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 Let's Fallen（上）（2 / 2）

“哎呀，别管那些啦，哪有让最大的功臣站在门外的道理。快、坐，坐我旁边！”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少爷。”

小心翼翼地挤了进来，但尤利娅的那对锋利的角还是在门框上方留下了两道深刻的痕迹，门外的警卫们纷纷面露惧色，可没有一人敢于出言议论。

直到那庞然大物躬身鞠坐李泽天身旁后，他才开口向哈兰德问道。

“神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承蒙李少爷照顾。”

哈兰德虽然阿谀奉承，但这句可不是客套话。自从他当日离开上华后，迫于各方各面的围追堵截，只好先跟露娜·帕拉蒂尔一起逃亡东瀛；后又被锁定在东京圈内，迫于压力、帕拉蒂尔家的人不好直接来捞他，胡玉儿又来势汹汹的亲自到此抓人，若非今天李泽天慷慨解囊、出手相助，恐怕哈兰德神父没办法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东瀛。

“神父，之后有何打算？”

“我不过是个办事的，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便回到教廷、听从阿戈尔先生的教谕，再做打算。”

“哦？神父总说自己位卑言轻，但如今从三月份开始，帕拉蒂尔跟教廷联手，想要换掉圣女这件事忙活了这么久，却以失败告终；我看神父您不但不慌张，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难不成阿戈尔主教宽厚至此，就连这般失误也不愿意降下责罚？”

是的，这次一行，只捞了哈兰德神父一人回来，而最重要的露娜·帕拉蒂尔则还留在东瀛。里里外外忙活了几个月，最后落个买椟还珠的下场，恐怕任何一个决策者都无法接受。

而哈兰德也狡猾得很，眼中神情微动，道。

“李少爷您想多了，阿戈尔神父从来以宽厚仁善作为自己的教条，哪怕是面对敌人仍旧愿意施以斋饭，更何况是我呢。”

李泽天没有说话，但其身侧的尤利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真话。”

这个高大的女人安静地走了过去，像是抓一个玩具娃娃一般提起了哈兰德神父的脖子。

“我”

由于生命受到威胁，哈兰德身上的洗礼祷文也随之显现，幽蓝色的光圈自其脖颈处向外扩散，暂时斥住了尤利娅的大手。

然而，那黑色的恶魔却不以为然；她仅仅一皱眉，手上发劲，单凭蛮力便捏碎了那祷文形成的光圈！

“吼”

旁边的陆景辰看了这一幕，平日里那桀骜不驯的表情都收敛了三分；而另一侧的铠甲人则一言不发，像是块磐石一般，仿佛已经睡着了。

“我说，我说！”

没多久，哈兰德神父便服软了。若他全力反抗也许不会弄的这么难看，但想要战胜面前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怪物，单凭哈兰德一人却绝无胜算。这个懂得趋避的男人很快便放弃了自己的信仰，或者说、他也许就从未真心信奉过教廷中的那尊神明。

“计划并没有失败，露娜·帕拉蒂尔想要继承圣女的权能，除了‘上一届圣女禅让’这一个条件外，还另有条件！”

直到其吐出干货后，尤利娅才将这位老神父放了下来。而李泽天则一直默不作声，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圣女必须保持纯净，与凡尘俗世切割的‘非人之人’才能胜任；像维罗妮卡那样百年如一日，洁身自好严于律己的人自然可以，但这样的情况在历代圣女中反倒是少数。”

“哦？那‘多数情况’，又是怎样的？”

李泽天身体前倾，饶有兴趣的问道。

“多数情况多数情况就是委身欲望的旋涡，肆意挥舞手中这份天赐的圣力，继而为自己加冕、变为视尘民如蝼蚁的怪物。本来，第一任圣女就是帕拉蒂尔家的征战骑士，常年沉浸在血海刀山之中，那些美妙的光环，不过是后世宣传时杜撰上去的罢了。”

“哈这还真是有意思。怪不得现在帕拉蒂尔的家主，如此执意要换掉维罗妮卡小姐。”

摸着下巴，李泽天眼中流转过许多，似乎想通了什么。阿琳品行高洁，不论是在英国本岛还是其他地区的里侧世界中，都颇有人望。

帕拉蒂尔家为了宣传、提升自己的影响力，为“圣女”这个形象撒下了诸多谎言——而阿琳，则是第一个将这些谎言一一兑现的圣女。

她满足了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幻想，却无法成为之前那样好用的工具；更有甚者，圣女具有唯一性，阿琳还在，那么帕拉蒂尔就将永远失去那个为家族不择手段的征战骑士。

“哈兰德神父可真能说，我想问的、不想问的都被你一股脑地说出来了。恐怕阿戈尔主教再怎么大度，也容不得你这样泄密；既然如此，不如在我这里常住几日如何？”

李泽天如此明示，旁边又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家伙盯着，作为老油条的哈兰德自然不敢怠慢，微微躬身答道。

“那就按照李少爷的意思来。”

“哈哈、神父爽快！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露娜小姐距离成为圣女，还差一个‘授勋仪式’，那么为何把她留在东瀛，而不带回英国本岛呢？”

“李少爷您有所不知，露娜小姐是教廷与帕拉蒂尔联合栽培多年的花朵，其一生中的大小事宜基本都被敲定。东瀛是她的心魔所在，只要静待那‘授勋仪式’便会自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