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师徒问答(1 / 2)
“一群孽障!”
一眨眼,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那位还在挂名“办公室”总负责人的老师父在大堂内气的左右踱步,而堂下则跪着这次事件的主使,以及诸多弟子门人。
首当其中的,便是胡玉儿和沈应鸿这两个辈分最高的家伙。
在众人当年还在修行、没有出师的时候;每每犯下错误,师父就会用这种奇重无比的金锁作为惩罚,将它扣在那犯了事的弟子脚上。
如今,沈应鸿还好,由于在师父到场后直接认怂装死,仅仅是手脚上各有两把,目前保持着一个五体投地长跪不起的姿势。
而另一边,胡玉儿的惩罚则严重得多。由于她那死不悔改的脾气,自然又跟师父吵了一架,现在不仅手脚,九条尾巴上更是每条都有份,一个人承担了十三把金锁的重量。只不过就算如此,这狐狸还是依然一脸“我没错”的态度,虽然跪着,但尾巴甩个不停、好似在无声的抱怨。
“你们、怎么会干得出这种事?!”
师父还活跃在一线时,他老人家最重视的便是这办公室里的风气。做错了、没做成都可以宽容,但若为了一点成绩去投机取巧、欺上瞒下,那么绝不姑息!
而今天这代打事件,用“投机取巧”来说都有些委婉了。可以说,这是不折不扣的瞒天过海。
虽说这位老人在根本问题上十分严厉,但平日里为人师表时也还算和蔼;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其实并不多见。也正因如此,许多年轻的弟子看到师父如此盛怒,直接把脸都吓白了。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还好有沈应鸿和胡玉儿这两个老资历分担了绝大多数火力;其他人顶多算是“从犯”,没有直接体会师父的盛怒。
事到如今,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就继续沉默下去,便可以息事宁人。但哪想到,胡玉儿突然开口道。
“你问他们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你真的不知道?那就由我这个离开山门二十年的大师姐来代替诸位同门、帮您老捋一捋。”
跪在胡玉儿身边的沈应鸿拼了命的使眼色,但却被那条绑着金锁的尾巴给抡到了一下狠的,之后便不再做声。
“师父,我问您;昨天我们甲楼年轻一辈的三杰,张师弟、马师弟、还有徐师妹在路上遭人埋伏,中了那改良版缚灵阵的事情,您知不知道?”
昂着头,胡玉儿继续说道。
“我沈师弟本来想要派那三位年轻的小辈参赛,但却在赛前遭人暗害;做出这举动的人,难道就‘高风亮节’了吗?”
接着,似乎是被气笑了,这狐狸越说声音越大。
“好,就算你不知道,毕竟事发突然沈师弟也未曾上报,您老日理万机天天窝在家里研究字画,可能真没那个闲暇去管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那么我再问你,那乙楼的郭擎海在半年前就开始找外援,第一轮上阵的便是有几千年修为的长生仙,第二轮更是有天生寒体的稀世奇才;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应该在这种新人交流会上出现的水平,您又知不知道?”
说到愤怒处,胡玉儿直接站了起来,后排胆小的师妹直接吓得昏厥了过去。
“知道,为什么视而不见?!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怪罪?!”
这番话一出口,沈应鸿也坐不住了。
他甚至自己这师姐的脾气,如果不是当着众门人的面她说不定已经上去指着师父的鼻子骂了。而另一边,自己这师父也是老顽固,肯定不可能纵容胡玉儿继续大放厥词。
这事态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沈应鸿继续装死,他可不想让当年的闹剧再次重演。
“师父,这事儿不怪师姐,是我叫她来的。您”
话音未落,沈应鸿就被胡玉儿十分顺滑且熟练地一尾巴拍飞打在了大堂外的围墙上,似乎这么欺负这位师弟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娘说话你插什么嘴!”
把圆场的沈应鸿“请”出去后,胡玉儿继续对着师父说到。
“没错,全都是我干的,我就看不惯乙楼的那群人欺负我师弟师妹们,所以这次要来出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孽畜,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当年怎么会收了你做徒弟?!”
“你倒还记得你是我师父?那你记不记得门下这些跪着的,也都是你徒弟?!你徒弟们糟了别人的下三滥手段你充耳不闻,我们用同样的手段打回去你第一个到场拆台,就为了自己那‘高风亮节’的美名?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几分面子?”
已经怒不可遏,这师父抬手要打,胡玉儿更在那之前就摆开架势。
“老东西,我提醒你,要打可以别太过分,否则我会还手的。到时候你万一在众门徒面前和我打没能讨到便宜,恐怕晚节不保!”
“真走兽也、不可教化!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小妖,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本事?!”
“本事不大,对付你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足够了!”
这时,被胡玉儿拍到了墙上的沈应鸿也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师父和师姐两人相视而立,前者冷哼一声脚下大阵自启,后者也怒目回敬周身九宫八卦。
“天嘞”
爷的青春回来了。
心中如此默念一句,沈应鸿便又合上了双眼继续装死。
同时,大堂内金光乍现,这方圆百里地脉中的灵力都如同大江入海一般汇聚与这座老宅之中。周围哪怕是修为尚可的弟子也难以看清这两大阵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修为浅薄的更是被其中散发出的余威震得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也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众人面前张开玉屏,冲着身后的门人们大喊道。
“师弟师妹们,赶快、先撤!”
是小伍。
虽然已经多年不干这种事,不过当时胡玉儿还在门内时,他的确没少做这种善后工作,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而后方还未昏厥的门人,也赶忙拖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弟子逃出大院,然后不舍地在远处想要观望一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一个声音传到了沈应鸿耳朵里。
“沈师弟,醒醒。”
对此,他充耳不闻。
而小伍也很懂得这人的秉性,又换了个说法。
“沈师弟,可以醒了。”
“啊?打完了吗?”
从假死状态自动恢复了过来,沈应鸿大梦初醒地问道。而小伍则一笑,然后无奈地说到。
“没呢,但打到方寸天地里去了,你去疏导诸位师弟师妹回‘办公室’吧。”
◇
另一边,方寸天地内。
胡玉儿坐在自己的尾巴上,盘着腿,脸上多了一块淤青。而其师父则坐在对面,头发也散乱无比没了平日的超脱世外地仙风道骨。
两人现在这样,更像是普通家庭中叛逆期的女儿和严厉的老父亲。
“切老东西还真能打。”
有些不甘心地小声嚷嚷着,这狐狸虽然停手了、但抱怨却一直没听过;而这期间,她还不忘抱着自己的尾巴,梳理被打乱的毛。
而其师父更是无奈,现在正抱着双臂,闭目养神。
“孽徒,你可知错?”
“我没错!我就就就就就没错!你只是打赢了我,又不占理!”
敌意满满的竖起耳朵,又带着几分心有不甘,胡玉儿继续说道。
“打赢了就占理吗?哼、如果这么说,那一个月前的我你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赢!”