楼下时,他喊住徐姌。
徐姌“嗯”一声。
谢习有些气,走一路也不见说报名奥数比赛的事算了,居然想着划清界限。
最令人动怒的,还是比赛这件事是从于烟嘴里得知。
态度恶劣但压抑平淡道:“拿好你的书包,再见。”
说完一眼不带停留,扭头走之。
女孩懵了,这人搞什么呀,不得其解地抱着书包上楼。
她家住二楼,回到家余兰美并不在家,空荡荡的屋子,徐姌小声“嘁”了下,内心骂谢习:果然,你就是和双重人格漫画那样,明明都没招惹你,莫名就生气动怒。
于是,女孩暗暗下誓,以后不要跟谢习这个变化无常的双重人格走太近!
拎着糖果袋子,塞去房间衣柜中,打算眼不见心为净的明早还给他。
电视台常有专解数学的频道,徐姌回客厅一面打开看,一面抻沙发边上拿座机打电话。
首先给妈妈打,妈妈讲在超市买菜买东西过会儿回来,其次给爸爸打。
徐健当时不在家,家里电话是吴管家接的,与吴管家嘘寒几句又唠了些家中琐事便挂了。
再然后,徐姌拨打徐健办公室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了,熟悉又健朗的声音随之而来:“喂。”
她抿唇,一秒后道:“喂,爸爸,是我阿姌,这是新办理的电话。”
偌大办公室里,男人一手撑腰,黑色高领打底衣展露着经常健身的硕壮身躯,徐建有些意外,但一想到也许是为了南家一事主动嘘寒,便冷了几分。
“嗯,打电话有事吗?”
他不想扯过多,如果真如猜测那样,直入话题也没什么不和睦。
徐姌把南校夸完比北校好后,随之小心的试探:“听说半个月后中心体育馆会举办奥数赛,爸爸,您怎么看呢?”
她要想去夺赛,必然得先过徐健这关,要不然等比赛完再论,必定争吵。
男人挺意外徐姌能说这些不私自决定,不过为什么要去参加那种有奖金的奥数赛?
旁敲侧击不证明还是因为南家吗。
为了不再让余兰美伤心,徐健放下那准备讲的大道理现实话,随应了声,“想去就去,但注意劳逸结合,课程同时也别影响到。”
一通电话下来,徐姌心绪变得更好了些。
而办公室的人,脸色更沉了。
不过为了解题,女孩过了会又按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大约半分钟才接。
那头迷迷糊糊的“hello”,直到听见软绵绵的声音传入耳,立马清醒地把手机放眼前看——妹妹。
“you,额不,嗐,我现在都觉得像外国人了,张口就脱口而出。”徐铭尴尬笑笑,翻了个身问:“妹妹近期家中可好?有没有把自己吃胖一点呀?”
国内下午五点,在徐铭那倒时差为凌晨一点。
听来,哥哥还是那位喜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呢。
他们之间有两个月没联系了。
徐姌一一回答:“家里还不错,我转哥哥之前读的南校就读了,妈妈在这附近租了房子,邻居也热情,和妈妈意外合得来呢;爸爸呢,还是老样子,工作狂魔。我呢,胖没有,倒是长高了些哦,现在有167啦!”
年前164,长高了三厘米。
闻言,徐铭便哦哟惊讶道:“妹妹都167了啊,那不行了,今年回去过年我一定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孩温婉偷笑,随问:“二哥哥和你在那边怎么样?今年毕业回来后,会继续在国外读研吗?”
两位哥哥是双胞胎,同年同月同日不同分秒的亲兄弟,今年二十,大徐姌三岁。
因为周岁,所以十七周岁还是得明年过生日后才是真正快成年了。
“一切都好。”徐铭不答反问:“妹妹难道希望两位哥哥多读几年,不回去替爸分担些经营公司?”
“……”
“爸只适合做幕后玩家指点江山,过年时我不是认真跟你分析过吗,忘了?”
“没忘,不过我见爸爸,应该暂时不需要哥哥们。”
徐姌实话实说。
徐铭也不争辩,妥协:“好喽好喽,那可怜的我只能带着你在过年那会吃美食了。”
女孩轻笑出声,他继续说:“还记得老陈家的麻辣嫩豆腐吗,我一直想吃,可惜没那手艺,这地区也不行,没我们国内的传统美食。”
“哥哥真馋,平日还说我喜欢吃糖呢,”徐姌打趣:“我见哥哥你呀,与我不相上下哈哈。”
“还记得老李家的陈皮糖吗,那叫一个好吃哟;还有老王家的红烧鸡翅,轻轻一扯肉自然离开骨头,配方巧得妙,那叫一个松软诱人。”
“停,不许再说啦,”徐姌听得快流口水了,转移话题:“好的哥哥,早点回来,妹妹陪你去吃,带上二哥哥我们仨一起去吃很多很多地道美味。”
话语刚落又道:“好啦哥哥睡觉吧,我不打搅你的美梦了,国际电话费用贵,有时间改天聊。”
其实可以聊很久下去,只是碍于徐铭那边是深夜,也不好把一向作息规律的时间打乱。
便用跨国话费贵一事,结束了通话。
紧跟其后脑海里那点需要拜托的事,竟然抛之脑后了!
徐姌绝望地横躺沙发,气馁自己主见差,思路完全跟着哥哥节奏走了。
面对现实,自己可还有解不出的题目没得到帮助呢!
再打回去也不礼貌。
说实话,她有点害怕自己拿不到第一名那七千块钱奖金了。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听说这次取得第一名的人,可以参加国内奥林匹克竞赛内选,有助学业晋升大学,考得不错直接飙升那种。
两位亲哥就是典型例子,当时并列第一不相上下,最后还是主办方破例让两人一块去了。
想想,好像不读研可惜了。
难怪爸爸暂时没那转幕后打算。
徐姌内心默默感慨:自己要是有哥哥们一半智慧,也不至于难在奥数上。
唉,要是有作文竞赛多好,那简直最简单了。
另早,徐姌把糖盒放入书包,跟余兰美道后便跨法下阶梯。
她想快点去学校,快点还给谢习,快点把卫生打扫好去请教数学老师。
但显然,今天有点出师不利。
不见谢习就罢了,数学老师还请假喝喜酒去了?!
震惊!
徐姌心中向阳开的花儿都谢了。
踩着上课铃到教室的齐廖,见状,便笑嘻嘻问:“努力的徐姌同学,今天怎么不疯狂堆题啦?”
徐姌挥挥手,言简意赅:“脑力不够集中。”解不出答案。
虽然说有答案册,可是她不想屈服答案,她想一步一步清晰的知道解析为什么这么来。
“好吧,我虽然看不太懂,但你想放松的话,我可以教你打篮球。”齐廖一脸认真。
“谢谢你的好意!”
这一天直到晚上,她才见谢习。
徐姌想问他怎么一天不去学校,可是他妈妈在,说出来大概率会被骂吧。
所以直到吃串串坐一块,徐姌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谢母根本没生气,反之一脸和气融融的问:“今天过市中心去了?”
少年随应了声,一口一丸子,神色仿佛写着很饿、在吃东西、别跟我讲话。
余兰美吃了点韭菜,不过三秒谬赞:“这家新店烧得真厉害,甩老店几条街呢,怕是更上一层楼经常移动换地的店。”
“哈哈,还好没错过。”谢母拿着几串虾仁放徐姌盘里,“听你妈讲,你最爱虾肉,来,多吃些,特意为你点的。”
徐姌道谢完,不自觉觉得这语调有些像南方琦,都喜欢添加‘来’做语气词。
一旁谢习竖起耳朵,听见这么一说,便心中一坏,想把所有虾仁一口气吃掉,让某人吃不饱回家啃糖。
最好是啃他送的糖类充饥棒。
虽然有点坏,但过瘾。
这局,黑恶魔单方面宣布黑方胜。
不过直到谢习抬眸瞥见徐姌正夸虾仁好吃时,又不忍。
这么可爱有趣的人,欺负她会遭报应吧?
正义的白天使再次ko掉黑恶魔。
二位长辈又又开启了互夸模式,这使徐姌头疼,感觉被夸十几句是在扒自己皮。
特别是聪明一词,她认为自己如果没有十分努力,是配不上的。
而有的人本就被上天赋予了智慧,所以学业无阻一路长虹,徐姌打心里认为,谢习便是那类少数天才。
学生时期没有不八卦的,校园里只要是讨论学习话题,就会时不时蹦出实验一班第一名谢习。
夸张到他本来可以满分的,为了顾及别人,故意在选择题错一两题。
理科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二加一乘二一样简单毫不费力拿捏。
不过这只是数理外的拿捏,据说相比语文,老师能被他气死的地步。
学校不会公开学生成绩,要不然徐姌是真想看看‘有个性的天才’。
谢习面对被夸,是一点也不带谦虚。
他一脸坦然接受自己就是如话说那般优秀,既自信又享受。
徐姌不想跟谢习太过来往,在长辈洗碗筷时,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条两厘米长方形带包装的粉色系糖,中间段用着蝴蝶结束包装纸。
纸是带有彩色的,一晃,仿佛掉进粉光里。
少年淡淡瞥了眼,视线回归手机正聊的火辣辣的群,一面空出手摊掌心四根手指齐往上勾勾,随意道:“我想吃。”
这糖是软硬适中的,夹心是酒,度数高低都有。
余兰美不知道,只认为是普通糖。
她怕谢习说出去想以最后一个推辞,但转想间,男生不是要谢礼嘛,于是把袖口的四颗通通往谢习掌心放。
“?”谢习有点懵,这小姑娘糖放袖口真不怕化了啊。
也许是无意间的皱眉被看见了,徐姌立马说:“谢礼。糖质量很好,不会被人体正常温度化开。”
糖沾着少女体温,余温在加速散开,谢习“哦”了声,懒懒的放下手机,只拿一颗,“拿回你的百宝袖去。”
“这些都不是红豆制作成粉色,是粉色色素,对人体无害的。”徐姌认真脸更显可爱诱人。
不瞧还好,这一瞧白天使又得跟黑恶魔干架。
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下,是一场辩论赛。
白天使:不可动念想,你们要是走早恋这条路,两个人就相当于同归于尽,你自己路不顾也不可去阻她前程。
黑恶魔:南校又不搞家访,偷偷的怕什么,青春就一次,好不容易心动一回,应该抓住当下。
白天使:心动不是自毁前程的话权,就算想放纵早恋,理应高中毕业后,那时你才能明白内心真正憧憬的爱。
黑恶魔:爱没有定义,有好感有趣、情不自禁想去摸摸头都算早恋现象。
白天使:可这样就能公之于众弃之前程吗,未免太自私了。
黑恶魔:那么选前程弃初恋,不算自私吗?
白天使:先前程后爱恋,有缘自然水到渠成两不误。
……
辩论得谢习头疼,虽各有道理,可一旦想起徐姌因此受到拖累,就甩出一张臭脸理应保持距离的把糖放桌面,起身进房间。
徐姌快速收起来,对此莫名其妙,不过甚好。
南方琦与父母来到了h市,刚开始是一间很小的屋子,破破旧旧的。
每天客厅,厨房餐厅连着,主卧室相当于侧卧,侧卧相当于一卫生间。
她住侧卧,挨街道,每天凌晨五六点就能听见大喇叭吆喝:卖油条了嘞,卖小笼包了嘞,卖豆浆了嘞。
中午:回收电脑,回收旧手机、回收旧空调,专门上门回收各种二手了嘞。
下午傍晚时分:卖糖葫芦,卖好吃又便宜又甜又大个的糖葫芦嘞。
这块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天花板不仅掉墙皮墙角还各种发霉花样腾。
她以前最不喜欢最不忍心看人住这样的地方,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自家住的。
南方琦没法继续读下去了,她酷爱吉他,所以背着父母偷偷拿上身份证去k厅。
这边k厅吉他手需要成年,南方琦需要到明年一月底才有资格入选。
出了a市,她发现管的挺严。
现在手机没有一点来信,卡在那晚以丢失重新补办后,这块信号也不太好,有时她很怕自己没信号时,徐姌打电话来,所以每天把手机充满电,不常玩但声音开最大放信号最好的一角落。
不是期待告诉徐姌自己的处境有多逆风,而是告知徐姌自己一切安好勿再念。
南方琦了解徐姌重情重义,仔细一想了无音讯可能是叔叔阿姨从中作阻。
北校走了两位相当王牌的学生后,同学们八卦的声音是越来越严重。
有人说徐姌就是南方琦福星,一走就落败,连着整个南家企业败落。
曾经班群,新班长早已将二人移除群聊。
北校高二一班松松散散,南方琦粉丝的些许同学,通通叛逆惹得老师头疼,偏又没法治。
两周后,徐姌奥数赛取得第一,与第二名仅一分之差。
那天刚好周日,她拿着七千块钱现金回到家向妈妈要手机玩会放松。
余兰美闻言第一名一脸欣慰,允许她玩两个小时。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把手机充上电开机打电话。
一开机就收到了南方琦诸多消息,徐姌很开心,可又消失了。
消息时间是她转学那会的没错,可是为什么不说自己要走了?
南方琦不读了这件事,从北校传到这边街坊。
想着,徐姌也猜得到一二。
忍着泪拨打过去,这次她长记性了,怕讲不到重要事,便拿起纸笔在床上趴着写下:银行卡号。四个字。
她是看着这四个字打过去的。
在嘟嘟嘟还未接中,眼泪早已不禁不成器,落了下来。
良久,电话那头接了。
很安静,安静到像是周围无人的荒山野岭。
徐姌开口,声音略颤:“方琦,你,你现在在家吗?”
她知道这话听起来很弱智,可能说什么好些呢?左右前后都是扎南方琦身心。
南方琦抹了把脸颊,语气平淡:“不在。那个家卖了。”很奇怪,想直接说一切安好勿念,竟然脱不出口。
“卖了……我想找你。”
“很远,别来。”
“在哪?我不怕远的。”
“你现在在哪读书?”南方琦不答反问。
徐姌老实交代,并把一些事七七八八告诉:“在南校,虽然同学之间友好,可总让人发觉是带距离的,我的同桌是一位踩着入取线心怀体育梦想的男生,他似乎是班级专门热气氛的呢;我和我妈妈在南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房子对面邻居是一位很好很贵气的贵妇。”
“贵妇还托她自个儿子在南校照应我,我妈妈呢估计也是担心,便没拒绝;我跟你讲哦方琦,他那个人特别酷,不知道你留意没有,就是程袅袅生日会当天,坐我旁边那位呢。”
“你别看他拽欠劲,其实他这人就这样,在学校也拽酷拽酷的,在成绩上更是出众,即便语文差些丝毫不影响榜一呢。”
“唉,他妈妈总是夸我聪明,我觉得像在扒皮,要是没有十分努力,我怎么配得上这个词呀;噢,对了,今天我去参加奥学赛了,赢得了第一名七千块现金哦,很开心。”
“……”南方琦实在没想到徐姌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倒不适应地不知该怎么回答,“哦,是吗,奥学赛第一名,不错诶。”
“嗯,方琦……”
她有些犹豫,怕伤着南方琦心灵。
“说什么就说吧,手机话费足足有余。”其实南方琦话费没多少了。
徐姌没怎么哭了,弱弱道:“这七千块钱我妈说让我拿着,我想,你告诉我阿姨银行卡号吧,我当是投资或是借你,到时候你还我利润或双倍可以吗?”
这话一点也不带像南家占便宜,应该会接受吧,她心中猜测。
闻言,南方琦愣住,眼前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此时此刻,徐姌到底是怀着怎样一张神色。
她出神了会,直到那令人讨厌的瞎朗朗的广告词要接近时,南方琦捂住手机音孔,试图用双手捂住不让对方听见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
a市没有这样,是有秩有序的。
想过挂电话,但南方琦怕徐姌心多,便没挂。
其实即便捂住,徐姌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些的。
在再次陷入安静的情况中,徐姌只字未提刚刚听到的,带点笑声故作轻松:“好不好嘛,我也想赚点利润看看。”
南方琦没出声,思索一番,半分钟左右才踏着凉风一手揣兜,在这块没人居住的废区地走出步行不远处的家,一面答:“好。”
她家实在缺少钱,欠钱不说,爸妈找工作出去一上午也不见回来。
七千块来说,算是一笔大款。
“等会我把银行卡号短信发你。”
“好的。”
在挂之前,南方琦重重叹息,有些颤,“谢谢你,阿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